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瓷也拿到了自己的那張。

看到上面麻麻的題目，眼皮跳了跳。

“周老師說明天晚上講這張。”

裴頌道。

“我知道了。”

葉瓷接過卷子。

這也就意味著明天晚上之前，要把這張卷子做完。

深吸口氣，把卷子攤開看了一眼，很快就發現這比之前做的幾張都更難。

第一道題就需要大量的計算。

又往后面掃了掃，越看心越糟糕。

要做完這張卷，說也要三個小時，更關鍵的是，有幾道題還不一定能做出來。

想起自己的期中考試績，只覺得頭都要炸了。

程湘湘看表不太好，問道：

“怎麼了小瓷？是不是不舒服？”

葉瓷勉強一笑。

“不是。”

馬上就要初賽了，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退出競班的。

扭頭看了寧璃一眼。

……

第二天晚上，競班。

周翡把卷子講完，又敲了敲黑板。

“下個周末就是省里的初賽了，考試地點就在咱們學校，全市參加理競賽的學生都會來。只要能在省里初賽拿到獎，高考就能加分。你們自己把握。”

下面一眾學生都張興起來。

“另外，初賽之后，省里會選出前五名一起進全國決賽。選的五個人，將會統一送到京城進行冬令營的集訓，為期兩星期，為明年三月的決賽做準備。”

周翡的視線在某個方向停頓片刻，笑了，

“只要全國賽拿到金銀獎，全國的頂尖大學，也就隨你們挑了。”

短短幾句話，迅速挑起了學生們的緒。

因為這正是他們目前最在意的東西。

他們在這埋頭苦攻，為的其實也就是那一張大學的通知書。

從某個角度而言，競賽算是一個捷徑，但這條路，卻不是人人都能走的。

其中付出的努力艱辛，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行了，今天講的回去都再各自琢磨琢磨，說不定初賽就會考到，下課。”

……

寧璃背著包往外走，葉瓷咬了咬牙，很快跟了上去。

“寧璃姐，今天我有一道題沒太懂，回去你給我講講吧？”

此時們剛剛走到教室門口，寧璃的腳甚至還沒邁出去。

教室里不人都還在收拾東西，或者低聲討論著什麼，聽到這話，齊齊看了過來，神各異。

真是稀奇，葉瓷今天居然會主問寧璃？

雖說這兩人現在算是名義上的姐妹，還同吃同住，但這麼長時間的相下來，大家也都清楚寧璃和葉瓷是非常不對付的。

一開始看起來，葉瓷對寧璃頗為照顧，是寧璃不領。

但后來大家漸漸也看出來，其實葉瓷也有點問題。

上次暗示自己找寧璃借筆記但寧璃不給，不人還跟著義憤填膺，覺得寧璃太自私。

結果到最后才知道，人寧璃本不記筆記。

葉瓷本就沒和張過這個口。

但中間大家誤會寧璃，甚至還出言嘲諷的時候，卻一直沒有解釋這一點。

從那之后，不人再看和寧璃，眼神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葉瓷自己當然也明白，所以后來幾乎再沒主找寧璃去問過題。

今天這是……怎麼了？

寧璃側頭。

葉瓷的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婉笑容，約還能瞧見幾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被拒絕一般。

長得秀氣清純，再出這樣的神，便顯得楚楚人，單純無害，十分討人憐。

這樣的眼神，寧璃上輩子見過很多次。

葉瓷總是會出這樣的神。

“姐姐，這道題我真的不會。”

“姐姐，我不是故意拿你的東西的。”

“姐姐，我只是一時沖，你原諒我好不好？要是這些事被人知道，我就真的完了！”

……

最后，考試作弊被開除的是，全部心被冠以他人名號的是，被人唾罵被，真正完了的，是。

而葉瓷，始終風無限。

純白的角上，連一個泥點子都未曾沾染過。

葉瓷被寧璃這樣看著，莫名心虛起來，還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那雙桃花眼清冽如覆了一層寒冰，過來的時候，帶著徹骨的寒意，好像輕而易舉看了所有的心思，嘲諷又不屑。

就在滿心不安的時候，就見面前的寧璃忽然彎了彎角。

“行啊。”

葉瓷一呆，沒想到寧璃居然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本來是想著，當著班里這麼多人的面，主開口，寧璃肯定難做。

畢竟寧璃一直以來對都十分抗拒，對這件事肯定是不愿的。

寧璃如果拒絕，就讓大家都看看，是個何等自私的人。

而如果答應，面上同意，心里肯定也是很膈應的。

反正不管怎樣，都要惡心一把寧璃。

可現在……寧璃神淡然平靜，好像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其他人顯然也沒想到寧璃會是這反應，一時驚住。

寧璃卻似乎半點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又補充道：

“對了，你之前的三張卷子我已經從周老師那借來看過了，關于你易錯和不懂的幾個知識點，我做了整理，回頭拿給你。”

教室里一片寂靜。

葉瓷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

“那天耿老師不是說了嗎，讓我多幫幫你，爭取下次考試，把績提上去。”

寧璃聲平淡。

不人頓時看向葉瓷。

這……

對哦，葉瓷這次期中考試績的確下了很多啊。

原來是因為……被競班分散了力？

那要學的這麼吃力的話，何必繼續呢？

以之前的績，只要繼續保持，還是很不錯的，干什麼非要來這摻一腳？

現在還要寧璃專門幫忙整理題目，手把手的教？

葉瓷只覺得自己臉上像是被狠狠扇了兩掌。

寧璃這話看似是答應幫，實際上每個字眼，都在提醒眾人，這次考的有多爛！在競班的課業，甚至還要讓寧璃如此幫忙！

越是如此，越是顯得無能！

可這話頭是先挑起的，寧璃給出的回答挑不出任何病。

強忍著心頭的強烈辱，激的笑了下。

“那就謝謝寧璃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