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瓷找到寧璃的時候，正在吃晚飯。

食堂里還有不其他冬令營的同學。

葉瓷走過去。

“寧璃姐，李老師讓你也去辦公室一趟。”

周圍離得比較近的幾個人聽到這話，都抬頭看了過來，帶著幾分好奇和不解。

剛才是葉瓷，現在怎麼又寧璃了？

而且看葉瓷的神……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曹靜璇看著這邊，忽然道：

“葉瓷，你還沒吃晚飯吧？要不我幫你打一份？”

葉瓷勉強笑了下。

“謝謝，不用了。我現在沒什麼胃口，而且等會兒也要跟寧璃姐一起過去的。”

現在哪兒還吃得下東西。

寧璃看了一眼，視線從手里拿著的袋子上掃過。

似乎死裝了一本書。

眉梢微挑。

“我知道了，等我吃完飯就去。”

葉瓷一噎。

都這個時候了，寧璃居然還在想著吃飯的事兒？

是想不到，接下來等待著的是什麼吧？

想到這，葉瓷心中冷嗤。

寧璃現在之所以能這麼氣定神閑，不就是仗著自己績好嗎？

冬令營，一次小測，一次正式考試，都拿了滿分。

也難怪會這麼傲氣了。

就是不知道，等到了辦公室，還能不能這麼淡定。

“那寧璃姐你慢慢吃，我等你。”

說著，葉瓷就在寧璃對面坐了下來。

寧璃沒管。

愿意等，那就等。

周圍人看著，面面相覷。

況好像不太對啊。

而且，明知道葉瓷在等，寧璃吃飯還是不慌不忙的。

這……

曹靜璇又問道：

“葉瓷，要不你喝完粥也行的，你不是腸胃炎嗎？我帶了保溫飯盒，給你帶一份回去？”

葉瓷猶豫片刻，終于還是答應了。

“那好，謝謝你啊。”

曹靜璇笑得爽朗。

“不客氣。”

寧璃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仿佛這些事都與無關一般。

來這幾天，大家其實也都看出來了，這兩人雖然是重組家庭，但關系的確非常一般。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直到葉瓷等的心都焦了，寧璃才終于起。

“走吧。”

葉瓷口憋了一口氣，默默抓了手里的袋子。

倒是想看看，寧璃還能這麼云淡風輕到什麼時候！

……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辦公室。

看到三位老師都在，寧璃心中明了。

這是查到葉瓷頭上，葉瓷又把扯下水了。

很好。

“寧璃，葉瓷，都先坐吧。”

李遠看著進來的寧璃，心復雜。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件事查來查去，最后居然還牽涉到了寧璃。

其實他們幾個都覺得，以寧璃的實力，實在是沒必要去作弊，但葉瓷的話已經說到了那個地步，他們是非查不可了。

不然沒法代。

李遠斟酌著措辭：

“寧璃，這次你來，是因為葉瓷初賽績的事兒。說，初賽之前，看過你的一本筆記，而那上面的題，和初賽試卷大量相撞。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

寧璃似是有些驚訝。

“葉瓷是這麼說的？”

李遠頷首。

葉瓷坐在一旁，微微低著頭。

“寧璃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這些的。但……幾位老師對我的初賽績有所懷疑，我只能如實說了。我真的沒有作弊，我能考出那個績，也幾乎全是靠著那本筆記，這個，寧璃姐你是可以為我作證的，是不是？”

這話說的，讓寧璃證明沒作弊，一切只是因為那個筆記。

但這不就反證了，寧璃的那個筆記，恰恰是有問題的嗎？

趙平問道：

“葉瓷，那份筆記你帶來了嗎？”

葉瓷點點頭，從袋子里拿了出來，遞過去。

寧璃看著，淡聲道：

“想不到你對這筆記這麼有，還這麼不辭辛苦，從云州帶到京城來啊。”

葉瓷咬了咬，沒說話。

從省五的績出來，知道自己還要參加冬令營以及全國決賽后，就一直怕會出現這樣的況。

所以這本筆記，一直隨帶著。

結果現在真的派上用場了。

趙平接過筆記本。

寧璃忽然笑了一聲，道：

“葉瓷，你沒告訴幾位老師，那一本筆記，是我專門為你寫的嗎？”

葉瓷頓時渾一僵。

李遠看了看兩人。

“寧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專門……為葉瓷寫的？

寧璃靠在椅背上。

“當初葉瓷跟不上競班的進度，又耽誤了正常高三績的時候，班主任主提出，讓我幫忙，空輔導一下葉瓷。”

“但我自己是從來不做任何門課的筆記的，包括競班的課程，也從來如此。所以，后來我專門寫了這一本給。”

“這本筆記上的容，的確和初賽試卷有著大量相撞的部分。不過，不是題，而是知識點和考核題型。”

寧璃說著，揚了揚下。

“幾位老師都可以看看。這上面的題，一部分是周翡老師講過的，還有一部分，是我從近些年的理競賽試卷中特意挑選的。當然，那些也都是周翡老師提過的重點。”

“每一個重點，我都只出了一道題。但這里面的每道題，都包含了近十年來，所有省市理競賽相關考點題型的種類和衍生。”

“當時時間和力有限，我就先寫了一部分給。這是上冊。”

寧璃角緩緩挑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還有下冊，我剛剛寫完，囊括了所有上冊沒涉及到的點。本來是打算來冬令營后，找個時間給葉瓷的。可惜——“

看向臉已經一片煞白的葉瓷，輕聲道：

“好像，不是很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