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熹夜并未因為白如梅的異常鎮定從容便多看一眼,他在深宮里長大,故作鎮定自若也罷,歇斯底里也罷,各種各樣的戲碼都看得太多了。
“等王妃醒來,本王會將你由置”說罷,商熹夜頭也不抬地:“押下去。”
白如梅臉上這才有些容:沒死?
眼神落在商熹夜一如往日沉冷的臉上,隨即又釋然了,他能如此平靜地坐在這里發落,本就很說明問題。
白如梅看著商熹夜,胳膊被人拽著拖走的時候,突然無聲笑了:九王,你現在這般心急地發落我,可知也是在將往死路上推,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你護不了。
“王爺,這個是留給王妃嗎”無痕舉了舉手里的托盤。
商熹夜目投在那把篦釵上,沒說話。
無痕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主道:“屬下去解意園查抄的時候,這東西就放在大夫人的梳妝臺上,釵尾落了幾滴茶水,水里浸著幾只被毒死的飛蟲。”
“篤定本王不槍了,便來試探本王還能否提劍”商熹夜冷嗤一聲:“喜雀進來,讓把東西給王妃送進去。”
喜雀一直守在門外,聽見商熹夜放行,門口的人一讓,便沖了進來,指著商熹夜劈頭蓋臉又是一通罵:“別以為你查出了兇手我就會原諒你,小姐要是有事,我還是會殺了你的!”
“看來本王得囑咐一下你家主子,后日可不能把你領進宮里,否則你這不就喊打喊殺的脾氣,非得給招禍”商熹夜也不生氣,垂手了發痛的膝蓋。
“后日要宮?”
姬瑤聽著房里沒別人,從屏風后面繞出來,眼神落在商熹夜的手上。
“小……!”喜雀見姬瑤好端端的走出來,頓時興得想大喊撲過去,被無痕及時手掩住了,小板在無痕掌下火暴躥跳掙扎,含含糊糊地怒道:“放開我,你干嘛捂我!”
“小聲些,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中了毒昏迷不醒,你這一嚷嚷不是穿梆了麼”姬瑤見喜雀兩眼哭得桃子似的,心疼發腫的眼瞼:“回頭用熱帕子敷一敷。”
無痕見喜雀不再暴力掙扎,這才松了手。
喜雀回頭怒瞪他一眼,狠狠踹了他的腳尖一腳,才回頭又紅了眼,拉著姬瑤的手低聲高興道:“小姐你沒事就好,以后可別再這樣嚇我了,我都快擔心死了,還給大當家和大爺報信,讓他們來砍姑爺狗頭呢。”
姬瑤:“……”
商熹夜:“……”
無痕了角,抬頭屋頂,挪挪被踹得生疼的腳尖,考慮自己要不要出去避一避。萬一目睹王爺丟臉的次數多了,哪天被喂一啞藥就不好了。
“你以為我們都像你這丫頭這麼笨”姬鳴的聲音突然從房頂傳來,接著門口影一閃,一棗青輕衫的姬鳴進來,行間夜風,袂翩飛,頗有幾分世家貴公子的氣質。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沐冬至替姐姐嫁給將死之人沖喜,沒料到嫁過去當天夫君就醒了。 沈家從此一路開掛似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 沐冬至摔了一跤都能抱住野雞,到山上隨便捧一捧土就能捧出千年何首烏,去河邊洗個衣服都能撿到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 她夫君不僅病好了,還考了功名;大伯哥參軍成了大將軍;就連她隨手買個丫鬟,最後也變成了首富的大夫人。 身邊的人都優秀了起來,她也要發憤圖強提升自己,卻沒想到她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夫君忐忑不安的說: 「娘子如此優秀,吾心常有不安。」 沐冬至猶豫了,要為了夫君有安全感而停止繼續優秀嗎?
重生後,餘清窈選擇嫁給被圈禁的廢太子。 無人看好這樁婚事,就連她那曾經的心上人也來奚落她,篤定她一定會受不了禁苑的清苦,也不會被廢太子所喜愛。 她毫不在意,更不會改變主意。 上一世她爲心上人費盡心思拉攏家族、料理後院,到頭來卻換來背叛,降妻爲妾的恥辱還沒過去多久,她又因爲一場刺殺而慘死野地。 這輩子她不願意再勞心勞力,爲人做嫁衣。 廢太子雖復起無望,但是對她有求必應。餘清窈也十分知足。 起初,李策本想餘清窈過不了幾日就會嚷着要離開。大婚那日,他答應過她有求必應,就是包含了此事。 誰知她只要一碟白玉酥。 看着她明眸如水,巧笑嫣然的樣子,李策默默壓下了心底那些話,只輕輕道:“好。” 後來他成功復起,回到了東宮。 友人好奇:你從前消極度日,誰勸你也不肯爭取,如今又是爲何突然就轉了性子? 李策凝視園子裏身穿鬱金裙的少女,脣邊是無奈又寵溺的淺笑:“在禁苑,有些東西不容易弄到。” 知道李策寵妻,友人正會心一笑,卻又聽他語氣一變,森寒低語: “更何況……還有個人,孤不想看見他再出現了。” 友人心中一驚,他還是頭一回看見一向溫和的李策眼裏流露出冷意。 可見那人多次去禁苑‘打擾’太子妃一事,終歸觸到了太子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