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電視劇裡才會有的節一路開開停停，等到中午時分，我終於抵達了驪江古城。

驪江是個充滿浪漫氣息的旅遊城市，這兒以古古香的古建築和旖旎秀麗的山水風景聞名全國。

春夏秋三季是旺季，現在是冬季，又不是節假日，所以遊客比旺季時要一些。

這樣也好，清靜。

我一向害怕熱鬧，熱鬧容易讓我緒焦躁。

找了個離江近的客棧住下，選了個可以看江景的房間。

吃過飯後，我沖了個熱水澡，點燃一支薰香，躺在床上一氣兒睡到天黑。

睡飽後才爬起來，我倒了杯紅酒走到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輕啜一口紅酒，向窗外。

換個環境，對心真的有很大的幫助。

怪不得許多得了絕癥的人，即使拖著病軀，也要出去旅遊呢。

在這裡沒人認識我，我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很放鬆，想怎樣就怎樣，沒人會幹涉我的一舉一。

不知坐了多久，外麵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幽幽地淋下來，淋了整個古城的角角落落。

雨夜下的古城別有一番風，帶著歲月的古樓、安靜旖旎的江水、掛在古樹上的紅燈籠、暖橘的燈溫地灑在江麵上，以及三三兩兩打著油紙傘的行人，在細雨的淋漓之下充滿詩畫意。

配上甜而微的紅酒，確實很浪漫，很文藝。

讓人有種想的覺。

我著水晶高腳杯裡的紅酒，輕輕搖晃了一下，含糖型紅酒在燈下散發著出奇明的彩，像極了的模樣。

直到現在我依然，被，濃烈的，熾熱的，一發不可收拾的。

如果時重新倒回去，我還會上江鶴棣嗎？

如果十年前他沒救過我，我應該不會嫁給他吧。

那我會嫁給怎樣的男人？

楚煙洲嗎？

那樣溫暖而純凈的一個男人，同他生活在一起應該會很舒服吧，可惜卻沒有心如鹿撞的覺。

人真是種奇怪的生，有時候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眼前的寧靜，我放下酒杯去拿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楚煙洲。

接通電話後，他問：「聽佟梨說你一個人開車出去旅遊了？」

「是的啊，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個病人了，還是個問題很嚴重的病人？眼下你最該做的是住院治療，而不是去旅遊。病治好了，你想去哪裡旅遊不行？」一向脾氣溫和的楚煙洲難得的發火了。

我沉默了片刻，語氣有些冷的說：「手的功率並不大吧，萬一治不好怎麼辦？所以我趁還活著做點想做的事有錯嗎？」

這也是我第一次反駁楚煙洲。

雖然他幫了我很多，我也十分激他。

可他始終是我的醫生，並不是我的什麼人，更沒權利管束我。

病人就是病人，醫生就是醫生，中間永遠隔著一層界限。

聽到我一連串的反問，楚煙洲也變得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抱歉，我不該沖你發火的。」

其實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那樣說是也是為我好。

我也抱歉地說：「該說抱歉的是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排自己的生命，這是我的自由，我不想別人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好。」楚煙洲的語氣了下去，「你發個位置過來，如果有急事給我打電話。」

他語氣一，我更無法拒絕了，等結束通話後，我開啟微信頁麵，給他發了個位置過去。

剛發完，佟梨的訊息蹦了出來：楚大醫生來我家找你，我看他著急的模樣，就把你出去旅遊的事告訴他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笑了笑，回了個：不怪。

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怎麼能怪呢？

佟梨的訊息很快又發過來：能看得出來，楚醫生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鳶鳶，等你把該了的心願都完後，就去做手吧。萬一手功了，你就有活下去的希了。你看，活著多好？可以吃喜歡吃的食，去想去的地方玩，想的人，或者被你的人著……

佟梨說的也許是對的，死我都不怕，還怕手失敗嗎？

等把該了的心願都了了後，就去做手吧。

最差不過手失敗，萬一功了呢？

萬一功了，我活下來了，我會重整旗鼓，去把江鶴棣從唐嬈嬈手中搶過來嗎？

隻是隻有一個的我，連自己都覺得醜陋，江鶴棣肯定也會嫌棄吧？

完好的我，都搶不過唐嬈嬈，更何況隻剩一個的我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又變得焦躁起來。

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外麵又下雨我懶得出去，就吃了兩片安眠藥。

藥效很快就發作了，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等醒來的時候，看到楚煙洲正一臉擔憂地坐在我床前，下上冒出短短的青鬍渣，兩隻眼睛裡全是，像是熬了一宿沒睡的樣子。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拉過被子裹住上半，驚訝地問：「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我昨晚十一點就到了，打你電話沒人接，敲門你不應，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就找了客棧老闆拿鑰匙開了你的門，幸好你沒什麼事。」楚煙洲鬆了口氣。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楚煙洲。

這是電視劇裡才會有的節吧。

連夜追來，看我不知原因地沉睡，擔驚怕地在我床邊守了一夜……

這應該就是真正的模樣吧？

反正江鶴棣從未對我做過這樣的事，一直都是我關心他，他，護他。

現在忽然換個人這樣關心我，毫無保留地對我好，我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我著楚煙洲紅紅的雙眼，雖然他眼神疲憊，可看向我時，眼睛裡確實有異樣的愫，宛如暗湧。

難道真像佟梨說的那樣，楚煙洲喜歡我？

沒道理啊。

我是他表姐的男人的前妻，僅這一層複雜的關係，就能排除。

再說了，我這樣一個癌癥晚期的人，有什麼好讓他依的？

即使治好了，也是個殘缺的人，萬一複發，還是會死。

外人不清楚，他是醫生應該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