太夫人:“……”
太夫人臉一僵,覺得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壞。
王嬤嬤趕忙打圓場,勸了一句:“大爺,您這麼說可就傷了太夫人的心了,太夫人一番苦心還不是都為了楚家,為了大爺您。”
楚云逸本不在意太夫人什麼臉。
曾經他以為慈的祖母早在皇帝那道賜婚圣旨下到侯府后,就已經面目全非了。
這樣的楚家是不會讓楚千塵到榮耀的,不過沒關系,還有自己這個弟弟,他會讓倍榮耀的。
楚云逸忽然就覺得自己負重擔。
楚云逸那張俊逸的面龐變得張揚了起來,眉目生輝。
“祖母,我會好好念書的。”楚云逸說道。
就算太夫人方才有些不悅,聽到楚云逸此刻這麼說,那丁點的不悅也煙消云散了。
太夫人笑道:“逸哥兒,你心里有數就好。”
楚云逸是太夫人的長孫,對這個長孫是真的疼,說到底,將來無論是哪個孫子繼承爵位,對于太夫人來說,沒什麼區別。
楚云逸只要出息,無論是否繼承爵位,對于楚家都是錦上添花,不像這姑娘家,能攀上一門好親事也就罷了,否則就像楚千塵,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別連累到楚家已經是萬幸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進來了,稟道:“太夫人,長安侯府的史公子和其他幾位公子來了,就在府外候著,請大爺出去玩。”
太夫人一聽是長安侯府,頓時眉開眼笑,笑道:“逸哥兒,你不用陪我,趕去吧。”
想著與長安侯公子一起的其他幾位公子肯定也都是出勛貴府邸的,年輕人平日里一起多玩玩,才能有,楚云逸自然是要去的。
楚云逸角泛出一冷笑,隨口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榮福堂。
當他走出儀門時,他的小廝就候在門外等著他,不太確定地問道:“大爺,您真的打算去?”
楚云逸負手前行,角勾出一抹冷笑。
“為什麼……”不去!!
他本來是打算這麼說的,琢磨著一定要去把史子策與易城他們狠狠揍上一頓,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算計自己。
可話說了一半,楚云逸又遲疑了,想起了楚千塵說的那些話,尤其是“真蠢”這兩個字更像是刀子似的捅了他一刀又一刀。
他要是去了,肯定又會被楚千塵罵蠢了。
楚云逸又改口道:“算了,你出去跟他們說,就說我醉了還沒醒。”
楚云逸下火氣后,就想明白了。
不怕賊,就怕賊惦記,他明知道史子策他們肯定還在算計他,他還自己非要往坑里跳,那就是蠢。
要是傳到楚千塵耳里,肯定會覺得他就跟楚云沐這小屁孩似的。
“還有,讓人備馬。”楚云逸又補充了一句。
小廝聽出楚云逸應該是打算去別,連忙應命,趕往大門方向跑去。
楚云逸慢悠悠地負手前行,等他來到外儀門時,馬房的人已經給他備好了馬。
楚云逸上了馬,他打算去一趟穆國公府,可他才出侯府,就見侯府大門外聚集著五六個騎在馬上的公子哥,楚云逸的小廝正在好聲好氣地跟他們說話。
史子策一眼就看到了從角門出來的楚云逸,怪氣地問道:“楚兄,你這是要去哪兒?”
楚云逸的小廝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家公子怎麼快就出來了。
楚云逸掃了史子策等人一眼,懶得理會他們,置若罔聞地策馬前行。
史子策看著楚云逸就這麼騎馬離開,臉微微變了變。
他一夾馬腹,馬鞭重重地了兩下,朝楚云逸追了上去,與其他幾人一起攔住了楚云逸。
易城怪氣地說道:“楚兄,你裝作沒看到我們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你醉了沒醒嗎?”史子策接口道。
楚云逸的小廝剛才還煞有其事地跟他們說楚云逸“宿醉還沒醒”,史子策也信了,不想,楚云逸卻從侯府出來了,形容間本沒半點宿醉的樣子。
史子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他與易城換了一個眼神,心里都浮現同樣的想法:難道說楚云逸知道了?
