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然皺著眉頭看著，看哭的實在可憐，拿出紙巾給說：“好了，別哭了。你知道錯了就行，以后可千萬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刀再偏一點，你大哥可就死了。”

“我知道，所以這些天，我一直都不敢來看大哥。現在看到了，更不敢進去。”譚雨菲哽咽道。

蘇暮然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小姑子，沖招招手說：“我們到旁邊說話吧！別吵醒你大哥了。”

譚雨菲點頭，跟著走過去。

走到走廊盡頭的臺，蘇暮然朝外面看了看。藍天白云異常清澈干凈，猶如此刻的心驚，那麼溫，那麼蔚藍。

“容瀾沒有出事的消息，你應該知道了吧！”蘇暮然說。

譚雨菲點頭，若不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不會有勇氣過來看大哥。這幾天被關在家里，是想死的心都有。

本來也有打算，如果真的有容瀾的消息，容瀾真的死了。那麼也死了算了，也算是為大哥贖罪。

“這下你可以放心，不用再鬧了。”蘇暮然說。

譚雨菲抿了抿，看著蘇暮然哽咽道：“我聽說，你為了去找容大哥，也是費勁了心機。還差一點就跟魯遠東合作，讓他把你送走了。你對容瀾。”

“我對容瀾一點都沒有。”蘇暮然連忙道。

“那你為什麼。”

“或許因為譚婉寧吧！”蘇暮然嘆息說。

譚雨菲皺起眉頭，一副無法理解地模樣。

蘇暮然嘆息道：“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你也知道，我的心臟是譚婉寧的吧！在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事是無法解釋，超出人類的了解范疇。如果不是我親經歷，我自己都無法相信。不過是一顆心臟而已，都已經死了，居然還能對所的人念念不忘。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我會為容瀾傷心，會為他擔憂。而這些原因都不是因為我對容瀾有多，只是因為譚婉寧。我的是你大哥譚宗揚，這件事我比誰都確定。可是我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也可以說沒辦法控制譚婉寧的心，讓去擔心容瀾。”

譚雨菲怔怔道：“這個原因我的確很難接，譚婉寧的人真的是容大哥，不是我大哥嗎？”

蘇暮然說：“其實雨菲，你仔細想想，如果譚婉寧沒有和容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死后，容瀾又怎麼會一直對念念不忘。這樣的一段，有可能是你永遠都不能比擬的，我覺得你大哥之所以在你刺下去的時候沒躲，就是想讓你認清楚這個事實。放棄對容瀾的執念。“

“這是我大哥的意思嗎？”譚雨菲問。

蘇暮然搖頭說：“不，這些話只是我的意思。你大哥的意思，也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覺得，他一定是這個意思。我也有弟弟，如果我弟弟遇到這樣一段求而不得的，我也希他能早日解。容瀾不是適合你的那個人，先不說他對譚婉寧的執著對不對。就憑他執著了那麼多年，就算他接你，做他的老婆，也一定很辛苦。你大哥不想讓你那麼辛苦，容瀾的幸福，他不覺得應該有他的妹妹全。”

“可是我真的好容瀾，真的好他。”譚雨菲捂住臉。又難過地哭泣起來。

蘇暮然嘆了口氣，已經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在這個世上，最愚蠢最無知的，恐怕就是偏執地上一個不自己的人。

無論這個人有多好，多優秀，可是他不自己這一個缺點，就是最大的缺陷。

很多人明白這個道理，卻依舊看不。

在眼中，譚雨菲多聰明的一個孩子，卻也偏偏看不這一點。

“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大哥，他應該醒了。”蘇暮然等哭了一會，便開口詢問。

譚雨菲搖頭，哽咽著說：“我沒臉見他，知道他平安無事就行，我哪里還有臉見他呢。”

說完停頓片刻，又吸了口氣說：“嫂子，這是我第一次你嫂子。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誤會你還瞧不起你。以后我不會了，求你好好照顧我大哥，他那麼喜歡你，有你在他邊他一定很高興。我走了，今天謝謝你。”

“雨菲。”蘇暮然連忙了一聲。

可是譚雨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消瘦的背影，從后面看竟覺得異常可憐。

蘇暮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回病房。

譚宗揚已經醒了，看回來緩緩問：“雨菲走了？”

蘇暮然一愣，詫異說：“你知道來？”

譚宗揚點頭，說：“來的時候我就醒了，只是裝睡而已。”

“為什麼？都知道錯了，難道你還氣，不肯原諒嗎？”蘇暮然走過去，握住譚宗揚的手問。

譚宗揚苦笑說：“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麼會氣不肯原諒。是自己氣自己，不肯原諒自己。我一直在等走進來，可是始終都沒有進來。”

