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臉上神一滯，皺眉盯著李敖，“李總，這麼編排我父親跟蘇芒姐，是不是過分了。”

“不是編排，只是很多事你不知道而已。”

二十多年前，陵東銘被嵐江大學返聘為客座教授，當時被他資助的學生蘇芒剛考上嵐江大學的經濟管理系，了他課上的學生，畢業后直接進了歡娛集團，起先只是書的小書，后來能力出眾，兩年后就升上了首席書。

公司年會上，陵東銘喝醉了酒，蘇芒開車送他回家，路上卻從他里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喃喃了一路，害的蘇芒心神大，出了一場車禍。

“你知道蘇芒對你父親的嗎？那種凌駕于和親之上，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的那種，車禍的時候蘇芒的第一反應不是自救，而是撲在了陵東銘的上。”

陵東銘在醫院躺了三天，醒來的時候聽說蘇芒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失去了一貫保持的儒雅風范，整夜整夜的守在重癥監護室門口。

“雖說是理之中，但一個男人對人是什麼樣的，在其中的人最能會，你覺得你母親當時會什麼都看不懂麼？”

蘇芒是一個月之后醒的，醒來后不久出院，被溫清婉接回家里，三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飯，攤開說了所有的事。

“你父親對蘇芒的很忍，他覺得是罪惡，所以從沒表過，但這種事不是你克制就能克制的住的，你應該明白。”

陵寒皺了皺眉，不置可否。

聽一個不算太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男人講述自己父親的出軌歷史，這件事本就讓人覺得怪異，他心到底是偏向自己母親的，所以有偏見在所難免。

“但你父親的決定是讓蘇芒辭職，以后再不見，”

既然談不上忠誠了，那這是一個男人對婚姻所能擔負的最后責任。

“但你母親的意思卻是讓他們跟以前一樣，你知道跟以前一樣是什麼嗎？”

李敖問他。

回想從前，陵寒心頭一涼，他每年的寒暑假會回家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是他跟家庭相為數不多的時間，而在那段記憶里面，蘇芒會在每周五的晚上到他們家一起包餃子，每月底跟他們家一起出去郊游，甚至每年元旦前夕會跟他們戶外燒烤。

按照李敖所說，那個時候，蘇芒與陵東銘互相慕的事，溫清婉已經心知肚明，卻依然堅持要他們這麼做。

這并不是大度，這是折磨。

對三個人的折磨。

“所以后來你父親就不太愿意回家了，你母親被診斷出有輕度被害妄想癥的事你應該知道吧？為了避嫌，也為了讓你母親安心，蘇芒主辭去了歡娛的工作，一個人跑到了風尚從底層干起，那幾年間，極的時間去你家拜訪一次，從不多留。”

破裂，絕不只是一個人的責任。

“我說這些不是想為你父親開什麼，只是蘇芒心里有個結，始終覺得對你，對你的家庭有所虧欠，可是其實又做過什麼呢？只是默默的將對你父親的一份藏了那麼多年而已，你父親又做錯了什麼呢？他從未想過要去傷害你母親。”

“蘇芒姐的事我并不清楚，而且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沒有任何的過錯。”陵寒冷眼看著李敖，

“但他后來出軌，是鐵證。”

“可那時候，你母親已經主提出要跟他離婚了。”

“……”

“條件是將名下權全部轉讓給你，并且同意娘家人。”

陵寒歸國前兩年，娘家舅舅和表弟忽然歡娛的事，他還在電話里質問過陵東銘。

“不可能。”

“大概是你母親提出離婚后不久，你父親發現抑郁癥加重，已經開始出現幻覺，所以他甚至已經打消了離婚的念頭，以你的手段，應該查出那段時間江瀾帶著葉歡出國旅行的事吧？他們分手了。”

“……”

“很多事如果不是因為你格上的偏執，你應該很早就能查出來的。”

李敖翻了翻手機，翻出一張咖啡館里面的照片遞到他面前，年輕的江瀾川河護士裝與年輕的溫博，一張十分陳舊的合照，看著有些年頭了。

“我不敢保證你母親車禍的事是不是跟你二舅有關，但是你二舅跟江瀾是舊識，這張照片，你該相信。”

“我母親車禍……”

陵寒咬著牙，攥了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又驚又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你母親提出離婚，當時陵家的一半財產是要歸名下的，加上自己那麼多年的積蓄，數目斐然，如果離婚的話，癌癥去世之后，財產的第一繼承權是你的外公外婆，你外公外皮偏袒你二舅，最終會落到誰手上可想而知，但后來陵東銘因為得知你母親得了抑郁癥的事，忽然改了主意，所以有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人心惡劣到什麼程度，你挖得越深，看的越清楚。

“你應該還記得你母親車禍的那天，邊包里是什麼東西吧？”

權轉讓證明。

是陵東銘已經簽過字的割讓百分之十二權贈送與溫博父子的轉讓書，以及同意溫博歡娛的同意書。

江瀾想嫁給陵東銘給自己后半輩子找個靠山，溫博想要地位和金錢。

不管以前是不是舊識，在這件事上一拍即合。

“你父親當時以為你母親是要把權轉讓書帶去給溫博簽字，所有后來溫博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或許其實是后悔了，是想去公證終止合同呢？”

“……”

“但死無對證了，誰也沒辦法再弄清楚當時你母親的抑郁癥是不是有所好轉，是不是看開了。”

陵寒的緒波極大，煙燃燒殆盡，猩紅的火星灼傷了手指他也毫無察覺，還是李敖眉頭一，抖落了他指間的煙這才免于傷。

“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在這兒自殘的，想清楚你該做什麼，歡娛集團不是你一個人的東西，那是你父親至死守護的東西。”

“至死？”陵寒臉鐵青，

“橫了幾十年的事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從什麼事上開始起疑，查這些的？那場車禍……”

兩場車禍，并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