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哥賀餘已經走了三年了,可每每來到他的墓碑前,賀季晨的心底還是泛起一濃重而又無法言喻的悲痛。
好一會兒,他才平息了心底的緒,指尖反覆的挲著「」字,聲音很低的開了口:「哥,我來看你了。」
賀季晨知道不會有人回應他,可他還是默默地等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說:「哥,你最近好嗎?我們都別說謊」
賀季晨知道,此生他再也不會看到賀餘握著筆在寫字板上回答他問題的畫麵了,他垂眸,用力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回了放在墓碑上的手指,翻,席地坐下,將腦袋靠在墓碑上,盯著天邊的夕,點了一煙,聞著煙草味,他又緩緩地出聲說:「我最近好的,我沒說謊,真的好的,醒來了,過得也算理想你呢,哥?」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直到一陣風吹來,周邊的樹發出沙沙的聲響,賀季晨才自言自語的般的又說:「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有沒有很想和誰重新認識一次?」
賀季晨停了三秒鐘,輕輕地眨了眨眼皮,有著無數悲傷從他上傾瀉而出,連帶著他開口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傷低落:「哥,我有」
隻是說了三個字,賀季晨就沒了聲音,可他清楚的聽見他的心底在說:我真的很想和重新認識一次,從什麼名字開始;我真的很想和重新認識一次,從第一次出現在我們家開始。
直到四年前,他才知道,不管年的他有多自信滿滿的以為自己終有一日會和賀餘一樣在季憶的心底同樣悉,可現實終歸是現實,他的自信終究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賀季晨重新點了一煙,緩緩地閉上眼睛,在淡淡的煙草味中,他將思緒又拉回到當年,和昨晚在酒吧被季憶打斷時的回憶完的銜接上。
賀季晨和季憶相識沒多久,中考就來了。
季憶績好,輕輕鬆鬆的進了蘇城一中的高中實驗班,中考五張試卷四張空白一張20分的他,在賀家給學校捐贈了一百臺電腦後,才勉勉強強的也進了蘇城一中,不過不是實驗班,而是普通班。
升高中的他,除了和初中一樣依舊不學無、耀武揚威之外,還多了一件新工程:護短。
這個新工程,起源於高中的第二個月。
那是一個週三,中午放學的季憶沒回家,和幾個生吃過午飯後,就去了學校旁邊的開心網咖。
那天也巧,他跟胖子一夥人約了打戰隊賽,也在開心網咖。
不過在一樓,他們在二樓。
戰隊賽打到一半時,他上廁所,二樓的洗手間被佔用了,於是他就去了一樓的洗手間,想著可以順道買盒煙。
從前臺拿了煙,慢悠悠往樓上晃的他,眼角的餘,不經意的掃到了靠著網咖窗戶坐著的。
他下意識地就停了腳步,轉頭去。
16歲時,顧念心中住進了一個男人,他英俊瀟灑,溫潤如玉。18歲再見,因爲侄子,他對她厭惡至極,卻在某個夜晚,化身爲禽獸…顧念覺得,蕭漠北是愛她的,哪怕只有一點點,直到一個意外殺人案,她被他送進監獄…她絕望而死,他追悔莫及。幾年後,那個本已死去的人赫然出現在他眼前,冰封多年的心還未來得及跳動,就見她瘸著腿,挽著另一個男人從他身邊經過。婚禮上,他強勢來襲,抓著她的胳膊:“念念,跟我回家!”顧念:“先生,我們認識嗎?”
溫枝長了一張溫柔無害的初戀臉,但熟悉她的人才知道,看似乖巧安靜的她,骨子裏不知有多倔。 以至在學校附近某不知名烤魚店,聽到隔壁男生大言不慚討論女生當不了飛行員這個話題時,正因爲想當飛行員而和家裏鬧矛盾的溫枝,一時上頭,衝了過去。 她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飯卡,又擡頭望着那個看起來最拽最懶散的少年。 溫枝:“顧問周是吧,要是我能當上飛行員,你就把剛纔說過的那些話,給我吃下去。” 進店後一直沒開口的顧問周:“……” 旁邊大放厥詞的室友,默默閉嘴。 * 六年後。 作爲世聯航空有史以來最年輕機長的顧問周,雖然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但礙於他的性格,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所以誰都沒想到他會在公司餐廳當衆收到一張紙條,還是來自那個一進公司,就被評爲司花的新晉女飛行員。 好事者紛紛圍觀。 對方笑盈盈的看着他:“顧機長,打開看看吧。” 顧問周打開紙條。 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女生哪能當飛行員吶,吃不了這個苦。 顧問周伸手將紙條塞給身側,同樣在看熱鬧的好友。 也就是當年大放厥詞的那位。 “你自己說的話,吃了吧。” 顧問周發現隔壁空着的前輩機長家住進了人,對方就是在食堂造成烏龍的溫枝。 起初他以爲對方是租客,後來發現她竟是前輩的前女友。 一開始兩人相安無事,但漸漸就不對勁了。 顧問周心想:跟朋友的前女友交往,不算挖牆腳吧。 直到某天,顧問周在溫枝家門口,將人親得意亂情迷,門從裏面打開,前輩機長站在門口,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們。 顧問周伸手將人往身後拉,正欲護着。 就聽溫枝喊道:“哥。” 見他一臉震驚,溫枝笑盈盈貼近他耳畔,無辜道:“我以爲你比較喜歡這種禁忌關係。” 顧問周:“……” 呵,他可真是喜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