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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嬌娘(鹤唳玉京)》第114章 六花飛10

竟是與那青樓中所見的香一般味道,隻是比起前夜在錦盒中所見,這紙屑上的味道更為濃鬱刺鼻,這時,又在寸長的紙片上發現了一抹燒焦後的黑灰燼。

抬手拈了拈,一子不安之襲上心頭。

“你得病,是否和此有關?”

將那碎紙片示意給胡長清看,胡長清見那紙片上沾著一抹黑灰,不僅不覺得嫌惡,反而在眼底出了一子熱切,彷彿這紙片上的東西是那般金貴好

見此薄若幽還有何不明,嚴聲道:“這是何?你如今是中了此之毒,可對?”

“不不不,這不是毒,它冇有毒,它是讓我們凡人極樂的仙藥……”

彷彿回憶起了那妙滋味,他麵上有一閃而逝的陶醉,可正是這回憶令他更為痛苦,他人的更,一時間涕泗橫流,人亦抖得更厲害,見吳襄蹲在他邊,他甚至不由自主抓住吳襄的袍子,口中發出痛苦的低

這模樣嚇壞了二人,吳襄趕忙將他扶起,“你怎地了?可是痛?”

“不,不是……我想……我想要……”

他彷彿還有最後一神智,並未說出想要什麼,而痛苦到了極致,他忽然一把推開吳襄,轉便將腦袋往床沿上撞,吳襄阻攔不及,砰砰兩聲落定,胡長清也不知用了怎樣的力氣,竟撞得自己鮮橫流,人亦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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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長清!”吳襄急喝一聲。

胡長清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痛,鮮流下來糊住他的眼睛,他卻眉目一舒,彷彿額上的疼令他本來的痛苦得了緩解,他又抖了兩下,而後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吳襄看的驚呆了,是什麼樣的折磨,令他綁著自己兩日,又撞的自己流不止?

“小薄,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薄若幽肅容,雖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可卻覺的胡長清不是病,而是中毒,“他適才說想要,應當是想要這東西,我聞著氣味,有些像攬月樓裡的香,他隻怕是得了更純的香,而後用紙卷著點燃,沉溺其中——”

薄若幽說至此,自己先覺得有些不對,香多用於催,胡長清並無妻子,他自己在家中點香,難道隻是為了自?然而胡長清衫雖有些淩,卻並未袒腹,也不似猜測的那般,可如果不是為了催,那是什麼令胡長清如此沉迷?

“他綁住自己,隻怕是不想再繼續用此,我看他屋許多東西都不見了,此必定價值不菲,倘若不是簡單地香,那此……”

薄若幽略一思索,腦海中忽而閃過一道亮,“此可致幻!”

吳襄有些不解,薄若幽道:“他說此可令人登極樂之境,又說什麼仙藥,我猜這東西多半能使人陷幻覺,喜好權力的,用了此,便覺自己萬人之上,喜好財富的,用了此,便覺金銀財寶堆裡,喜好人,便會覺眼前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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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襄這下懂了,人皆有七六慾,尋常因慾念難得滿足才頹喪不甘,可假若有一種東西,能假裝滿足心中所盼,豈非要日日想著用它?縱然是假的,可那片刻,必定頗為愉悅,便印證了胡長清說的極樂之地。

“可此卻會反噬,且有毒傷!”吳襄看向胡長清,“他這傷勢可有大礙?他剛纔不清醒,等他清醒了,明白了此乃是毒,便不會如此著迷了吧。”

薄若幽傾探看胡長清額上的傷,又仔細想胡長清適才模樣,隻覺他一時清醒認得他們,一時又麵癡癥癲狂,不多時,直起子,麵前所未有的嚴肅。

“如果他就算清醒了,也難以自控呢?”看向胡長清被綁著的手腕,“這繩結十分,定然是在他還算清醒之時綁著的,可他適才卻還是這般模樣。”

吳襄知道許多毒,有些古怪之毒的確會令人意識錯,可但凡人清醒了,好壞總能分得清,而冇道理明知是毒還要去沾的,“是他中毒太深了吧,等他清醒了總能自控的,且他此前也從無不良嗜好,也並非是心誌弱之人……”

薄若幽不知吳襄所言是真是假,可想到胡長清適才那幾瞬的癡迷模樣,腦海中卻浮現了韓江弟弟在馬車中使勁聞著荷包的沉醉神,且那馬車中傳出的氣味,同樣和攬月樓的香相似,心頭一凜,“捕頭,我忽然想起,韓江弟弟適纔在馬車之中,似乎與胡仵作的模樣有些像,隻是冇有他這般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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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至此,乾脆道:“倘若中毒之人並非個例呢?”

薄若幽說完心底一沉,又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將籠罩了住,當機立斷,“捕頭,此事非同小可,眼下還不知這東西是什麼,可倘若百姓們都不知道,無意識便中了此毒,而後人人都了癲狂模樣,豈非容易生,捕頭,隻怕要去韓家走一趟纔好?”

胡長清這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吳襄也聽得頭皮發麻,“會……會有這樣的毒嗎?”

薄若幽篤定的點頭,“會,世上萬,被我們識得的,能出名字知道好壞者不過寥寥,而那些不出名字,辨不清好壞的,卻極有可能十分可怖,好比那古章村十多年前的瘟疫一般,至今我們都不知道那病是怎麼起來的。”

說至此,卻有個更可怕的念頭,“而此番,胡仵作沉迷此是花了錢銀的,若有人明知道此有毒卻用此牟利,他們用上那些哄騙的手段,這毒隻怕比我們想象之中擴散的更快,到時候城中人人為此毒所掌控,豈非和鬨了瘟疫一般駭人?”

吳襄一個激靈站起來,“你這般說,此事隻怕還要上稟給大人知曉。”他看了眼胡長清,“我先幫他包紮一下,然後回衙門個人來看著他,而後再去韓家!”

胡長清隻磕破了皮,倒也無大礙,待薄若幽幫著一起置好了傷口,二人便離開回衙門去,一路上馬車行的急,吳襄馬兒也跑得快,他先一步回衙門人,等薄若幽馬車停在衙門門口之時,卻見武昭侯府的車馬停在衙門之前。

薄若幽眼底一亮,是霍危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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