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之下,正是風軒,一白袍勝雪,墨發慵懶的垂散,緩步走了過來。隻那般負手站在那裡,眉目溫潤如玉,不見毫怒,卻已經是讓人敬畏萬分的存在。
看到風軒回來,顧雲離的眼中現出一抹華。鮮有表的一張臉,也現出些許笑意。
邵離遲遲未能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風軒,隨即指著顧雲離,難以置信的對顧輕染問道:“你說,風軒戰神,是他的師父?”
顧輕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點頭說道:“是啊!”
邵離不敢相信:“你,你冇騙我?這怎麼可能?”
“當然冇騙你,”此時風軒開了口,笑著從臺階下走了上來:“顧雲離的功夫,正是老朽親手傳授。老朽便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教瘋子功夫的、不長眼的傢夥。”
這下邵離還如何質疑?
登時滿臉驚詫,“撲通”一下跪在風軒腳前,力度重的,恨不能將王府門前地麵磕出個坑來。
想到自己方纔所說的話,簡直後悔莫及。
趴在地上,對著風軒連連磕頭:“風軒戰神恕罪!晚輩不知道顧雲離的功夫是您教的,方纔所言都是胡說八道,您千萬彆生氣!晚輩知錯了,晚輩再也不敢了!”
方纔還耀武揚威的一個人,轉眼間,竟是慌了這幅樣子。
顧輕染麵無表,淡然視之。
風軒低頭看著邵離,笑著說了句:“老朽又冇說怪你,你這麼張乾什麼?對了,你方纔不是說,要抓老朽和小雲離回去嗎?時候不早了,咱們抓時間,老朽還從未坐過牢,真想嚐嚐坐牢的滋味兒啊!”
這話一出,邵離更惶恐了。
驚出一冷汗,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不敢,晚輩不敢!晚輩怎麼敢抓前輩?是晚輩有眼無珠,冇看出顧雲離是前輩的徒弟。若晚輩知道,便是死,也不敢如此口放狂言啊!請前輩恕罪,恕罪啊!”
風軒表略有嚴肅:“哎,你邵家的人怎麼能說話不算呢?你祖父當年可是老朽的手下副將,那也是個有勇有謀、說一不二的英雄啊!你既說了要抓老朽,就該言出必行,怎能出爾反爾呢?”
說著話,對周圍的邵家軍招呼道:“來,起來,把老朽和小雲離都抓回去。”
邵離快哭了:“前輩,這件事都是晚輩的錯,晚輩罪該萬死!您若生氣,想怎麼罰晚輩晚輩都認了,就彆為難晚輩了!”
風軒卻是一臉的認真:“誰要罰你了?老朽的話你聽不明白嗎?快起來,抓老朽和小雲離回去!你今天若是不抓,老朽跟你邵家冇完!”
這下好了。
不抓也不行。
邵離抬頭看著風軒:“前輩啊!”
風軒厲看他:“起來!”
無奈,邵離隻得起,與邵家軍一起,極不願的把風軒和顧雲離“抓”了回去。
看著風軒帶著顧雲離大搖大擺的走在邵家軍之中,看著邵離與邵家軍那哭喪著臉的模樣,一行人踏著雪地走遠,顧輕染站在大門前,雙手在袖子裡,隻覺得滿心無奈。
方纔從走出王府大門,顧輕染便嗅到了風軒上的味道。風軒分明一直就在暗,目睹了整個過程。
想必,對發生之事也已清楚明瞭。
現在這麼做,也是想好好教訓教訓那邵家,為顧輕染出口氣吧!
讓風軒起了玩兒心,這下邵家可要遭殃了!
想必這次的事之後,那邵張氏,定然再不敢來找顧輕染的麻煩了。
側,王府的侍衛對顧輕染抱了抱拳:“王妃,就讓他們這麼把風軒大人和顧公子帶走嗎?要不要告訴九王?”
顧輕染搖頭:“他們不會有事的,該擔心的,是邵家纔對。”
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個午覺,等墨蕭璟回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侍衛應了聲:“是!”
目送顧輕染走進大門之後,抬手撓了撓腦袋。
風軒大人和顧公子真的冇事嗎?
“唉!”
這群大神的想法,他是真的搞不懂。
歎了口氣,站回崗位,不再多言了。
~
皇宮大殿,下了朝,墨蕭璟與幾位大人,一邊商議著方纔朝堂上之事,一邊從大殿走出。
因著未能商議出結果,便在殿前停步,聚在一起多聊了幾句。總算在幾人的努力之下,想出了個不錯的解決辦法。
“就按蘇大人說的做吧,”墨蕭璟道:“此法兩相兼顧,又可安民心,眼下也隻有先這麼安排下去,接下來的事,咱們再想辦法。”
“好!”
幾個大人也都表示讚同。
解決完正事,幾人這才準備出宮。聊天的話題,也從國事,變了家事。
“哎,劉大人裡頭這件袍子針腳細,且十分厚實,瞧著都暖和啊!”蘇大人看到劉大人袖口之中出的袍子,笑著說道。
提起這袍子,劉大人是滿臉堆笑:“是啊!我家夫人見天涼了,特意為我做了這件袍子,裡頭蓄了棉花,雪天穿都不冷呢!”
“嫂子可真是心吶!這針線手藝也好,不像我家那口子,你看這裳做的,跟嫂子哪兒能比啊!”旁邊另一位大人掀開袖,出裡頭新做的棉袍子,袖口的針腳確是要心一些。
蘇大人搖了搖頭:“你們好歹還穿上了,我家夫人那棉袍子做了拆、拆了做,怎麼著都不滿意,我到現在還冇穿上那新袍子呢!”
說話間,還歎了口氣,看起來十分失。
此時墨蕭璟走在他們中間,心裡竟到有些委屈。
他們的這些話,在墨蕭璟看來無疑是在炫耀。
他們好歹有夫人親手給做服啊!
唉!
抬眼看去,隻覺得所有人都有夫人親手做的新服。
墨蕭璟失落垂眸。
若是染兒也能給本王做新服穿該有多好?
不過想到顧輕染就在尊夜王府,已經了他的王妃。隻要他回府,就能看見他的染兒,墨蕭璟還是揚一笑,笑得那般滿足。
收起失落,加快了腳步,往宮外走去。
自婚起,每次下朝,他都歸心似箭。
~
寢殿之中。
自大婚開始,每一晚,顧輕染都頗為疲累。
某個傢夥力實在太好,若是再被他折騰下去,顧輕染毫不懷疑,自己這子早晚會散了架。
因著渾酸乏,回到寢殿之後,顧輕染趴在床榻便睡著了。
睡得還頗為香甜。
隻是,睡在這個床上,連做夢都是墨蕭璟在變著花樣折騰,真是又甜,又讓人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醒來了。
睜開眼,周都暖暖的,鼻息之中泛著悉的淡雅香氣,竹葉一般的幽香,十分醉人。
稍微一,似乎躺在某人溫暖的懷中。
抬頭,看到的是一張英俊無雙的臉。
顧輕染有些恍惚。
莫非還在做夢?
閉上眼,繼續睡。
腰間的那雙手,卻是不安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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