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平靜的聲音在教室響起。

一字一句，清楚非常。

第五十二，葉瓷，41分！

不但排在最后一名，甚至分數比起前面的那一名，還了足足三十七分！

葉瓷的腦子霎時間一片空白，耳中嗡鳴作響。

全班所有人都驚住了，齊齊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葉瓷。

那般震驚的程度，甚至不比起剛才聽到寧璃考滿分的時候低。

整個教室空氣似是凝固，安靜的落針可聞。

既然是考試，出排名，那肯定有人靠前有人靠后。

可誰也沒想到，倒數第一，居然是葉瓷！？

而且，更關鍵的是，居然考出了這樣的一個荒唐的分數！

41？！

不是M省第五嗎？

同樣是來自云州二中，寧璃和裴頌，一個第一，一個第二。

怎麼到了葉瓷，就了倒數第一？

的分甚至還不夠那兩個人的零頭的。

就算不說寧璃和裴頌，他們同一個省的葛宇和魏明明，也都分別考到了第十九和第三十一。

葉瓷這也太……

四周無數眼神落在上，讓葉瓷覺如芒在背。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知道自己考的不好，可也沒料到，居然會差勁到這個地步。

此時此刻，只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李遠把績單放下。

其實他們幾個判出這個分數的時候，也很不可思議，擔心是改錯了，又重新審核。

結果——真的就是只考了41分。

而且那張卷子，也實在是沒什麼判錯的余地。

——畢竟卷面上大部分都是空白。

李遠咳嗽一聲，道：

“你們剛來，可能有的同學對新環境不是很適應，沒發揮好。這次小測的績呢，只是留作一個參考，接下來兩個星期的課程，希大家還是盡快調整好心態。”

是個人都聽得出，這是在給葉瓷臺階下。

但也真的是太勉強和生了。

再不適應環境，也不能對績造這麼大的影響吧？

那初賽全省第五的績，到底是怎麼來的？

很多人看向葉瓷的眼神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這里，大家最看重的，其實還是績。

到底是怎麼考這麼點兒分的？

李遠把卷子發下去。

葉瓷拿到自己的卷子，一眼看到上面鮮紅的41。

坐在旁邊的一個生下意識往這邊掃了一眼。

葉瓷咬了咬，往前坐了坐，用胳膊遮住了大半張卷子。

那生聳聳肩，扭頭跟另一邊的一個男生說起話來，聲音不大，還帶著笑。

“什麼都沒寫，有什麼好遮的哦。”

這一句不輕不重，正好被葉瓷聽個清楚。

臉上像是被狠狠扇了兩掌，火辣辣的疼。

強烈的恥辱涌上心頭。

可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李遠敲了敲黑板。

“第一道填空錯誤率為零，就略過不講了。直接看第二道。”

他說著，視線從葉瓷上掃過。

“沒做出來的同學，這個好好聽。”

葉瓷依舊低著頭，從筆袋中拿出筆。

李遠轉寫起了板書。

葉瓷做了個深呼吸，才勉強自己抬頭去看。

機械的做著筆記，但東西其實都沒印到腦子里，整個人都還木木的。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這節課結束。

鈴聲響起，李遠拿起水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先講到這，大家休息十分鐘。”

說完，他走了出去。

教室里很快熱鬧起來，眾人三五群的湊在一起，討論著題目。

“你第四道題怎麼寫的？”

“我就寫了一個解法，剛李老師是不是說還有兩種？”

“我跟你一樣，要不……去問問寧璃？”

各種聲音傳來。

提起寧璃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多人的語氣都不太一樣了。

幾個人起著哄，最后一起去找寧璃了。

“寧璃，你的卷子能不能借我們看看？”

站在最前面說話的男生是葛宇。

一句話說完，他耳朵都紅了，顯而易見的局促和。

寧璃格似乎比較冷淡，來了這邊以后，幾乎沒在群里說過話，見面也基本只是簡單打個招呼。

葛宇和也不，只是因為都是一個省來的，加上昨天見過，這才鼓足勇氣過來。

不過他們也沒敢報太大希。

畢竟大家都是競爭關系，要是人寧璃不愿意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

但他們很快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因為寧璃直接點了點頭，把卷子遞過來了。

“給。”

葛宇幾人都很意外，也很驚喜，連忙道謝：

“謝謝啊謝謝！我們看完馬上還給你！”

整個班里都很有氛圍，唯獨葉瓷這邊冷冷清清。

也是，跟倒數第一能討論出什麼來？

葉瓷坐在自己位置沒。

別人不來找，也不好去找別人。

還有幾個人正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麼。

“云州二中真是厲害，送來的學生，直接包了咱們這冬令營的兩個第一啊！”

“不是說葉瓷和寧璃是一家人嗎？就算是重組家庭，這差距也是太大了點吧？”

“哈哈，其實我對寧璃的卷子沒什麼興趣，我更想看看葉瓷的！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怎麼考，能考出這個分？”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冬令營期間的所有考試績，最后都會匯總，反饋給各個學校的。而且這個也會被納綜合評定，按照慣例，西京大那幾所高校簽約之前，都會把這里的績調出來審核。”

“41分……就這一項，就得直接被西京大拒之門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