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殘酷真相

等顧倩和任若楠兩個也結伴走了以後，沈玲瓏纔是想到吃完飯就跑出去了的範青青。

這都三四個小時了，還沒見到人。沈玲瓏有點兒擔憂的往外走。

二福瞧了，趴在窗戶上喊了，問：「娘，你上哪兒去啊！」

沈玲瓏回首，眉宇間有些擔心道：「你青青姨一直沒回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隨即又問：「你曉得？」

不怪沈玲瓏去問這麼大點兒的小孩。主要是他們家這個娃，過於妖智，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頭腦。這孩子又冷不丁問，導致於沈玲瓏條件反認為他知道什麼。

不過這一次還是沈玲瓏高估了二福，這小子特別實誠的搖了搖頭。

沈玲瓏嘖的一聲道：「那你我幹什麼？」

二福這小子，竟然出了一個特別的笑容，他道：「我想問一下娘，能不能讓甄真叔叔做我老師啊？」

沈玲瓏：「？？？」

「你說什麼？甄真叔叔？做老師？」

恕直言，實在搞不明白甄真哪方麵可以為人師表了。

沈玲瓏看著二福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神態，打了個激靈，起了一的皮疙瘩。有點兒嫌惡道：「你能正常點不？講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二福攤手聳肩，終於是正常了起來。他盯著沈玲瓏，期待道：「我剛纔看見了，甄真叔叔特別厲害，他明明做了不好的事兒，也承認了，但是他還能夠讓古思蘭喜歡他，原諒他，我覺得特別厲害。」

「古思蘭那種母老虎欸！我覺得我可以向甄真叔叔學習，把真話說假話，把假話說真話。」

沈玲瓏明白，二福說的是演技。

可是一點都不想明白二福為什麼會有向甄真學習怎麼裝腔作勢做戲的想法。

沈玲瓏深吸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道：「你喜歡演戲？」

二福外頭疑問：「什麼？娘，演戲是什麼？」

沈玲瓏言簡意賅，用二福聽得懂的話說：「唱大戲的，看過沒有？」

生產大隊裡麵，五年前吧，因為收產量在周圍幾個生產大隊長算數一數二的，梁大隊長還特意請了社戲團唱大戲，不過後來就沒有過了，那唱大戲的都被認為不是什麼好人，給下放了。

二福年紀雖然小，但也明白這年頭唱大戲的代表什麼。他打了個激靈，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喜歡演戲，一點都不喜歡。」

沈玲瓏看著有點兒好笑，其實他有更好的說法，譬如那些文工團從城市裡走下來，背著投影儀，放一些黑白電影，裡麵的演員做著的事兒就是演戲。

不過沈玲瓏有點兒擔心二福聽了特別興趣，就非要去找甄真學習裝腔作勢。

雖說這有阻礙孩子們自由發展，不過沈玲瓏依舊做了，他實在不想看到家裡出一個甄真二號。

好在二福沒有繼續懟著要甄真做他的老師了。

沈玲瓏也得了空，往外走去，準備把範青青找回來。可剛出院子門，就看見陳池與趙今朝回來了。

就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

沈玲瓏一愣，連忙迎了上去。

「青青沒跟你們一塊兒？」沈玲瓏以為範青青不是去找趙今朝了，就是去把孩子還給陳三郎了。

這兩者都是在鎮上公社公安局，不管怎麼樣範青青都是能夠和他們上的。

可現下，範青青沒有跟他們一道。

趙今朝還特別驚詫的問：「青青？青青怎麼會和我們一起？」

沈玲瓏蹙眉說：「吃過飯以後，就抱著孩子沒了蹤影，也沒說去哪兒，直接不見了蹤影。」

這話一說，趙今朝急了。打個轉就往外跑，沈玲瓏喊都喊不及。

沈玲瓏打算跟過去，幫忙找一下，但陳池拽住了說：「別人件，你跟過去幹嘛？你跟我是件，應該跟我一塊兒。」

「？？？」沈玲瓏真是不知道陳池什麼腦子，瞪了陳池一眼道，「你想什麼呢？！範青青不見了！不見了懂嗎？什麼件啊，現在範青青不曉得想什麼去了，要那小孩，不敢跟趙今朝件了！」

