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之后,楚小嫻終于開口說話了。說了那一句人們無比悉,男人們聽到卻會抓狂的一句話。
“蕭逸寒,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
蕭逸寒不知道楚小嫻指的冷靜是個什麼意思,只能一直扭頭去盯著楚小嫻看,企圖能夠從眼前似乎平靜的有些詭異的人臉上找到些許的神。
然而,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蕭氏總裁卻犯了難。他在楚小嫻臉上找不到任何的蛛馬跡。而這一發現更讓蕭逸寒覺得心理難安。
“你想怎麼冷靜?”
不知道楚小嫻是否有察覺,左右蕭逸寒是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聲音里面蘊含的意。蕭逸寒何曾窩囊到這個地步,可是眼下他卻不敢打破此刻的氛圍。
“我想……”楚小嫻有些別扭地扭頭看向了車窗外,此刻停車場足夠地暗,從車窗戶的玻璃上,楚小嫻可以清晰地看見蕭逸寒那一張寫滿焦急失措的臉。
是因為此刻的行為麼?
楚小嫻不知道,愣了近一分鐘,這才接著說道:“我想自己打車回去。”
自從楚嘉和楚志莫名其妙就被蕭逸寒安排著在蕭家老宅定居之后,楚小嫻就再沒有過那一輛SUV款的車。上下班接送的司機一直都是蕭逸寒。
時值此刻,楚小嫻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了習慣了溫水的青蛙,蕭逸寒一步步地滲進的生活,毫無所覺,等到發現過來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逃。
“我還想拜托你把孩子送回來。”
楚小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空靈,像是生生從腔里出來的一樣。蕭逸寒是聽著就覺得心疼。是他之過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和楚小嫻沒有半點關系。
可是為什麼最后傷的總是楚小嫻呢?這明明是蕭逸寒最不能接的事實。
“可是明天是周末。”蕭逸寒有些懊惱,他終于轉頭看向了車前面,蕭逸寒的一雙手一直地握著方向盤,他指節一點點地泛白,聲因為凄楚而咬的發發。
“那好吧。”
楚小嫻不痛不地說著,隨即當機立斷的下了車,以證明自己所說的并不是什麼玩笑的話。蕭逸寒也知道,楚小嫻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他不敢去攔住楚小嫻,因為蕭逸寒知道,楚小嫻一定會把他推開。
再之后,或許楚小嫻以后都不理他,或許一個禮拜之后楚小嫻就會原諒他。
直到意識到此刻外頭有多冷,蕭逸寒才推開車門上前,將那個有些瑟瑟發抖的人給攔住。將自己的西服外套下來套在楚小嫻的上之后,蕭逸寒不管不顧地就把楚小嫻給拉著進了車門。
車廂的靜謐并未持續太久,等到引擎聲響起來,車隨即就開出了那一個有些昏暗的停車場。也許是冬天太冷,人們都不愿意再選擇低碳出行,故而都開起了私家車。
蕭逸寒從未有如這樣焦躁過,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流量巨大,即便他的車能再好,卻還是堵在了路上,繼而親眼見著那些個電車從各小車的隙里肩而過。
將近一個小時之后,蕭逸寒才帶著楚小嫻回了蕭家老宅。沒敢有半點拖延,甚至于今天蕭逸寒竟然是破天荒地將車開到門口之后就出了車門把車鑰匙丟給了丁管家。
已經很久沒有去給蕭逸寒停過車的丁管家在面對著蕭逸寒過來的手的時候,甚至還因為吃驚而呆滯了兩秒鐘。
楚小嫻見著蕭逸寒下了車,即刻就跟著也下了車,此刻要是再鬧脾氣反而是顯得有些矯了,而且楚小嫻沒有在孩子面前生氣的習慣。
無論是在加拿大還是在a市,楚小嫻面對著楚嘉和楚志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即便楚嘉和楚志惹得楚小嫻生氣了,楚小嫻也只是冷著臉罰他們不許吃甜食而已。
深吸了一口氣,練習好了微笑之后,楚小嫻當即就走進了門。
蕭老夫人覺得今天家里的氣氛很怪。鑒于活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而且也曾經和丈夫鬧過各種各樣的矛盾,蕭老夫人很快就明白了問題出在哪。
“小嫻,是不是逸寒這孩子他惹你生氣了?”
蕭老夫人在方形的餐桌上,瞪了面不大對勁的蕭逸寒一眼,隨即又將眼落在了楚小嫻的上。蕭老夫人的目總是暖暖的,很溫和,但是或許是豪門久了,的眼神總是習慣地帶著審視的意味。
此前楚小嫻還能夠忍,可是一旦和蕭逸寒鬧矛盾了,來自蕭老夫人的這種審視就會讓楚小嫻覺得無地自容。
“沒有。”
楚小嫻笑容勉強,垂眸,心不在焉地看著自己碗里的米飯。這一頓飯都快進行到一半了,楚小嫻碗里的飯卻還是堆得高高的,只因為楚小嫻今天的狀態不對,總是一粒粒地往碗里送,全然是食不知味的樣子。
相較之下,蕭逸寒雖然神自若,可是他的目卻總是下意識的往對面的人那里看。不錯,今天蕭逸寒和楚小嫻坐在了相對的位子,原本他們應該是并肩坐著的,這一切都是蕭逸寒爭取來的機會。
但是眼下蕭逸寒卻主地放棄了自己爭取來的機會,又坐到了楚小嫻的對面。
沒等蕭老夫人再度發問,兩個孩子就跟著發難了。要是說對于蕭老夫人的發問楚小嫻還能對付,那麼來自孩子的問話,楚小嫻就顯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媽咪,為什麼你今天都不和爸爸講話?”
楚嘉在咽下去一口白米飯之后,有些不太理解地問。今天在兒園的時候,兒園老師說了一句文言文,說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在加拿大生活了五年的楚嘉有些不太懂這話的意思。
而當老師解釋了之后,楚嘉只是大笑,隨即有些埋汰地說道:“才不是呢,我爸爸就喜歡在吃飯的時候纏著我媽咪講話,可是我爸爸也還是很有修養,我媽咪總這麼說。”
但是回家之后,氣氛不知道怎麼就變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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