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景生

迎迎眨著大眼睛問：「煙兒是誰？」

秦青山的小臉蛋，滿是皺紋的臉上出一久違的笑，連聲音都變得和了許多，「是姑姑啊，你的煙兒姑姑，爺爺的兒。」

「在哪裡？」迎迎好奇地朝四看了看，「為什麼我沒看到，煙兒姑姑在哪？」

秦青山眼底出一悲傷。

怕迎迎看到他眼底的悲傷，他把額頭輕輕抵著的小腦袋說：「煙兒姑姑，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

「那煙兒姑姑，什麼時候能回來呢？」小孩子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秦青山苦笑了一聲，「不會回來了。」

迎迎還要繼續問，我出聲轉移的話題：「迎迎，來之前，你不是說要給爺爺跳個舞的嗎？」

這纔想起來，從秦青山上下來，站到地板上晃著小胳膊小就開始跳。

跳的是芭蕾舞《天鵝湖》。

我開啟手機調出音樂，把聲音調大，配合著的節拍。

迎迎從三歲起就開始學芭蕾舞，之前跳得有模有樣的。

後來因為被唐嬈嬈綁架麻醉超標，導致神經損，語言功能也大影響，不能出去上學，舞蹈就停了。

前段時間語言功能漸漸恢復，就把送去學校了，舞蹈班繼續。

有前麵的底子在，學得倒也快，很快就接上了。

小孩子長得小小，隨便手腳都覺得好可。

秦青山看著迎迎隨著音樂在地板上時而旋轉，時而抬，表極認真，極賣力的樣子，不自地把雙手合在一起，有節奏地鼓起掌來，眼底一層潤。

本該天倫之樂的人，如今卻落得個晚景淒涼，兒去世了，兒子也變了植人，難免心酸，所以看到什麼都容易景生。

迎迎一曲跳完，秦青山劇烈地鼓掌。

看到迎迎額頭冒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拿了手帕給汗。

曼珠則用水果叉了一塊西瓜喂。

迎迎和曼珠其實私下並不怎麼接過，但也很給麵子，張口吃下，還甜甜地說了句：「謝謝。」

一聲「」把曼珠喊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偏過頭，悄悄用手指揩掉眼角的眼淚，緩了一會兒，笑著對我說：「如果暮川和皎皎早點結婚，孩子早就有了吧，有個孩子在，我們也不會寂寞，可惜……」

我聲安：「以後我會帶迎迎經常過來陪陪你和爸爸，隻要你們不嫌鬧騰就好。」

聲音哽咽：「怎麼會？我們不得。鳶鳶，你……真是太謝你了。」

我知道想說什麼，笑道：「都是一家人，什麼謝不謝的，迎迎的親遠在香城，一年見不到頭，以後你就是的。」

迎迎靠在秦青山的懷裡，忽然四下看了看，問：「暮川叔叔呢？為什麼沒看到他？」

我回的話：「暮川叔叔在房間裡睡覺。」

迎迎聲氣地說：「我想讓他給我講故事，上次講的小王子，還沒講完呢。」

我聽得鼻子一酸。

恐怕這個故事永遠也講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