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壽福宮偏殿廂房,顧輕染自床榻起了,打了個哈欠,拖著疲憊的子,坐在妝臺前梳妝。
這些日子,為了給太後準備藥膳,每天都要早早的起來去膳房,還要整日陪著太後、照顧太後。多日下來,這子是一天比一天乏累,也不知皇上何時才能準回府。
墨蕭璟換好服走到後,手上如瀑的髮。拿起妝臺上一支髮簪,為點綴在發間。
隨即從後抱住,看著銅鏡裡疲憊的臉,神雖冷,眸子裡卻含著無儘溫:“染兒,這些日子,辛苦了。”
顧輕染綻出一抹疲憊的笑容:“總算太後的子好起來了,我也冇白辛苦。”
說著話,又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墨蕭璟心疼不已:“本王今日便與父皇說,下朝之後,帶你回家。”
門外宮人在催墨蕭璟去上朝了,墨蕭璟低頭在額上印下一個吻,便告彆,轉出了屋子。
然而,墨蕭璟剛剛走開,顧輕染便忽覺一陣頭暈,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
好在及時扶著妝臺,穩住了子。
緩過神來之後,顧輕染蹙了蹙眉頭。
“我這是怎麼了?”
銅鏡中的自己,麵雖然不好,但僅是因乏累導致。而這乏累,斷不至於讓暈眩這個樣子。
抬手上自己的手腕,為自己把了把脈。
待探清脈搏,顧輕染雙目一瞠,似是有些不願相信。又是凝神把脈片刻,才終於確信了脈象,怔愣了片刻,目中現出驚喜之。
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門口,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墨蕭璟。
可惜墨蕭璟已經離開了。
看著關閉的屋門,顧輕染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可即便已經很努力,卻還是忍不住激的笑著。
眼下就快到太後用膳的時辰,得趕去為太後燉藥膳了。而墨蕭璟也要去上朝,還是不要讓他分心的好,等他下了朝再告訴他不遲。
隻是心中喜悅難以宣泄,忍不住起走到屏風前,著墨蕭璟的衫,笑意清淺。
“墨蕭璟!”閉目,口中輕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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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便得瞭如此驚喜,顧輕染整個人都歡快了許多。雖然子疲憊不堪,但臉上始終帶著笑,去往壽福宮的路上,裡還哼著小曲兒。後端著藥膳和糖葫蘆的公公宮,見著今日如此反常,滿臉疑,卻又不敢多問。
從膳房到壽福宮,要走很長的一段路。此時深冬,四積雪覆蓋,花叢樹枝也都覆上了一層綿綿的白雪。這銀裝素裹的皇宮,莊嚴之中帶著些許詩意,倒是彆有一番。
顧輕染邁著輕快的步子,欣賞著周圍的景。瞧著瞧著,忍不住抬手了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想起這個小生命,總會滿心。期待著墨蕭璟趕快下朝,好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墨蕭璟。猜想著墨蕭璟知道這件事時會是怎樣的表,想著想著,便又是笑了出來。
趕到壽福宮時,太後早已經在寢宮等著了。接過宮人遞來的藥膳,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之後,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命的宮去取來了一隻錦盒。打開來,遞給顧輕染:“孫媳婦兒,看看喜不喜歡。”
錦盒裡是一隻翠綠的鐲子,瞧那玉,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顧輕染冇等說話,太後已經將那玉鐲從錦盒裡取出來,套在了顧輕染手腕上:“這鐲子,是璟兒母妃的,哀家已經保管多年,如今,也算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了。輕染啊,你是個好姑娘,璟兒這孩子,眼還真是不錯。有你照顧璟兒,璟兒的母妃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經過這些日子與顧輕染的相,太後是將顧輕染的為人瞭解的通。顧輕染此回可是相當於救了一命,還將照料的無微不至。那一碗一碗的藥膳,其中凝聚了顧輕染多的心思,太後心裡也是清楚的。
雖然顧輕染至今還不肯遵守宮中繁瑣的禮數,但顧輕染心思純淨,這份真實和坦率,在爾虞我詐的皇族之中,著實難得。如今太後對顧輕染可是喜的不得了,在太後眼中,顧輕染比起凝玉、比起玉音、比起任何一個子,都要強得多了!
顧輕染看著腕上那隻鐲子,怔了怔,直待旁宮人對使了使眼,纔回過神來,對太後雙膝跪地:“謝太後孃娘賞賜!”
可聽了這句謝恩,太後卻是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悅:“這孩子,怎麼到現在還哀家太後?好好想想,該哀傢什麼?”
顧輕染又是一怔,隨即張了張,猶豫著喚了聲:“皇,皇祖母。”
忽然改口,還真是不習慣啊!
太後這才笑了出來,起攙起顧輕染,親切的拉著顧輕染的手:“好好好!孫媳婦兒,陪哀家到花園散散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