陳池『哈』了一聲，特別迷茫的問：「要那小孩？那個娃？不是三郎的兒嗎？要來做什麼？」

沈玲瓏嗤笑，像是轉移話題的問：「你們去公安局，結果是什麼？是謝燕子了小孩，並且弄死了小孩，然後栽贓給我嗎？」

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陳池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沈玲瓏一眼，但他也沒有含糊，回答了沈玲瓏的問題：「是，認罪了，而且有點神失常，控訴……在陳家的不公平待遇，因為總是生，陳家人把閉上了絕路，不會因為回孃家的路上，生了兒而崩潰，也不會因為聽到那小孩的哭聲而去抱，因為生產虛弱，沒抱穩，孩子掉河裡了，怕被發現，就乾脆跟著孩子往水裡飄，本來是要尋死的，沒想到活下來了，孩子嗆水而亡。」

沈玲瓏不解：「張家那孩子沒剪掉的臍帶是怎麼回事兒？」

陳池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問：「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

沈玲瓏打了個激靈，在太還高掛在頂頭上的下午，沒有來由的起了一皮疙瘩。

「說事實。」沈玲瓏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想，「那孩子，該不是被扔在外頭，才給謝燕子撿起來的吧？」

陳池盯著沈玲瓏猶豫中幾分不忍的表，他敘述了一個事實：「那孩子的親爹，把那孩子扔掉的。」

沈玲瓏整個人一僵，早上的時候，那個男人悲傷難過的神態並不像是作假。

「因為那孩子不是他兒子。」陳池冷不丁又揭開了一個辛，聽得沈玲瓏頭皮發麻，「張猛有個雙胞弟弟，當初特別不好，娶不到媳婦兒，他爹孃又是偏心於他弟弟，張猛娶媳婦的錢都是他自己掙的，所以結婚比較遲，可他爹孃使壞，有段時間張猛出門沒回來，他爹孃就讓他媳婦和他弟弟同了房，他媳婦一直都不知道，懷著的孩子也是他弟弟的，半年前他弟弟死了，他對這孩子沒什麼好，一生出來就給扔了，臍帶是沒有剪的。」

沈玲瓏聽得真真是頭皮發麻。

事原本傳著是推孕婦下水，後來查清真相變了謝燕子生了兒不敢作聲，就抱走了別個的孩子，準備貍貓換太子，又怕被揭穿所以弄死了孩子，嫁禍給，當時沈玲瓏還可憐那孩子的家人。

現在最後的結局竟然了沒有一個人無辜。

陳池最後又道：「張猛招認了，被判勞教育三年，他媳婦要和他離婚，至於謝燕子，判了二十年。」

「陳老婆子呢？陳三郎呢？」沈玲瓏可不覺得這一家子有哪個無辜，若不是陳劉氏重男輕，步步，謝燕子不會惶恐不安；若不是陳三郎碌碌無為，怯懦無能，謝燕子不會直接迎麵陳劉氏的迫。

甚至不止這些人，陳家的人一個都逃不了乾係。

陳池搖頭：「無罪。」

沈玲瓏譏笑一聲：「那麼你覺得，那個娃，陳家願意養？會養？」

這話一說，陳池明白了沈玲瓏前頭的意思，他眉頭一皺道：「生而不養，不配為人父。」

沈玲瓏翻了個白眼道：「你娘配為人母嗎？配嗎？你三弟配嗎？」

陳池被問的啞口了。

事實無法否認，陳池也不得不承認那娃確確實實是陳家不願意養的。

他猶豫了一下，剛張，沈玲瓏便是打斷了他道：「別想，那孩子我絕對不會養的，絕對不會。」

先不說會不會是個白眼狼，就陳家人對和家裡幾個孩子做的噁心事兒，沈玲瓏怎麼可能會答應。

別說什麼孩子無辜，的孩子還無辜呢！

陳池有點好笑，他握住了沈玲瓏的手道：「我還沒開口呢！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這個？」

