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妤從刀面上看到墻壁上的畫。
抬起頭,這才發現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婚紗照。
照片里的穿著鑲滿鉆石的婚紗,坐在椅子里,而男人單膝跪下,小心替穿鞋。
婚紗照?
李婕妤想到前幾天他帶自己出去了一趟,讓自己在什麼文件上簽字,挑戒指,最后還說帶自己去買服。
怪不得當時跟著陸文殊出去時,聽到有人說怎麼工作日,來結婚還不讓結。
原來他帶自己結婚去了。
他趁著自己看不見,哄自己在結婚文件上簽字!
李婕妤看向睡的男人,手在抖。
男人對自己一次次的折磨,辱,還有傭人的話,宗生的話,不停的在腦袋里播放著,心里充斥著仇恨跟絕。
李婕妤舉起手中的刀子,狠狠進男人膛。
刀子刺破皮的那瞬間,尖銳的疼痛讓陸文殊幾乎不過氣,他睜開眼睛看到李婕妤,臉上沾著幾滴,眼里充滿恨意。
他低頭,看到膛里著一把刀子,人手握在把柄上,還在抖。
“你……”陸文殊死死盯著,上的痛苦不及他眼里那抹不可置信,“你能看見了?為什麼……”
為什麼把刀子往他心口送?
李婕妤聞著腥味才漸漸回了神。
看到陸文殊臉上一點點褪去,他眼睛瞪大大的看著自己。
而自己手里的刀子在他心口,滿手的鮮。
“我殺了你嗎?”喃喃著,忽然把刀子從他口拔出來。
刀尖一轉,對著自己口狠狠送去,“我,我還給你……”
刀子在中途被人抓住。
陸文殊用力握住刀刃,哪怕掌心被割破,鮮順著手腕流進袖里。
他也把刀刃握死死的,不讓李婕妤自殺。
“求你……”他通紅的眼盯著人,哀求道,“不要再殺了我的孩子。”
李婕妤狠狠著刀子。
陸文殊拼著一口氣,死死握住刀刃。
哪怕因為李婕妤的作,鋒利的刀刃割破深層皮,流出更多的,他也死不松手。
“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男人苦苦哀求。
李婕妤扯了幾下,見他不肯手,就松開刀柄,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踉踉蹌蹌的往外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陸文殊想要追上去,可是李婕妤出刀子時,已經讓他造大出,整個人幾乎被浸泡,眼睜睜的看著離開。
凌晨這會,萬籟俱寂,傭人都睡了。
李婕妤赤腳沿著樓梯,很快下樓,拉開門走了出去。
坐在臺階上,腦子一片混沌,不知道都干了什麼。
一陣冷風吹過,李婕妤打了一個哆嗦。
低頭看到滿手的,想起了剛剛的一幕幕,還有泊里的陸文殊。
抖的手點開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宗生,撥了過去。
好一會后,那邊才接了電話,傳來宗生的罵:“陸文殊你他媽有病是不是,他媽凌晨給我打電話,鬼呢!”
“我,我……”李婕妤哆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婕妤?”宗生聽出的聲音后,一下清醒了,追問,“你怎麼拿著文殊的手機,出什麼事了?”
“……”
“李婕妤你說話,怎麼了?”
“我,我殺人了……”李婕妤哆哆嗦嗦道,“我殺人了……”
“啊,你殺誰了?”
“……”
沉默幾秒后,宗生恐慌的起來,“!你不是殺了文殊吧?”
李婕妤只喃喃道,“好多……”
“草他媽的!”宗生徹底慌了,沖吼道,“李婕妤你清醒點,告訴我你們住在哪里,是不是景府?”
李婕妤也不知道自己回了宗生什麼,盯著手上的鮮,一直在發抖。
宗生開車往碧璽山莊狂飆。
他知道陸文殊碧璽山莊的住址,車子到門口才停下,他飛快開車門出去,看到坐屋門口的李婕妤,滿手的。
“李婕妤!”
李婕妤抬起頭,看到他來了,眼里仍一片恐懼,“我,我殺人了……”
宗生顧不得,狂奔進了屋,往樓上去。
他都不用怎麼找,看到大開的臥室門,沖進去后,聞到濃濃的腥味,床幾乎被鮮染紅,陸文殊倒在泊里。
那一刻,宗生呼吸都停止了。
我!門外那人竟然敢殺陸文殊,怎麼想的?
宗生飛快拿巾過來,給陸文殊做了簡單的止作,手一直在抖。
然后撥了120,說了地址,催促醫院趕來。
做完一切,他拿著手機匆匆下樓,剛好跟一個聽到靜,來查看的傭人撞上。
傭人看到宗生嚇的差點尖,“你,你是誰啊!”
“打120,催醫院的人趕來!”宗生警告傭人,“不管看到什麼,別他媽說!”
宗生沖出屋外,看到李婕妤還在臺階上坐著。
他抓著頭發,急躁的問:“你為什麼對文殊下手?你在想什麼啊?”
“他殺了我舅舅舅媽……”李婕妤盯著滿手的,發,“他,他死了嗎?我殺了他嗎……”
宗生罵道:“你他媽瘋了吧,文殊怎麼可能對你親人下手!文殊是狠了點,但是他不是沒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婕妤已經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了,滿腦子都是泊里的陸文殊,“我,我把命賠給他。”
“哎你……!”宗生狠狠罵了一句,扶著往外面走去。
把人塞進車子里后,他立刻驅車離開。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抵達港口。
凌晨的港口依舊是燈火通明,有的船還在往下送貨,還有要出海的游,幾個乘客正在上游,有些吵鬧。
宗生把呆滯的李婕妤從車子扶下來,匆匆去買了游票后,回來塞李婕妤手里。
又掏出兩張卡塞手里。
“這游是往南斯拉夫去的,中途經過很多國家,你在哪下都可以,這兩張卡的碼都是六個六,你用錢就找ATM取。”
李婕妤睜大眼睛看著宗生,“他死了是不是?”
“他不會死的,但是你留在這會把事鬧更大。”宗生把往檢票口那推,“你先出國,在哪住下都行。”
到檢票口后,檢票員看了看李婕妤的票,放過去。
李婕妤不想走,想要回去。
宗生對揮揮手,臉凝重:“李婕妤你聽我的,先出國,你留在這死路一條,誰都保不住你。”
“我……”李婕妤盯著宗生默默流淚。
宗生又對揮揮手。
李婕妤攥著那兩張卡,低頭快步走上跳板,越哭越洶涌。
忍不住回頭,看到宗生鉆進車里,車子絕塵而去。
李婕妤又低下頭,看到自己手上已經干涸的鮮,提醒曾經做了什麼。
“小仙,你不我?”
“只要是你說的,什麼我都信,小仙我你。”
腦海里浮現跟陸文殊曾經相的一點一滴。
他耍無賴的樣子,吃醋的樣子,不要臉親的時候……
李婕妤猛地轉,匆匆往下走。
不能走!
要是走了,就再也回不來,見不到他了。
李婕妤跟一個游客肩而過時,那游客狠狠推了一下,一歪,翻過低低的防護鏈條,跌進了海里。
往下墜著,腦子一片空白,又漸漸浮現一個男人的面孔,眼前模糊一片。
陸文殊你我,對不對?
陸文殊,我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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