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凈心雖然脾氣大,但也沒膽子手打蔣涵,生氣之余,砸了客廳里不東西,花紋繁復的波斯地毯上,散落著果盤、茶杯、瓷碎片,到一片狼藉。
沈長卿的表叔表嬸此時愣在一旁,嚇得不敢出聲,萬萬沒想到這有錢人家的小姐這麼厲害。
厲振國一回來就瞧見地上一件名貴的唐三彩瓷碎片,當即額頭出了青筋。
雖然震怒,但他面上不聲,深邃的眸子掃過在場幾個人,神態不怒自威。
“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這滿地的東西是誰砸的?”
“除了你的寶貝兒還有誰,這家里的東西除了之外誰還有膽子敢砸。”
“還沒見過哪家的孩這般蠻橫,這外人要是瞧見了,誰還敢娶進門當媳婦!”
沈長卿的大表嬸連聲附和,拉著二表嬸在旁對著厲凈心指指點點。
厲凈心忍無可忍,拿過柜子上的一個水杯沖著那兩人方向砸過去,材胖的二表嬸反應不及,被砸了個正著,當即額頭鼓出了一個大包。
對于厲凈心的舉,就連蔣涵也沒想到,全場陷了一陣緘默,只有二表嬸一個人捂著額頭哀嚎。
“凈心,你過分了!現在立刻上樓去,沒我的允許不準下來。”
砸了人的厲凈心心里舒坦多了,鄙夷地掃過蔣涵一幫親戚,冷哼一聲,抬著下便準備上樓。
蔣涵著自己旁邊吃癟的親戚,只覺得面子掛不住。
“站住!砸了人連句道歉都沒有!老厲,你就是這麼管教孩子的?”
自從嫁厲家以來,蔣涵一直是一副溫賢良的模樣,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厲振國一度慶幸自己能夠娶到這麼善解人意、賢惠的妻子。
然后此時,面前這個挑著細眉、咄咄人的人,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哎呀!我這頭暈得很!我不行了!快點,送我去醫院!”
蔣涵的話音落下,那邊被砸的二表嬸當即跪坐在地上,更加大聲地嚷嚷起來。
其他的親戚見狀趕忙圍過去,一邊將人扶起來,一邊指著厲凈心討要說法。
厲凈心抱著胳膊倚著樓梯,邊勾著冷笑,毫不為所,“我在我家丟東西礙著誰了?要怪只能怪不長眼睛站在那里,被我砸到也是活該。”
沒想到厲凈心砸傷了人態度還這麼囂張,蔣涵的幾個親戚也不是好惹的,火上心頭,頓時一腦什麼臟話都罵出來了。
厲凈心雖然驕縱蠻橫,但從小接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大家就算吵架,基本涵養還是有的,哪像面前這幾個人罵得話簡直不堪目。
“凈心,過來,道歉!”
連帶著被罵的厲振國臉鐵青,他坐在沙發上,將手旁的茶杯重重拍在茶幾上,被濺出的熱水燙到的手慢慢了拳頭。
被罵懵了的厲凈心在厲振國的怒斥下,越發覺得委屈,咬著,一臉倔強。
“憑什麼讓我道歉!爸,你還不快點讓保安過來,將這幾個無賴趕出去!跟他們多呆一秒,我都覺得呼吸困難!”
見厲振國依舊板著一張臉,厲凈心蹙著眉頭,想像以前一樣跑過去撒,但還沒走近,茶杯就砸在了的腳下,瞬間迸裂的碎片落在的腳背上,疼得驚呼一聲。
“厲凈心,給這幾個叔叔嬸嬸道歉,不然我就請家法伺候了。”
厲振國神嚴肅,低沉的聲線極威嚴。
蔣涵站在旁邊,臉上沒有過多的表,知道這不過是厲振國在作秀給他們看罷了。
但厲振國有這種表態,已經知足了,于是便走上前,裝出一副急切模樣,“老厲,算了,孩子不懂事,說過就算了,用不著真格。我看我二姐額頭也沒流,應該不嚴重,讓醫生來家里給看看就行了。”
“這怎麼行!腫這麼大一個包還不算嚴重?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老實人!”
蔣涵想要息事寧人,但這幾個親戚可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不依不撓,那個年長的老人干脆在厲家的地毯上直地躺下了,一個勁地嚷著心口疼。
眼看著這一場鬧劇沒完沒了,厲振國狠狠瞪了一眼厲凈心。
“最后再問你一遍,道不道歉!”
厲振國很對發這麼大的火,就算以前欺負學校一個生害骨折,厲振國也沒像現在這樣臉難看過。
難道就因為這次打的人是那個狐貍的親戚!厲凈心眼底不覺泛著水,恨恨看向旁邊的蔣涵,恰好捕捉到臉上幸災樂禍的表,當即心里像是堵了石頭一般不舒服。
見厲凈心站著不,厲振國這一次真的了怒,“老張,去我書房把家法拿過來!”
厲振國聲音很大,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蔣涵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次厲振國真的真格了。
有心想要看厲凈心吃苦頭,但心里也明白,如果今天因為家親戚害得厲凈心挨了打,以后在厲家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過。
“振國,你消消氣!我看凈心已經知道錯了,只是拉不下臉而已,怎麼還上家法了。我看還是先給我二姐看看傷,我現在就去給劉醫生打電話。”
“誰要你假惺惺的!家法就家法,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盡管打我,但別忘了,我媽可是在天上看著你們呢!”
見管家真的上樓了,厲凈心有些害怕了,但一向眾星捧月的在家里何時有過這種待遇,的驕傲更不允許向蔣涵低頭。
聽厲凈心提到自己早逝的妻子,厲振國心中一痛,早年他忙于事業,又心疼年便失去母親的兒,所以他對厲凈心幾乎有求必應,這才造就了如今這般張揚慣的個。
要是知道兒現在變這樣,你在天上也會怪我的吧!
想到這里,厲振國嚴厲的目再次落到了面前厲凈心的上,有著姣的面容,但小小年紀卻一臉戾氣,眼神中的兇狠讓人心驚。
如果繼續放任這樣下去,只會害了!
“你不要提你媽!雪兒溫大方,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都是我和你哥就是把你寵壞了,你現在才會變得這般刁蠻任!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眼里怕是已經沒了我這個父親!”
不知何時,場面變了父倆的矛盾,在場其他人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樓上沈長卿看著管家進了書房,不由皺起了眉頭,黑亮的眸子浮現了糾結緒。
猶豫了幾秒,還是以百米沖刺地速度,跑向了厲凈琛所在的房間。
現下能夠控制住局面的怕只有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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