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父皇讓九弟住東宮，還要他監國？”

皇宮祠堂，墨玄幽聽了手下之人帶來的訊息，驚訝的站起。

手下之人抱拳頷首：“千真萬確，白公公已經將奏摺送去東宮了。”

“豈有此理！”墨玄幽氣的一拳頭砸在旁硃紅的柱子上：“墨蕭璟害得本王被父皇足，自己卻奪了戰功，得了父皇的重。”

“父皇竟準他住進東宮，還讓他看奏摺，看來已經準備將儲君之位傳給他了。”

“不行，這南靖皇位是本王的，本王絕不能讓他得逞！”

手下之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殿下，此回尊夜王能得勝歸城，還虧得有那英雄令主相助。歸城的將士們都在悄悄議論，好像是說，如果冇有英雄令主，尊夜王就死在戰場了。”

“又是英雄令主？”墨玄幽擰了眉頭，鷹眸兇戾：“這英雄令主屢次壞本王大事，若非如此，九弟早該死在本王手上了！看來想除掉九弟，還得先解決英雄令主這個麻煩才行！”

手下道：“可是，聽聞英雄令主雖不懂功夫，邊卻是高手雲集，咱們恐怕殺不了他。”

“誰說要殺令主了？”墨玄幽道：“江湖勢力不容小覷，本王可不想得罪他們。”

手下不解：“那您的意思是？”

墨玄幽側走出幾步，若有所思：“九弟昔年足不出府，不可能結識英雄令主這麼大的人。細細回想，這一切都發生在顧輕染出現之後。”

手下聞言，眼前一亮：“所以，真正與令主結識的，其實是尊夜王妃？”

墨玄幽點頭：“這人在江湖流落多年，回皇城之前的所有經曆都是個謎。憑那一手驚人的玄力醫，與被稱作玄冥醫聖的英雄令主，就必然不了乾係。”

“想來，英雄令主之所以會幫助九弟，都是因為顧輕染。那麼隻要顧輕染一死，便等於切斷了九弟與英雄令主之間的聯絡。冇有了英雄令主相助，九弟絕不是本王的對手！”

“既然這人不肯為本王所用，留著也是個禍害。本王得不到的，他墨蕭璟也休想得到！”

手下聞言，神大振：“殿下，您打算怎麼做？”

墨玄幽鷹眸微瞇，瞳孔中沉著一子兇狠：“顧輕染不是還在炎城，休養療傷嗎？”

“本王就讓，再也回不了這皇城！”

~

炎城，幽夢樓。

輕紗薄縵，鶯歌燕舞，歡笑聲嬉鬨聲不斷，酒香伴著濃濃的脂香盪漾在空氣之中，飄散至樓每個角落。

二樓廂房，顧輕染與寂川麵對麵盤坐在長案前，兩個的子一左一右的偎在寂川側，笑聲如鈴，纖纖素手著酒杯、拈著水果，餵給寂川吃。

寂川妖孽般的笑著，眉眼輕佻，吃著水果喝著酒，好不自在。

顧輕染穿著一男裝，瀟灑氣質不輸男子，旁亦有兩個人相伴。

當下，正一邊喝著酒，一邊與寂川相談甚歡。

“令主，那隻狐貍哪兒去了？這些天都冇看見他。”寂川喝下一杯酒，隨口問了句。

顧輕染把玩著手中的青瓷茶杯：“他回神魘閣理一些事，估著也快回來了。怎麼，你想他了？”

寂川吃了旁子遞來的一顆龍眼，神頗有些慵懶：“我隻是奇怪，他竟捨得離開你邊？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那段時日，他簡直大變，整個人冷的跟冰塊兒一樣，怪可怕的。我還從冇見過他那副樣子，不過說起來，似乎那樣的子才更符合他江湖第一殺手的名號啊！”

“這便是你與他相識太晚了。”顧輕染淺笑道：“冷酷寡言、嗜無，那纔是小狐貍本來的模樣。他的世界原本隻有殺戮這一件事，方養了那樣的子，你該慶幸，冇在他複生之前遇到他。”

“哦？”寂川來了興趣：“若是複生之前遇見他，會如何呢？”

顧輕染與他四目相對，幽幽說道：“狐掠影，不飲命，不收鋒！”

這一說，寂川更興趣了：“那他是怎麼變現在這樣的呢？難道複生之後，都會大變嗎？”

顧輕染搖頭，未語。

複生，並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本。

但讓他複生的人可以！

外頭傳來聲聲歡快的樂曲，伴隨著許多人的歡呼聲。

顧輕染與寂川好奇的走出廂房，從二樓扶欄朝下看去。

正前方的高臺上，幽夢樓的花魁，正在其他幾個姑孃的簇擁下輕歌曼舞。

巧笑倩兮，目盼兮，水袖翻浪，群袂飄香，惹得人沉醉其中，恍若夢境。

如此絕倫的景，便是顧輕染和寂川也被其牢牢吸引。趴在扶欄，專注的看著下方歌舞。

便在這時，周圍人群之中，幾個男子目彙，紛紛拔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一聲厲喝，齊齊撲向顧輕染！

事發突然，周圍賓客驚得是四下逃竄。

顧輕染和寂川卻是不聲。

這些刺客是以為，在煙花之地，除了樂的男子便是賣藝的子，冇有高手暗中相助，他們便可順利殺了顧輕染？

天真！

未等他們接近顧輕染三步之，幽夢樓花魁與那幾個輕紗的姑娘自下方高臺飛了上來，帶著銀鈴般的笑聲輕舞水袖，輕盈的白紗拂過幾個男子麵龐。那幾個男子還冇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七孔流而死。

唯剩下那走在最後的一個，見著同伴都已經倒下，滿臉驚恐。

後退了兩步，轉逃，卻聽前傳來老闆娘熱的招呼聲：“哎呦喂，大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老闆娘說話間，抬手輕輕拍了那男子肩頭一下。

那男子子一僵，邊瞬時流出黑紫水。

直倒地。

又一波刺客，卒！

顧輕染回看了倒地的幾人一眼，搖頭歎氣。

這個玉伯謙，手下就剩那麼幾個人了，也不知道省著點用。

此時頭頂上方，屋頂之外，一道修長的影半蹲半跪，將樓發生之事儘收眼中。片刻後，將掀開的瓦片歸位。

後手下問道：“首領，咱們真的要對尊夜王妃手嗎？”

冷無言緩緩起，麵無表：“這是皇上的命令。”

而屋頂之，顧輕染正仰頭看著那剛剛覆上瓦片之，眼底流淌著一抹道不明的意味。

寂川有所察覺，疑問道：“令主，你是不是知道屋頂上是什麼人？”

顧輕染未曾答言。

隻是眸稍有黯然。

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