如果是昨天醉醺醺的時候,楚云逸也許注意不到這兩人之間的眉眼司。
但現在楚云逸有了提防,自然是沒掉這些個細節,心里嘲諷地笑了。
楚云逸懶懶道:“是沒醒啊,要是我酒醒了,你們還能追上我?”
說這句話時,他自信滿滿點抬了抬下,既囂張又張揚,桀驁不馴。
“……”
史子策幾人的臉都不太好看。
楚云逸是有這個資格驕傲的,他讀書不怎樣,但騎和馬球在他們中間都是佼佼者。
史子策地地攥著馬球,角的笑意早就僵住了,越來越覺得楚云逸可能是知道了。
昨天意外讓楚云逸逃過一劫,史子策本來想著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挑楚云逸跟他們去跑馬,讓他驚馬斷了他的。
只要楚云逸傷了,頂替他的人肯定就會是自己。
史子策眼神鷙。
楚云逸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府庶子罷了,還敢跟他搶名額。
原本家里都打點好了,偏偏自己第一天的武試沒進前十名,國子監那邊又必須保楚云逸,就只能把自己給刷掉了。
距離國子監開學只有三天了,快要來不及了。
如果楚云逸真的知道了,那麼他現在已經有了防備心,自己再想下套就難了。
看著史子策晴不定的臉,楚云逸勾出一個譏誚的笑。
哼,他就是不進他們的套,他就是讓史子策求而不得,等他過幾天進了國子監讀書,活活氣死他史子策最好。
“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楚云逸一夾馬腹,從史子策的旁策馬駛過,英姿颯爽,頗有種一騎絕塵的傲氣。
史子策下意識地調轉馬首,著楚云逸漸行漸遠的背影,臉越來越難看。
周圍的易城等人面面相覷,表有些僵。
他們這些人一向是以史子策馬首是瞻,見他不悅,都有些忐忑。
其中一人給易城使著眼,于是易城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子策兄,我昨晚好像在十四樓見到了阿思。”
另一個年隨口道:“靖勇伯府的孟銘思?”口氣頗為不屑。
史子策微微蹙眉,聽到孟銘思這個名字,就不太高興。
易城接著道:“孟銘思仗著有康鴻達的寵,之前全然不把子策兄你放在眼里,昨晚我看他心很糟,不知道是不是被康鴻達厭了?”
他知道史子策與孟銘思一向不對付,之前的馬球比賽,孟銘思從康鴻達那里借了人,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還嘲笑了史子策一番,史子策氣得不輕,說早晚要教訓教訓孟銘思。
易城現在說孟銘思被康鴻達厭棄這件事,也是想讓史子策高興一下。
史子策果然舒展了眉頭,嘲諷地勾了下角,“以侍人罷了,長久不了的。”
易城點了點頭,想說楚云逸憑借宸王小舅子的份也得意不了幾天,恰好另一個三角眼的年搶先一步道:“說來,我昨晚好像看到康鴻達的小廝好像找侍打聽過楚云逸。”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猜出了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再次面面相看,其中一人訥訥道:“康鴻達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年們微微瞪大了眼,全都靜了一靜。
時間似乎停駐了一瞬。
“哈哈哈!”史子策率先笑了出來,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幸災樂禍。
“這個好。”史子策掌道,眼角都笑出了淚花,心里惡毒地想著:楚云逸還敢跟他爭,哈哈,他不過是個早晚雌伏在別人下的玩罷了?!
史子策之前還覺得昨晚拉楚云逸去十四樓功虧一簣,現在想來倒是錯差地讓楚云逸了康鴻達的眼了。
想著,他心里的火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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