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站著兩個孩,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一個十七八,正是他的兩個兒郁嘉和郁倩。
聽到他的話,二人看了郁妤一眼,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嘲笑,齊齊應聲:
“知道了爸。”
說著,兩人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郁風的妻子兩年前因病去世,之后就一直沒有再婚。
此時一家三口齊聚,打算前往醫院接郁老爺子回來。
郁鳴夫妻這幾天不在老宅,故而并未和他們一起。
雙方矛盾幾乎已經擺在明面上,誰也不愿多看誰一眼。
至于郁妤……
郁氏傳被搞那個樣子,現如今在郁家,更是毫無地位可言。
眼看他們要走,郁妤抿了抿:
“二伯父,我也很久沒去看爺爺了,要不和你們一起去吧?”
郁風這才停下腳步,扭頭看,像聽到什麼笑話般:
“你說什麼?”
郁妤的手微微收:“我說——”
“郁妤。”郁風打斷的話,“郁氏傳這次賠了多錢,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吧?老爺子的好不容易好了些,你現在過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郁妤一噎。
“而且,就算你想去,似乎也應該陪著大哥他們一起啊。”
郁風哼笑了聲,
“這些年,你和大哥大嫂的不是很深麼。”
庭院里還站著家里的管家、傭人和司機,此時紛紛朝著郁妤看了過來,眼神各異。
整個郁家誰不知道郁妤已經和大房鬧崩了。
郁鳴親自去了郁氏傳總部給了郁妤一耳,并且命令自己向董事會請辭。
場面鬧得這麼難看,郁妤還怎麼可能繼續和大房維持以前的關系。
郁風這話,擺明了是在嘲諷。
周圍的那些視線令郁妤如芒在背,但現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郁鳴說給三天時間自己辭職,今天是最后一天。
不能離開郁氏傳,否則手里真的就一張牌都沒有了。
今天老爺子出院,必須把握住。
盡管自己也知道希渺茫,但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小妤,不是我們不想帶你去,而是……今天是爺爺出院的日子,你又何必上趕著讓爺爺想起那些不高興的事兒呢?”
郁嘉似是也很無奈的開口。
然而這字字句句,卻都是在往郁妤的心上捅刀子。
郁家這年輕一輩中,郁承因為是嫡長孫,最是寵,而剩下的幾個孩中,待遇最好最重視的,就要屬郁妤了。
郁嘉比大一歲,是郁家大小姐,但從小到大,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始終比不過郁妤。
郁老爺子雖然重男輕,但也不是完全不看能力,畢竟孫輩出,他臉上也有。
一來郁妤早年喪父,二來這些年各方面都表現的很好,郁老爺子對還是頗為在意的。
要不然也不能這個年齡就當上郁氏傳的總經理。
郁嘉心里嫉妒多年,如今郁妤終于翻車,當然高興。
郁妤咬了咬牙,指甲嵌掌心。
“……我只是很想爺爺……”
“但凡你還有點孝心,就該知道這段時間最好別見老爺子,先讓他老人家養好再說。”
郁風不耐煩地打斷的話,
“前面一個郁承已經夠讓老爺子難了,現在再加上一個你,像什麼話?”
郁妤只覺膛之中似是有火在上涌,幾乎要沖出!
將和郁承比?
是決策失誤,導致郁氏傳出現了問題,可跟郁承那種還是不一樣的吧?
他就這麼把他們歸為一類了!?
郁風說完,懶得再理會,轉帶著郁嘉姐妹兩個上了車。
車輛很快駛離。
庭院中就只剩下了郁妤、管家和傭人。
氣氛冷凝。
郁妤深吸口氣。
既然不讓去,在這等著就是!
這麼想著,轉就往別墅中走。
管家上前:
“二小姐,剛才二爺的意思,是請您先回……”
郁妤看他一眼,眼神森冷:
“看來你還沒忘我是郁家二小姐,怎麼,我連進這里的資格都沒有了?”
管家糾結片刻,最終還是退下。
郁妤這才收回視線,往里走去。
……
沈璃上完上午第一節 課,背著背包往院實驗樓而去。
校園力,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子已經泛黃,微風拂來,便開始掉落。
碧荷湖中的荷葉已經徹底枯萎,只剩下一片干枯的殘枝。
正走著,手機忽然響起來。
——是趙旋的電話。
接了起來。
“喂。”
“沈總,您之前讓我去查的那個孩,有結果了。”
沈璃腳步頓住:
“你說。”
趙旋道:
“那個孩田真真,是京城師范學院的大一學生,家里條件確實不太好,父親有糖尿病,常年吃藥,母親沒有工作,前兩個月又出了一場意外,小骨折了,一直在家里養著。所以田真真上了大學之后,就開始自己在外面兼職賺錢補家用,結果第一天上班就出了事兒。”
“那個VK酒吧向遙常去,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結果這次——”
“VK酒吧?”
沈璃眸子微瞇,
“那個酒吧在城東,京城師范學院在城西,就算是打車,單程說也要一個小時吧?”
趙旋一怔。
好像……還真是?
“這……會不會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給同學知道,才故意找了個比較遠的酒吧?”
趙旋問出這句,自己都覺得可能太小。
沈璃思索片刻,道:
“去問一下,負責向遙案子的律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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