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放到一旁，又不不慢的將黑子一顆顆撿起。

很快，又將棋盤收起。

他又看了眼手機。

屏幕黑漆漆。

那一通電話，好像還沒有打完。

……

京城冬夜的風裹挾著寒意。

“璃姐，和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對面年的聲音聽來過分平靜。

但誰也不知他此時心境。

寧璃輕輕吐出一口氣，白霧氣繚繞，間有些發。

片刻，才道：

“阿眠，我不是故意瞞你，只是當時你在國外，管理也嚴，就算告訴你，你也沒辦法趕回——”

“我可以回來。”

年打斷的聲音，音調中終于顯一波瀾。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樣不好，復又平緩下來：

“我可以請假回來的。”

他在面前，向來乖巧聽話，若非是這次寧璃瞞了他太多太久，他不會如此。

寧璃角極輕的彎了彎，卻是帶著一無奈。

“你們公司你了解，出道前的關鍵時候，你要是請假，或許會永遠錯過這個機會了。”

“你和比這些重要。”

年的聲音里帶上了一執拗。

寧璃心中輕嘆。

上輩子就是這樣，他在得知去世的消息之后，不顧一切反對趕回來了。

可也的確錯過了那個對他而言至關重要的節點。

若非如此，后來也不會多出那麼多的麻煩。

“一直疼你，不會怪你的。另外，我現在也很好，你不用掛念。”

年沉默片刻。

他回來以后，盡管還沒來得及回臨城，但有些消息還是不難打探到的。

跟著蘇媛回了云州葉家。

一個可以拋棄十年，一面都不肯見的母親，如今又能對如何？

但說，過的很好。

好一會兒，他才道：

“璃姐，聽說你現在在京城？”

“嗯，競賽冬令營集訓。”

風刮的有點大了，寧璃背過擋著風，

“很快就回云州了。”

“你在外面？”

他聲音有些繃。

風聲還是大的。

他其實有很多想說的，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我看京城今天室外零下八度，太冷了，你先回去吧。”

寧璃笑了笑，道：

“還好，我剛從教室出來，不是很冷。那你好好訓練，我回宿舍了。”

他停頓片刻。

“之后有段京城的行程，要不我——”

寧璃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拒絕了。

“不用。這段時間你專心忙自己的事兒就是。”

“可是——”

嘆了口氣。

“阿眠，聽話。”

這樣說，他總是沒辦法拒絕。

良久，他才道：

“……好。”

……

寧璃掛了電話，這才發現有一個陸淮與的未接電話。

想了想，打了回去。

忙音響了幾聲之后，被人接起。

“阿璃。”

“二哥？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有點事兒，沒接到你的電話。”

陸淮與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聞言應了聲，隨意問道：

“打完了？”

寧璃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

“嗯。”

陸淮與看了眼時間。

這一通電話，打了將近十分鐘。

“二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寧璃問道。

他不是很經常主給打電話，尤其是來到冬令營之后，他知道們課程，聯系的頻次其實不算很多。

陸淮與一頓，卻沒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那邊的風聲，他問道：

“你沒在宿舍？”

“嗯，馬上就回去了。”

陸淮與眉目微斂。

所以，剛才那個電話，是在外面打了十分鐘。

他開口，聲音微凝：

“下次在外面打電話，不要那麼久，很容易冒。”

寧璃聽他語氣添了幾分嚴肅，便乖乖應了聲。

“嗯。”

陸淮與聽這麼說，想起還在外面，到底還是心疼，低聲問道：

“冷不冷？”

寧璃把羽絨服帽子扣到了頭上，停頓片刻，輕聲：

“嗯，冷。”

的聲音聽來有點悶悶的，又綿又，像什麼在心里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

陸淮與微微偏頭，正在解襯衫的扣子。

聞言，他作一頓。

電話里風聲不斷。

沒有說話，只能聽見清淺的呼吸。

隨后，陸淮與緩聲開口：

“手涼不涼？”

低沉輕緩的聲音，帶著一貫的疏懶散漫，落在耳畔。

寧璃眨眨眼，沖著手輕輕哈了一口氣，微微低頭，整顆腦袋都躲在了帽子里。

好一會兒，才小聲道：

“涼。”

陸淮與忽而低笑了聲。

寧璃的臉頓時紅了下。

“二哥，那我先回去了。”

陸淮與沒舍得繼續逗，應了。

寧璃掛了電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

葉瓷正在宿舍樓梯拐角，跟蘇媛打電話。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滿腔委屈不知如何發泄。

蘇媛對說話的時候，總是很溫：

“小瓷，怎麼了？是不是想家啦？”

葉瓷低低“嗯”了一聲，聲音里帶著抑的哭腔。

蘇媛聽出來了。

而且，好像不只是因為想家。

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麼哭了？是不是在那邊太累了？”

葉瓷了眼睛。

“嗯，課程進度張的，今天上課，有的地方沒理解。”

蘇媛對這個不太了解，聽這麼說，下意識道：

“那要不然多問問老師？”

“老師上課的時間都是固定的，有的時候不方便問。”

“那……那問同學也行吧？我記得你們班不是有五十多個同學嗎？”

葉瓷頓了下。

“媽媽，你忘了，我們其實不算同學，最后都是要參加決賽的。”

就是競爭關系，誰愿意幫你講解？

蘇媛這下就懂了。

也是……別人說不定不得葉瓷學不會呢。

想了好一會兒，蘇媛才道：

“寧璃呢？不是也在，讓多教教你。”

雖然寧璃的脾氣讓蘇媛非常不喜，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寧璃現在的績的確比葉瓷好。

是以省一的績進的冬令營，那況肯定比葉瓷好一些的吧？

葉瓷猶豫著開口：

“但是之前初賽就已經很麻煩寧璃姐了……寧璃姐，你回來了？”

正講著電話，就看到寧璃上樓，立刻喊了一聲。

蘇媛道：

“小瓷，你把手機給寧璃，我來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