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永遠在旁
夜。
他們這兒是西北方一個比較偏僻的地兒,雖然市區比他們夾竹鎮要大,要繁華,但在夜裡這邊大晚上還是沒有什麼燈火通明的。
沈玲瓏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踹了旁邊的陳池一腳道:「不要著我,熱死了。」
陳池有點兒無奈的往旁邊移了點兒,隨手拿起了他帶過來的扇子,給沈玲瓏慢慢搖起風來了。
邊搖邊說:「這都秋天了,你別完全敞開了被子,會著涼的。」
沈玲瓏有點兒嫌棄道:「這輩子有黴味。」
陳池:「……那與我現在回宿舍睡也可以。」
沈玲瓏拒絕道:「隔壁睡著年輕姑娘,和一個小孩呢!我把們留在這兒不好。」
聞言,陳池沉默了下來。他在檢察院這段時間,整理過案件,有見過一些年輕的人在招待所歇息,卻在昏暗的走廊被一把抓進了別的房間,到了淩辱,自絕亡。
年輕的在招待所這種地方住,真真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陳池道:「你隻曉得別人不安全,你自個不曉得啊?」
沈玲瓏反問:「我有一個人在外頭住過?最多鎮上吧?」
陳池啞口無言,沈玲瓏確確實實沒有一個人在市區得招待所住過,還是滿謹慎的。但陳池知道,以後有必要的話,絕對有可能自個一個人去闖的。
不過這話陳池沒說,他心中暗暗想著,日後若沈玲瓏真的要到闖的話,他不跟著去,就把家裡幾個孩子培養出來跟著去。
見陳池許久未回答,沈玲瓏問:「你想什麼呢?」
陳池反應極快:「沒什麼,你好好睡,我給你搖扇子,沿街的窗戶也給你開啟了,過會兒就沒什麼黴味了。」
沈玲瓏沒睡,翻了個,借著窗外皎潔的月盯看陳池的臉,雖然隻有一個模糊的廓,但沈玲瓏依舊覺得極有安全。
問:「你在檢察院做的如何?」
陳池道:「蠻好的,劉建業這回過來,其實也是為了咱們檢察院組建的事兒,撇開其他不說,他這個人有能力的。」
沈玲瓏輕哼一聲道:「是嗎?真沒有人對你有什麼不爽快的?」
陳池哭笑不得:「你這是擔心什麼呢?沒有這種事兒。」
沈玲瓏道:「我就是有點兒奇怪,你到市裡來的時間卡的太怪了,你一走,潘正立就湊過來了,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搞的鬼。」
「雖然現在與他合作了吧,但我依舊得防備著他背地裡坑我。」
陳池並不喜歡潘正立這個人,畢竟是個覬覦他媳婦兒的人。但他向來實事求是,說:「和他沒關係,這事兒我打算往這個方向走的時候,常書記就給我提過了的。不過你防備一點兒他是應當的,以後家裡出什麼事兒,你覺得為難,不痛快的時候,別管其他的,直接到市裡來跟我說。」
聽此,沈玲瓏笑了起來。
喜歡陳池這麼不管不顧的護著。
沈玲瓏點頭道:「我知道的,對了,你上次回去,大早上的時候去找伏家人了?」
陳池頓了一下道:「是啊,總歸是你親爹一家,我既是回去了,就沒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沈玲瓏決然不會認為陳池僅僅隻去問候了一下。
忍不住笑了起來問:「真的嗎?就這樣?沒有其他的了?」
眉眼彎彎,帶著幾分狡黠,竟是比外頭並不圓潤的月亮更皎潔。
陳池想起了在牛棚裡,與伏苓的對話。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嶽父你不要太過於著急。」陳池坐於牛棚的草堆上,這一片兒地都被伏家人打掃的蠻幹凈的,雖然有些氣味但並不會太過於髒。
些許氣味,沒能夠影響到陳池半分。
伏苓問:「急?急什麼?」
陳池說:「在這事兒上,雖說濃於水,但對於玲瓏,更在乎相出來的,我希你們不要以親人的份,去要求做什麼,當然了你們一直不願意連累,我也清楚這是嶽父你們的態度。但我覺得,可能因為你們的激,甚至於口而出的某些自認為是長輩的話,會讓不高興。」
當時伏田擰著眉頭道:「你這小子怎麼說的呢?我們本來就是的長——」
伏田的話沒講完,就給伏苓打斷了。
伏苓說:「我會注意的。」
陳池鬆了口氣說:「很謝,我相信時間久了,玲瓏一定會真正接你們的。」
他又說了一些關於潘正立的事兒,也提出了一些發生特殊況的建議,講完後陳池打算離開的時候,伏苓問他:「玲瓏是不是——」
