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瓷一驚，不太確定李遠這個時候喊過去是為什麼。

是想問問的況？

還是這張做了一半的卷子？

抑或是……

上次小測的績？

這一瞬，腦子里浮現了無數猜測，但還是立刻答應了：

“好的李老師，我馬上來。”

正要跟上，走出兩步，又退回來，把桌上的卷子折起來，夾在了資料里，這才離開。

直到的影消失在門外，才陸續有人議論起來。

“李老師喊去做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生病了？”

“自己說腸胃炎，不算很嚴重啊，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張棪琰往葉瓷的桌子上瞥了一眼。

藏得那麼嚴實，就這麼怕被人看見自己的卷子？

寧璃考了滿分，卷子都不怕人看。

葉瓷這做了一半的倒是遮遮掩掩，真有意思。

……

辦公室。

葉瓷來到這，才發現另外兩個授課老師也在。

一般這三位老師是不會同時在學校的，尤其是那位西京大的理學教授朱敬源，上的課程最，基本是上完課就走了。

今天這是……

“葉瓷來了？先坐吧。”

說話的是京城五中的那位老師，趙平。

他氣質儒雅，算得上是三位老師里面最和氣的那個。

葉瓷心里不安的覺越發強烈。

看這樣子，喊過來的，并非是李遠一個人，而是這三位。

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李遠把上課的資料放下，給倒了杯水。

“別張，今天你過來，只是有些事想問問。”

葉瓷捧著一次水杯。

里面的水是熱的，的手卻一陣冰涼。

點了點頭。

“不知道幾位老師……想問什麼？”

李遠幾人對視一眼，似乎也在斟酌著如何開口。

趙平沖著他抬了抬下。

這事兒還是李遠來說比較合適。

李遠思量片刻，才看向葉瓷，問道：

“葉瓷，來冬令營這幾天，覺怎麼樣？課程容跟得上嗎？”

這話問的沒什麼意義。

葉瓷這兩次考試的卷子，都是他們一起批改的。

到底幾斤幾兩，他們實在是再清楚不過。

一開始，他們還曾懷疑過，是不是故意考的這麼差。

畢竟以M省全省第五的初賽績，實在是不可能考出那個分數。

但幾天觀察下來，他們一致確認，是真的不會。

錯的公式，顛倒的步驟，太明顯了。

不是沒遇到過故意考差的學生，但從云州二中那邊的資料來看，葉瓷并不是這一類。

以前一直表現的十分出。

再說，都已經拿到省五的名次了，何必非要在這里故意不考好？

這些績是要列最后的綜合評定的，如果一直很糟糕，勢必會對各大高校的審核造一定影響。

沒那個必要。

葉瓷臉皮發僵。

“……有點勉強。”

當著這幾個老師的面，實在是說不出其他的答案。

李遠停頓片刻，終于還是道：

“葉瓷，你之前省五的績，是怎麼來的？”

葉瓷心頭一跳。

“李老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遠擺擺手：

“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想問問，因為這件事，實在是有點奇怪。”

他說著，從屜里取出了兩張卷子。

“這兩張卷子，一張是之前初賽的試卷，一張是你上次小測的答卷。在這上面，和初賽撞了的題型，你都做出來了，但是其他的，要麼是空白，要麼是做錯。對于這個，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瓷的冷汗一下下來了。

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最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當初小測績出來后，自己也暗暗和初賽的試卷進行過比對。

知道，李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害怕會被他們揪住這一點。

但幾天過去，什麼也沒發生，就以為這件事算是揭過了。

沒想到——

將水杯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強自鎮定，問道：

“李老師，您這麼說，是在懷疑我初賽作弊了？”

李遠幾人倒是沒料到會說的這麼直接，一時都是愣住。

葉瓷深吸口氣，繼續道：

“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我在之前的考試中，沒有任何作弊行為！如果幾位老師對這件事存疑，大可以直接進行調查。”

“初賽考場都有監控，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應該都會被拍下。”

“另外，考試前后，我也一直是學校和家里兩點一線。除了專心備考，其他什麼事兒都沒做過。關于這些，各位老師也可以去查。”

葉瓷說著說著，底氣漸漸足了，

“我愿意配合任何調查程序，但如果最后證實了我的清白，我希——各位老師能夠跟我道歉。”

的聲音聽來平靜，但也帶著一抑的憤怒和委屈。

乍然一聽，真像是被冤枉的。

是啊！

有什麼好心虛的？

初賽的時候，的確沒有作弊！

不過是看了寧璃給的那一本筆記，而恰巧上面的題目，和初賽的那張卷子高度雷同！

真要說作弊……也只可能是寧璃！

看如此態度，趙平出聲勸：

“葉瓷，你先別急，我們也是相信你的。競賽監考極其嚴格，如果真的有人做了什麼，絕對不會拖到現在才出來。”

李遠看著手里的兩份卷子。

他之前特意去讓周翡查了。

但周翡反饋回來的消息，卻都指明葉瓷是清白的。

他和二中的校領導一起申請重看了初賽的考試視頻，從頭到尾，葉瓷的確沒有任何異常。

是獨立完的那份試卷。

不是現場作弊，那就很可能是先前從其他渠道拿到了試卷。

于是，他們又去查了葉瓷考試前半個月的況，發現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曾做過這樣的事。

李遠就把這事兒了下來，專門等這一次的考試，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可，葉瓷的那半張試卷，實在是不能說服他。

“葉瓷。”

李遠把卷子放下，手指點了點，沉聲問道，

“初賽這張卷子，你是不是提前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