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不妨直言。”玉書寒不知道季凌璇為何而來，因此并未許諾，但是他此刻嚴肅認真的模樣，簡直就好像要為季凌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樣。

看著玉書寒那麼肅穆的模樣，季凌璇實在忍不住想笑了。

“是這樣子的，我從師一位高人學習醫，師傅三年前便云游四海，臨走前讓我在五年之醫治至十種疑難雜癥，并且好好記錄，不然我就要被師傅掃地出門了……”

“是故，玉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愿意讓我為你醫治，助我完師傅的任務呢？”

季凌璇睜著眼睛說瞎話，隨便編了一個由頭。不希因為幫忙救治玉書寒，而讓他覺得有所虧欠，因此才想出這樣一個互不相欠的理由。

“……好。”玉書寒呆愣了一下，便含笑應允，但是他實際上卻并不抱任何指。

不過即使這樣，玉書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季凌璇特意悄悄跑來，就是為了幫他醫治，哪怕季凌璇說完全是為了自己。

對于季凌璇，玉書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好，從第一眼開始，這種好就莫名的滋生了……

“玉公子果然是大好人，不過玉公子對我可別抱著太多期待啊，我也沒有把握能治好的。”盡管最開始學習的的確是醫，但是，比起毒，的醫實在是不夠看。

讓解毒估計更有把握，但是看病，尤其還是這種疑難雜癥，真的把握不大。

因此，在開始之前，最好就先讓玉書寒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希越大，失越大。

玉書寒淡淡的笑了，“楚王妃無須擔憂，這麼多年，我早已不在意了。哪怕無法醫治，我也不會失的……對了，如若不嫌棄，楚王妃不如喚我書寒吧。”

一直公子公子的笑著，總覺得顯得兩人的關系很遙遠。

雖然……他們本來關系就很生疏……

“好的，書寒也別總是我楚王妃了，聽著怪別扭的。我凌璇就好了。”季凌璇坦的應了下來。

對玉書寒的印象十分的好，再加上還和前世的故人如此相似，早已將玉書寒當朋友，自然也不喜歡整天公子公子的。

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后，季凌璇和玉書寒便分別坐在石桌兩側。

玉書寒姿態優雅的出手臂，這麼多年，他早被無數的大夫看過病了，因此，完全不需要季凌璇出聲，就先擺出了最準確的就診姿勢。

手臂前端和心脈水平，手掌朝向，前臂保持平衡，保證不會被堵塞。

季凌璇面上帶著贊賞的小歐讓，青蔥般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寸口，低眉斂目的認真探聽指尖傳來的脈搏。

季凌璇的三手指輕輕放在玉書寒手脈的寸、關、尺三個部位，輕微用力，表面。然后稍微用力，皮下方，最后加重力道，脛骨之下……

三手指不斷的分別探著脈搏，每次的時間都在一分鐘以上。

為了不診斷失誤，季凌璇還反復再次查看了一次，因此診脈的時間并不短。

玉書寒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季凌璇，哪怕此刻喬裝一個十分普通的大叔，但是，哪怕只是看著那雙清亮認真的眼眸，就讓玉書寒覺得麗無比。

手腕上那輕的，更是讓他的心漣漪不斷。

從很小的時候，母親邊伺候著他的丫頭就的親吻他，之后母親便換了小廝跟隨左右。

慢慢的，他就不那麼習慣和子親近了，這些年從沒有和子親近過，更別說是肢接了。

那日，城主府中發生的事的確太過于急，他本沒有時間考慮，現在想起，才驚訝他竟然那麼自然的就與接了。

而且，還主將拉上床榻……

現在回想，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魅力，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將他心中對子的排斥之心給消除了？

玉書寒腦子中千回百轉，但是氣息卻毫不紊，完全不會影響季凌璇探脈。

過了一會兒，季凌璇總算是將手收了回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那雙漂亮的眼眸也滿是震驚。

玉書寒此刻也收斂心神，看著季凌璇滿臉震驚，輕聲勸，“無數名醫都拿我這病沒辦法，哪怕你沒有辦法醫治，也不需要在過于沮喪在意。”

玉書寒本來就沒指會被治好，因此，自然不會失了。

但是，季凌璇此刻的震驚卻并不是因為治不好他，而是……

季凌璇此刻眼神復雜，看著玉書寒，竟然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書寒，你，可想聽聽我的診斷結論？”半晌之后，季凌璇才開口。

季凌璇總覺得這個結論太過于傷人，對玉書寒太殘忍，實在是不忍心相告。

“看凌璇的樣子，這結論似乎并不是什麼好消息呢。不過，我并非無法承的人，直說無妨。”

反正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會死，現在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病加重，死得更快罷了。對他來說，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季凌璇雖然總覺得這件事殘忍，但是還是覺得玉書寒有必要知道，畢竟是當事人啊。

因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

但是還沒來得及張，就被院子外傳來的細碎腳步打斷了。

玉書寒沒有微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轉頭看著季凌璇，“是我的母親，你先進我的房間暫避一下吧。”

季凌璇并非從大門進來的，如果此刻被人發現，一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能避就避。

季凌璇自然沒有什麼一件，聽從玉書寒的指引來到他的房中。

玉書寒的母親不過是來給玉書寒送藥，親眼看著玉書寒將藥服下便轉離去了。

季凌璇眉頭蹙，從房中走出，“你母親一直這樣子，親自為你送藥嗎？”

“恩，這件事其實下人就能做，但是母親總覺得不放心，定要親眼看我服下，因此，沒人都是親自送。”

玉書寒輕聲解釋，說著自己的母親時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眼中的敬可以看出他對母親的喜。

玉書寒這時才想到剛剛還未談論結束的話題，正要開口，卻發現季凌璇突然前傾，將的臉靠了過來……

玉書寒的繃著，盡管季凌璇此刻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大叔，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加快的心跳，耳也是好像被烈火灼燙一樣紅了起來。

看著季凌璇的臉龐越發的靠近，玉書寒慌張起來，不知所措的開口，“凌璇，你……你這是干什麼？”

雖然他并不抵季凌璇的親近，但是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最多只是相逢恨晚的好友，最多算是知己。

現在的行為，到底于理不合……

哪怕是兩相悅，在為親之前，這樣子也是太過于越矩了。

更何況，季凌璇還是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