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客廳桌上還剩了不的菜。

因為懷孕害喜加上緒不佳，葉清歡只是勉強吃了幾口就說飽了上樓休息去了。

關卿卿擱下筷子看了司南一眼，

“三口。”

一共就吃了三口，一口萵筍炒蛋，一口米飯，一口糖醋魚。

司南嘆了口氣，皺眉道，

“算了，別擔心了，傾城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垮的人，我看是還有事自己沒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就好了，我們幫不上什麼忙。”

“可是現在還懷著孕呢，這麼不吃飯真的行麼？”

“睡前讓喝一杯熱牛，幾天不吃飯不死。”

“你說什麼呢？住在我這兒，我就只能保證不死啊？虧你還是跟青梅竹馬長大的，有沒有點了。”

“你不也跟青梅竹馬麼？有辦法？”

關卿卿被懟的語塞，憤憤地瞪了司南一眼，“吃完趕滾蛋。”

“我今晚不走。”

“不行，你想害死我啊？我不想上熱搜，尤其是跟你一塊兒。”

“這不是還有城哥在這兒麼？就算是上熱搜也不是獨。”

“你皮了？不怕我哥找你麻煩了？”

上次司南死皮賴臉賴在這兒過夜，第二天兩個人雙雙推上熱搜，關卿卿的五個哥哥來了三個，三個人直接就把司南堵在了家門口，當場三堂會審，剩下沒來的倆還是因為在國外沒來得及回來，現場開了視頻，跟國際會議似的搞的司南冷汗都下來了。

那次后，關家大哥明令止司南留宿，再三警告，要是再發現一次，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這教訓，他是真的記吃不記打。

“你當時可是答應了我哥哥的，這會兒想賴賬了？”

司南眉頭微微一挑，“你不說我不說，記者拍不到，你哥怎麼會知道？”

關卿卿白了他一眼，“無賴，”

“謝謝夸獎啊。”

當夜司南死皮賴臉的住在了這兒，并且厚著臉皮到了主臥，抱著被子睡在了沙發上，怎麼趕也趕不走。

“你煩不煩啊？”關卿卿瞪了他一眼，“傾城現在心這麼差，你還這麼死皮賴臉的，趕回你的客房去。”

“我這不是怕你們睡不著麼？”

“我們睡不著你來了就睡得著了？”

“當然，”司南燦爛一笑，“我給你們講故事啊。”

看他這架勢是死活不肯走了，關卿卿沒轍，警告道，“講故事你就好好講，要是講一些七八糟的東西，小心挨揍。”

得了允許，司南這才放心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臥室的燈熄滅了，床上閨倆睡得很靠近，沙發距離床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司南的聲音很好聽，像是電臺節目的主播，讓人覺得安神。

“蔚藍的大海一無際，大海的王國里，有人魚一族，大海的深是他們的宮殿，住著漂亮的人魚公主們，們有這個世界上最聽的嗓音，和這個世界上最麗的容貌，人魚公主們十八歲的時候，會被允許到還海面上去看看大海以外的世界……”

司南講得是再經典不過的通話，海的兒。

葉清歡和關卿卿兩個人從小聽到大的故事，每個人都聽過很多個版本，可每一個版本的結局都不例外的是人魚公主化為泡沫，在清晨的第一縷照在海平面上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南的聲音在臥室里輕輕的回，一直到整個故事都講完了，床上傳來輕微的鼾聲，關卿卿翻了個，已然睡了。

“為什麼突然講這個故事？”

葉清歡的聲音很輕，有些憂郁。

小人魚的故事是從小聽到大的，小時候剛開始能聽懂故事的時候，母親給講到最后的結局，哭的哄都哄不住。

司南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的位置，隔著過道和一個睡得死沉的關卿卿回應道，

“這是我覺得最寫實的話故事，伴隨著痛苦和最多的無可奈何，一旦決定追求，那就要做好接痛苦的準備，但現實已經比故事的結局好很多，畢竟就算是得不到，人也不會化為泡沫消失，現實的世界中，誰離開了誰都能活得好好的。”

葉清歡自嘲道，“你是在勸我看開點。”

“我是在勸你想清楚自己要什麼，不必太過瞻前顧后。”

臥室里一下子沉默下來。

司南認識葉清歡二十多年了，青梅竹馬，一個眼神代表什麼意思，一個表是喜是悲，幾乎一打眼就能看出來。

人生最難做的是抉擇，當你抉擇做完之后，確定一個方向，只管奔過去就夠了，而顧慮太多，反而走的痛苦。

許久后，葉清歡若有所思的笑了一聲，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你這說話拐彎抹角的病是什麼時候學的？平時都是這麼給卿卿講大道理的？”

“跟講話故事聽得進去麼？”

司南這話落下，倆人同時朝著睡得四仰八叉，一條還擱在葉清歡上的某人看了一眼，看完后旋即對視一眼，幾乎同時笑出聲。

這是從之前暈倒住院之后，葉清歡頭一次覺得心輕松了下來的瞬間，

“卿卿小時候聽我媽給講小人魚的故事，的反應和我完全不一樣，你知道是什麼麼？”

司南好奇的側過來，“什麼？”

“說如果是小人魚的話，就讓姐姐們把巫婆抓起來，著想出破除詛咒的辦法讓重新回到大海里去。”

“抓巫婆？”

司南角搐，目中流出驚嘆的神來。

這個說法真的是夠腦回路清奇的。

不過聯想到關卿卿那五哥各行各業英的哥哥們，他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會這麼想了，大概是覺得哥哥姐姐們都是戰無不勝能解決世界上一切問題的。

想到這兒，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很悲催了。

司南的苦惱都是擺在臉上的，葉清歡看了一眼便默默笑了，

“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就回邵家。”

“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想不明白我總不能白白背黑鍋，孩子的事總要解釋清楚。”

如果不顧慮太多的話，那要做的就是勇往直前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管有什麼人攔著都不應該退，就算最后的結局是不如人意的，那也盡力了，不會后悔。

冷靜下來想到下午發生的事，忽然覺得這個慕晚并不如藍鷹眾人說的那樣豪爽坦，恰恰相反，讓覺得頗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