沒等伏苓說完,陳池截斷了話道:「不是,隻是不知道如何接而已。如果真正是濃於水的親人,並且對有真正的關心之,一定會很高興的。同樣的,如果你們是虛假意,……我想會很難過的。」
正如陳池對伏苓說過的話,他就是因為清楚沈玲瓏實質上對於濃於水的還是有嚮往的,隻不過以前的種種,讓對此有些畏懼。
陳池希,沈玲瓏這一次能夠得償所願,而不被家人傷害。
他抬手了沈玲瓏的臉,鄭重道:「沒有其他的。」
沈玲瓏道:「我還以為你要讓他們也跟你一樣,對潘正立同仇敵愾呢!」
陳池線微微上揚,他道:「我跟你同仇敵愾就夠了。」
沈玲瓏:「……」
耳子有點兒發紅,深深的看了陳池一眼以後道:「你變了池哥。」
陳池不以為然,與在部隊裡的他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別的。
若是在家裡還跟部隊一樣不近人,冷酷冷麵,那正如他曾經戰友所說了,媳婦兒都得跟人跑了。
隻有百鍊鋼化作繞指,纔是他正確的變化。
陳池道:「跟你一塊兒,不變才奇怪。」
沈玲瓏瞪眼:「你可別扣帽子,怎麼就我的問題了?我可沒有——」
「我覺得變的很好。」陳池不等說完,當機立斷的說了一句實話。
沈玲瓏一愣:「你說什麼?」
陳池一字一頓:「我說,有這樣的變化,很好。」
因為有你,有瞭如此變化。而如此變化,我非常喜歡。
這話其實很普通,可在沈玲瓏耳朵裡,比話更歡喜。
沉默了片刻,抬手準確的捂住了陳池的道:「別說話,睡覺!」
陳池悶笑,他曉得他媳婦兒是不好意思了。
一聲笑,宛若導火索,讓沈玲瓏惱嗔怪:「不準笑!閉!睡覺!」
陳池道:「好好好,睡覺。」
——
回鎮上是陳池把沈玲瓏他們送上車的,汽車遠了,看不見影子了,他纔是離開。
車上沈玲瓏習慣的睡覺,任若楠兒子劉繁則是頻頻回頭,這讓任若楠忍不住問:「阿繁,看什麼呢?不想跟我去我那兒嗎?」
劉繁搖頭,他指著汽車老遠的地方說:「那個陳叔叔,還在。」
他們坐在車上最後的位置,能夠從車載玻璃上看到遠一個小黑點兒,是個人影。
任若楠瞧了有些好笑道:「你視力這麼好?怎麼知道那是叔叔啊?」
劉繁道:「就是,我一直都看著,他一直都在那兒。」
這時沈玲瓏轉頭說:「是他。」
任若楠聽了頗為詫異道:「玲瓏姐,你都沒回頭,怎麼知道是陳哥啊?」
沈玲瓏笑了起來,極其堅定:「我知道,一定是他。我往前麵走,他絕對絕對在後麵。」
不管是送離開,還是其他意寓,沈玲瓏都知道陳池一定會在後,會保護。
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陳池都會在邊。
任若楠有點兒羨慕道:「玲瓏姐,陳哥對你是真好的,我瞧著等咱們完全走遠了,他才會走吧?你怎麼不回頭看看。」
沈玲瓏笑而不語。
可偏偏這模樣讓任若楠覺自個嚨梗住了什麼似的。
吞吐,都不太舒坦。
任若楠嘖嘖道:「你們兩口子可真是……欸,也是你會把控男人的心理。我都有點兒羨慕了。」
沈玲瓏偏頭沖著任若楠笑了起來:「這是因為我男人也不差,真心換真心。」
任若楠倒是沒有想起自個前夫劉建業,聽著沈玲瓏的話順著笑了起來,有兒子在邊,對於劉建業那種之前毫不猶豫要與離婚的男人,沒有任何留和不捨以及憤懣。
可劉繁就不一樣了,他忍不住問:「娘,你別難過,我、我喜歡孃的!我也不差的!就算爹要跟趙媽媽住一塊兒,不要娘,我也不會不要孃的。」
任若楠一愣問:「趙——」
「若楠。」沈玲瓏一聽一個趙字,就曉得任若楠著重點在『趙媽媽』上麵,當機立斷的截了任若楠的話,「阿繁,你娘沒有難過,你怎麼說你娘在難過呀?」
劉繁了任若楠的眼睛,他說:「娘說羨慕沈姨你了。」
劉繁這男孩,長得其實不大像任若楠,倒是像他爹,雖然有點兒圓潤,但帶著幾分書卷氣,看起來很乖。
他慢吞吞的表達自己的看法後,盯著任若楠,似乎在等一個肯定的答覆。
接收到任若楠求助眼神以後,沈玲瓏當即道:「那可說不準哦阿繁,等你到你娘那兒玩幾天了,你再看看到底難不難過。不過你說喜歡你娘,願意跟你娘在一起,你娘比平常更開心了倒是真的。」
「真、真的嗎?!」劉繁聽了很高興,但後想了一下,他有點兒失落道:「可是爹說,我得在平城讀書……娘,你放心,我會好好讀書的,等我讀完書了,就可以一直跟娘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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