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璃語氣清淡，似乎真的覺得葉瓷有希在決賽考出一個好績。

但葉瓷撞上那雙清冽平靜的桃花眼，卻莫名到了一強烈的恥辱。

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其實寧璃本沒有把放在眼里。

靠著寧璃的那本筆記考到了省五，進了冬令營。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其他人上，就算不會大肆宣揚，私下肯定也會多生出幾分驕傲，炫耀自得一番。

可寧璃從頭到尾，都沒有對這件事多做過一個字的評價。

像是完全置事外般，對此毫不在意。

本來是可以用這件事去緩和與蘇媛之間的關系，討蘇媛的喜歡的。

但是——也沒有。

好像，多一個葉瓷，一個葉瓷，對都沒什麼影響。

不怕多一個人來競爭，也不怕葉瓷會拿這個筆記做文章。

——因為在眼里，葉瓷本沒有做對手的資格！

也正因如此，此時此刻，才會出乎預料的幫葉瓷說話。

都是小事兒罷了，在那，甚至不值一提。

想清楚到這一點，葉瓷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心底深涌上強烈的憤怒與不甘。

可旁邊還有幾個老師，而且，現在想留下來，寧璃的話的確至關重要！

果然，聽寧璃這麼說，李遠幾人都吃了一驚。

“寧璃，你也贊同讓留下？”

寧璃收回目，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這終究是自己的事，誰也無法替做決定。我尊重老師的意見，但同時，也尊重葉瓷的意愿。”

略作停頓，

“畢竟，就算有那本筆記，要是自己不努力的話，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當然，葉瓷是因為和較勁，才對那上面的題格外上心的。

更重要的是，那個題量夠。

初賽那張卷子才多題，給了葉瓷那麼長時間準備，要是還考不上，那才是奇了。

不過這些話，就沒必要跟他們說了。

幾位老師面面相覷。

寧璃這話，似乎也不無道理……

思量了好一會兒，李遠終于道：

“這樣吧，葉瓷，我們最后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思考。明天早上，你再來給我們一個最終的答復。”

一晚上，應該夠想清楚的吧。

最起碼，是來得及跟家里商量的。

但如果不愿這樣做，那也是自己的決定。

作為老師，他們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

葉瓷松了口氣。

“謝謝老師。”

李遠把試卷收起來，

“行了，你們也都回去吧。”

高平把兩本筆記遞還給了寧璃。

“對了，這個別忘了。”

雖然其中一本是葉瓷拿來的，但畢竟都是寧璃寫的，那當然就算是的。

寧璃接過。

葉瓷的目在那兩本筆記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猶豫。

兩人先后走出了辦公室。

……

這個時間，晚自習已經開始了。

寧璃直接往階梯教室走去。

葉瓷在后面跟了幾步，終于忍不住開口：

“寧璃姐。”

寧璃腳步一頓，回頭看來，臉上沒什麼表。

葉瓷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般開口：

“……今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有想把你牽扯進來的……”

寧璃靜靜的看著。

葉瓷剩下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迎著寧璃平靜至極的眸，恍惚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般可笑。

今天的況如此難堪，寧璃這會兒心里嘲笑都來不及吧。

“有這個時間，不如往葉家打個電話，再好好考慮一下李老師他們的提議。”

寧璃淡聲說道。

葉瓷瓣抿。

本就難至極，寧璃還故意拿這個事兒來諷刺？

“葉瓷，寧璃？你們怎麼不進教室？”

曹靜璇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晚自習的時間是自由學習，只是出來上個衛生間，沒想到正好撞上了們兩個。

有些奇怪的看向葉瓷。

“葉瓷，你要打電話？”

“沒有。”

葉瓷條件反般的否認，聲音有點尖銳。

曹靜璇愣了下。

葉瓷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放緩了聲調，勉強笑了下：

“沒什麼，就是我腸胃炎的事兒，李老師問我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我不想讓家里擔心，就拒絕了。本來也不是多嚴重的事兒，說了只是平白讓他們擔心。”

曹靜璇了然頷首，神關切。

“你說的也是……不過，要是真的很不舒服的話，還是得多多注意啊，的事兒不能開玩笑的。”

寧璃角劃過一抹極淡的笑意，轉先一步進了教室。

葉瓷不敢去看，只能低低的應了曹靜璇一聲。

“嗯，你說的對。不過我真的沒事兒，咱們還是進去吧。”

說著，才落后于寧璃，進了教室。

……

然而剛剛來到自己的桌前，葉瓷的臉就變了。

——桌上的資料被人翻過了！

乍然一看，東西還是整整齊齊的。

但記得很清楚，走之前，那本資料不是這麼放的！

的那一張試卷，就夾在那份資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