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月走后，葉歡還是把自己說了這件事的事打電話告訴了顧司年。

電話那頭，顧司年的聲音有些疲憊，“等朵朵生日結束我就回去了，到時候我會跟小月解釋清楚。”

“哥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有什麼把柄落在朵朵手上，為什麼明明你恨不得把送回表姨媽邊，要求你做的事，你卻還是千依百順呢？”

電話那頭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半晌，顧司年沙啞的聲音響起，“沒什麼把柄，別多想了，畢竟也陪伴了爸媽這麼多年，我當是妹妹而已。”

“可恐怕不只是把你當哥哥吧？”

哪個妹妹會在房間里擺滿哥哥的照片，哪個妹妹會在家里待到三十多歲不結婚還時時監控哥哥的向，跟個瘋子一樣追著自己的哥哥不放？

電話里談的事無疾而終，葉歡是奔著想幫季筱月一把的心去探聽顧司年和顧朵之間的事的，但偏偏顧司年一早知道這樣的心思，守口如瓶。

大洋彼岸的四季山莊里，夜深沉，掛斷跟葉歡的電話后，顧司年便進了浴室洗澡，房間里躡手躡腳的走進一個影，穿著的浴袍，悄悄地掀開了被子角，了進去。

季筱月從葉歡那兒回去之后，一顆心就一直懸著，握著手機好久，還是撥出了電話。

顧司年曾代這幾天別聯系他，卻沒說原因，不明白顧家是個什麼的地方，連電話都不能打麼？

一陣嘟嘟嘟的提示音之后，電話那頭接通，響起一道甜的聲，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警惕。

“喂？你是哪位？”

甜的聲背后，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季筱月屏住呼吸，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認是顧司年的備注名字之后，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的手漸漸收，眼神暗淡下來。

這就是他不讓自己主聯系他的原因麼？

顧司年洗完澡出來，隨手掀開被子剛要上床，眼角的余瞥見被子隆起的部分，臉登時沉了下來。

“出來。”

話音剛落，被子隆起的部分抖了一下。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被子里出一只青蔥一般的手，拉開了被子，出一張甜的臉，盡管三十歲了，卻因為保養得好，看著依舊是一樣的清純。

和五年前的葉清歡有七分相似。

“哥，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顧朵嘻嘻一笑，浴袍從肩膀上落，出里面的吊帶蕾。

“是嗎？并不好笑。”顧司年的目掃過口，立馬背過，冷聲道，“穿好服，出去，回你自己的院子。”

顧朵抿了抿，“那不是我的院子，是姐的。”

“是嗎，你不喜歡住在那兒，那就早點收拾東西回你自己的家去。”

“我不。”

顧朵從床上爬起來，飛快的爬到床畔，拽住了顧司年的浴袍，咬牙道，“我說了我不走，你也答應我了，只要我愿意，可以一直住在這兒。”

“顧朵，松手。”

顧司年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溫度。

顧朵沉著臉，“你答應過我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答應過的。”

“那是小時候的事，你是我妹妹。”

“我不是。”顧朵尖道，“你轉過來，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妹妹，我三十二歲了，我已經過了嫁人的最好年齡，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顧司年冷著臉，狠狠地甩開了的手，往前踱步拉開了距離，“如果你再這樣發瘋，明天我就讓表姨媽來把你接回家，還不夠丟人嗎？你是嫌外面的風言風語不夠多是不是？”

顧朵咬著牙，狠狠地攥住了脖子上的吊墜，明水晶材質，里面裝著灰白末狀的東西，“你轉過來，你看看我，否則的話，我就摔了你和的孩子。”

顧司年猛地轉過，不敢置信的著手里的玻璃瓶，赤紅著雙目，不由分說的搶了下來，吼道，“你瘋了？”

顧朵在床上笑，衫不整，笑的癲狂，“你搶吧，反正我還有，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剩下的藏在哪兒，我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才會把他的骨灰分開藏到不同的地方，不惜用這樣的手段把你強行留在我邊。”

“剩下的在哪兒？”顧司年鐵青著一張臉，攥了手中的瓶子。

顧朵面慘白，“剩下最后一份，連同你手上的這一份，你還需要答應我幫我做兩件事。”

顧司年沉著臉，“說。”

“今晚我要睡在這張床上，”顧朵直勾勾的著他，“和你一起。”

……

《余生》在滬江的拍攝將近尾聲。

葉歡將劇組丟給兩個副導演之后，突然請了三天假，把兒子送到了季筱月在滬江的公寓。

送鬧鬧到季筱月公寓的時候，看著滿地的酒瓶，以及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季筱月之后，捂著鼻子沉下了臉，“怎麼又喝酒了？我哥還沒聯系你啊？”

顧司年這回一走就是半個月，偶爾會給葉歡打個電話，問一些季筱月的況，這狀態明顯不對勁，葉歡又不好多問。

季筱月從沙發上半睜開眼睛，一副宿醉的樣子，眼睛打了個呵欠著葉歡，“昨晚上幾個朋友來我這兒開趴，就喝了點兒。”

“你這何止是喝了一點兒啊？”

葉歡捂住了鼻子，忍不住在面前揮了揮，試圖驅散這難聞的酒氣。

“原本還打算讓鬧鬧在你這兒待幾天的，你這狀態，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直接帶他回嵐江。”

“你回去干什麼啊，電影拍完了？”

葉歡的眼神暗淡了幾分，“明天是忌日。”

季筱月那副漫不經心的神微微一滯，眼睛的作也停了下來，半晌，啞著嗓子開口道，“你把鬧鬧放這兒吧，我打電話讓陳茵過來陪他。”

陳茵是三天前到滬江的，有個小組賽在滬江育館舉行，算是半退役狀態，現在是解說員，自從上次在酒吧認識之后，季筱月跟葉歡那幫姐妹玩的都不錯，尤其是陳茵，現在都快了季筱月的半個保鏢了。

“行吧，那這兩天你別喝酒了。”

叮囑完之后，葉歡了兒子的臉蛋，“媽咪去嵐江兩天，這兩天你就先跟干嘛還有小五阿姨待著玩，行吧？”

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