沈玲瓏不以為然，順口就道：「你子一，我就……」

後頭的話還沒說完，沈玲瓏直覺不妙，話語戛然而止。

陳池握著的手，厚繭佈的手冒著熱汗，燙得沈玲瓏心頭一跳，試圖出自己的手，卻是做不到。

隻見陳池彎腰，於耳邊輕輕說：「就什麼？」

是在調戲，逗弄。沈玲瓏清清楚楚，可清楚是一回事兒，本能惱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玲瓏心跳極快，耳子都紅，對自己的反應又又惱，但上卻是無比強，挑釁道：「就知道你是要去茅廁，還是要上/床！」

陳池悶笑出聲，對於沈玲瓏這種語速極快的挑釁特別歡喜，因為這不僅讓他看到了他媳婦兒強勢的那一麵，也看到了更深沉的，他媳婦兒惱的一麵。

這個深沉，需要深瞭解以後纔能夠瞭解到的。

陳池眼觀八方，朝四週一瞥，確定周遭沒人以後，他迅速在沈玲瓏紅了的耳上咬了一口，並且含糊問了一句：「現在呢？我想子了，是想幹嘛呢？」

沈玲瓏倒一口冷氣，說不出是因為被咬疼了，還是因為陳池的調戲。

緩了老久纔是有力氣踩了陳池一腳，沒好氣道：「我看你是想耍流氓！」

陳池好笑的勾了勾沈玲瓏的下，又攬著沈玲瓏的肩膀道：「是是是，我每天都想對你耍流氓。」

這話沈玲瓏聽起來可不會怎麼歡喜，不過在陳池麵前即便反應讓控製不能，但上還是能挑釁的。

「每天？」沈玲瓏嗤笑，「你能每天？不用吃什麼補補？！」

男人怎麼得了挑釁，陳池臉一沉，直接是將沈玲瓏扛了起來，跟昨天晚上一樣，往房裡沖。

沈玲瓏嚇一跳，忍不住尖了一聲。等到反應過來又是立馬捂住了，惱到了極點，氣憤得低了聲音道：「陳池！你別太過分了！」

這得虧是離家不遠，周遭又沒旁人。

沈玲瓏和陳池這般鬧騰，也隻是引得幾個孩子趴在窗戶上看，沈玲瓏被這幾個孩子看的都已經無地自容了，狠狠得給了陳池背脊一掌，威脅：「放我下來！青青是真的不見了！得去找人！」

陳池不管，在二福帶頭的起鬨聲種把沈玲瓏抗進了屋，將沈玲瓏輕放於床上的時候，他伏住，再一次咬住沈玲瓏小巧又緻的耳朵說：「又件關心，你應該關心的是你件。」

「我呸！」沈玲瓏氣急了，那是不經大腦的罵，「你是件嗎？是嗎？！你是我男人！」

陳池笑了，他額頭抵著沈玲瓏的額頭，附和道：「對，我是你男人。」

沈玲瓏一愣，有些惱自己氣起來胡說八道。

沒什麼力氣，用手擋住了陳池的親吻，推拒得不那麼堅定道：「現在別，大白天的呢！青青不見了我有點擔心。」

陳池倒是沒有強行親，而是順著那沒什麼力氣的手翻躺在了沈玲瓏給旁邊，親昵中不帶任何**的順散落碎發。

他問：「擔心什麼？趙今朝是個不錯的小孩，他會給一個讓範青青心安的答覆。」

聽著這話沈玲瓏臉一垮，沒好氣的了他手背一下：「你有病啊？我說找不到人，人不見了，趙今朝能不能給範青青一個心安的答覆，不管我清不清楚，和我有一點關心嗎？我本就不管這個！」

「啊？」陳池有點傻眼，「你難道不是擔心範青青要養那娃，但是趙今朝接不了嗎？」

沈玲瓏嗤笑一聲道：「那是自己的選擇，人猶豫不是因為做不了選擇，而是因為一開始就不願意走那條大家都認可的路。」

「再說了，青青原因也不全在那娃上，還有是想不自己現在的況，的認知停留在自己艱苦的家庭中。」

陳池有點兒奇怪了，問：「之前我聽你說，範青青是自己在生日這天想問趙今朝願不願意和件的吧？」

「之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考慮上了？」

沈玲瓏沉默了下來，想起了顧倩和範青青曾在做飯的時候，和範青青聊過，但究竟有說過什麼並不知道。

「也許是顧倩跟說了什麼。」這是沈玲瓏頭一次帶著確定的語氣，說著不確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