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那頭傳來景的聲音，嚴肅又著些許的溫，“什麼事？”

僅僅四個字，沐歆卻沒出息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而更要命的還是，本就沒辦法克制自己的反應，只能任由“胡來”。

“四爺，我就是有點事，你現在方便嗎？”

沐歆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你要是不方便，我等會兒再把電話給你打過來。”

“方便。”

男人點了點頭。然后站起，直接從坐滿了人的會議室里走了出去，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想象著沐歆此時的表，角也勾勒出細微的笑容，“你說，什麼事。”

“沒打擾到你工作就好，是這樣的……”

沐歆在電話那端明顯的松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也不是剛認識，更不是什麼新婚夫妻。卻張這幅樣子，生怕自己在電話里的表現不夠好，還特意在將接電話之前清了清嗓子，就是擔心嗓子卡殼，“西西最近談了個男朋友，還沒談幾天就找西西借十萬塊錢，我懷疑他那個男朋友沒安好心，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幫我查查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要是沒有問題我也好省心，要是有問題，我也要及時提醒西西。”

“嗯，可以，什麼名字。”

景說話一向簡短，卻又不知為何，特別想跟沐歆多說一點，再多說一點，“有沒有照片？”

“沒有，不過西西說那個人是他們公司的程序員，我知道西西的公司，對了，那個人姜易，是哪個姜哪個易我也不是很清楚。”

沐歆撓了撓頭，“真的不是很清楚。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嗯，我知道了，我讓他們去查查看。”

景對沐歆提出的要求，基本上沒有拒絕的，這次也不例外，“不出意外，一個小時能出結果。”

“是嗎，那真的太謝謝四爺了。”

沐歆長長的舒了口氣，心里落下的大石頭也逐漸卸了下來的，景察覺到，倒是覺得好奇，“你很張？”

“那可不。四爺，西西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是明知道被騙了還不做點什麼，我會自責自己一輩子的。”

按理說該說的話也說了，需要解決的事也都通知了，沐歆也是時候掛電話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想掛，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而指景說點什麼，更是不太可能的事。

而這次卻不知怎的，景卻破天荒的開口。“只是想著顧西西被騙，就沒想著別的？”

沐歆一聽這話，不由得頓住，景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有些搞不懂？

撓了撓頭，深思道，“對啊，西西想都想瘋了。我不擔心恐怕也就沒人擔心了。”

“人。”

景的聲音突然變得深沉，嗓子跟卡殼似的帶著輕微的沙啞，“你難道就不想我？”

這話一出，就像是一塊石頭猛地砸進了深海里掀起一圈又一圈大大的波浪，沐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再次猛地往上增，故作鎮定的握住手機，沉住氣道，“四爺，你這話，我聽不懂。”

“你確定你聽不懂？”

景蹙眉，不明白沐歆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又鬧起了別扭。而在沐歆心里，總覺得欠了一個儀式，如今他們兩個只是人關系，沐歆無話可說。可景都說出了這種話，他們之間難道真的就只有人關系這麼簡單嗎？很顯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麼一直這麼不清不楚下去。沐歆說什麼也接不了。

深吸口氣，對著景說道，“四爺這番話，我真的沒辦法回答，四爺若是把我當人，我作為四爺的人，怎麼有資格跟四爺談什麼想不想，四爺若是不把我當人，四爺又把我當什麼呢？還是說，四爺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景聞言，臉猛地一沉，“沐歆，你竟然以為我把你當人！”

“難道不是嗎？”

沐歆也知道自己是在賭博，可是跟不清不楚比起來，更想弄清楚景的心思，“四爺。我蠢，我揣不出四爺的心思。”

“沐歆！你還真是好樣的！”

景在電話那頭氣的不行，可他還是得在人面前維持他端莊的形象，要是沐歆在他邊，他真想把沐歆抱在床上狠狠的欺負哭，否則難消心頭之恨，“我要是把你當人我跟你還不戴套，你是以為我想給自己親手培養出一個私生子？”

沐歆聞言。徹底呆住了，這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大，一時半會兒有些沒有消化好，“四，四爺，你，你的意思是說……”

“一個小時后我的書會把姜易的所有資料發你郵箱，你這段時間給我好好反省，若是在我回來之前你還反反省不出什麼，你就給我好好洗干凈在床上等著！”

說完，景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折回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他渾自帶戾氣，抓住一個設計就直接打回去讓人重做，設計部的人簡直苦不迭，卻又不敢在景面前表現出來，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禱著開會的時間早點結束，好給他們重新修改的時間，爭取在下班時間修正完畢。

沐歆愣愣的停著電話那端嘟嘟的聲音，等手機不再響了，這才放下手機，腦子里卻一直在回想景最后說的那兩句話，現在想想，沐歆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跟四爺那啥的時候，似乎的確從很久開始都沒有戴套了，而既然四爺也說不愿意弄出個私生子，那是不是說明四爺是對認了真的？

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沐歆的臉頰蹭蹭的漲紅，可還是一個勁兒的勸著自己保持理智，畢竟只要景沒有親口說的清清楚楚，那麼所有帶著導的話多多都會讓有所誤解，因此絕對不能自作多，絕對不能，畢竟這自作多的下場可是沒一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