“那是因為害怕呀！做錯了事，難免會害怕。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把我好朋友送給我的禮弄丟了，我好長時間都不敢和見面，生怕問我這件事呢。這時候，雨菲更需要你的關心和諒解。不敢主進來，說明真心知道自己錯了。你就應該主點，進來呀！”

“是嘛，應該是這樣嗎？”譚宗揚喃喃自語。

蘇暮然將他的手掌，蓋在自己臉側，緩緩地道：“當然是這樣，我爸說，不管兩個人是什麼關系。總歸都要有一個人退，一個人進。哪怕另外一個人原地不，這一個人也應該主才是。不然的話，兩人的關系永遠都不會有融點。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既然雨菲不敢主，那你就主，你們之間的關系不就能緩和了嘛。”

“你說的對，倒是我沒想到。”譚宗揚仔細想了想，非常認可地道。

蘇暮然笑起來，拿著他的手掌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譚宗揚的掌心，著的。房間里靜悄悄地，這種靜謐中又著一安詳的氣氛，令人覺那樣舒服。就算是一生一世如此，也沒什麼不好。

“暖暖，不管我曾對你做過什麼，又瞞了你什麼。都看在我你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譚宗揚緩緩道。

蘇暮然一怔，還以為他在說以前他騙自己的事呢，連忙笑著說：“我早就原諒你了，我知道你有苦衷，又怎麼會不原諒你。以后我們忘記過去的事，好好在一起。”

譚宗揚的手拉住的手腕，將往上拉了拉。是讓靠近自己的臉，溫地吻上的。

*******

譚雨菲從醫院離開，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從天亮走到天黑。似是不知疲倦，也似是沒有盡頭。

“，去哪里呀？”

譚雨菲走進一條沒有人的荒僻巷子里，突然從前面走過來兩個男人，嬉笑著對詢問。

“你們是什麼人？”譚雨菲茫然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點松。

那兩個人著下笑起來，左右分兩路向譚雨菲走來：“，這麼晚了，陪哥哥們玩玩。”

“哥哥？”譚雨菲喃喃地了一聲，眼圈瞬間紅了起來。

“怎麼了，還沒怎麼著，怎麼就哭了。”一個男人出手下流地向的下。

譚雨菲紅著眼圈苦笑說：“我哥哥在醫院里，是我害了他。”

那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還以為譚雨菲的哥哥生病了呢。

兩人會心一笑，花言巧語地笑道：“，別傷心嘛，我認識醫生。只要肯讓我爽爽，我就給你介紹好的醫生。只好你哥哥的病。”

“是呀是呀，而且也能治好你的傷心病。”另一個人嬉笑著說。

一邊說，一邊出手，搭在譚雨菲的肩膀上。

譚雨菲一，似乎有些反應過來，惶恐地將這人推開厲聲問：“你們干什麼？”

兩人笑道：“呵呵，，我們還能干什麼。陪我們玩玩，放心，我們會溫的。“

“滾開，知道我是誰嗎？”譚雨菲氣憤道。

兩人哪肯罷手，譚雨菲越是反抗，兩人就越覺得刺激。

他們經常在這一片晃，為的就是到這種單人伺機下手。

不過，卻從未遇到過一次。

今天第一次遇到，還是這樣一個大人，兩人怎肯罷休。

一起沖上去，一邊拉扯譚雨菲的服，一邊用下流地話挑逗著。

譚雨菲嚇得尖，拼命地阻擋著，想要將這兩人推開。

正當絕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喝：“放開。”

接著，譚雨菲就看到一個男人沖過來，和那兩人廝打起來。

也許是男人拼了命的豁出去，也許是那兩人本來就做賊心虛，害怕惹來更多的人。

所以。最終兩人落荒而逃。

“好了，別怕，沒事了，沒事了。”一件外套蓋在譚雨菲上，遮住被撕破的地方。

譚雨菲抬起頭，看到的卻是林振宇悉的面孔。

“怎麼是你？”譚雨菲喃喃問。

林振宇表尷尬，訕訕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本來我一直跟著你的，就剛才去了趟衛生間，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驚了。”

“你一直跟著我？為什麼。”譚雨菲問。

林振宇尷尬說：“我看你心不好，怕你不太放心，所以就一直跟著你。幸好。幸好你沒有出事。”

譚雨菲垂下眼眸苦笑。

對容瀾的執著執迷不悟，而林振宇對，又何嘗不是如此。

明明被拒絕了那麼多次，甚至被傷害欺騙了那麼多次，可是他卻依舊執迷不悟。

“雨菲，趕起來吧！我送你回家。”林振宇手扶。

譚雨菲緩緩地站起來，不過卻并沒有跟林振宇離開，而是看著他喃喃地問：“值得嗎？這樣值得嗎？”

林振宇剛才跟那兩個人打斗中也了傷，角都破皮了。

他畢竟不是什麼蓋世英雄，可以毫發無傷地三拳兩腳將壞人打走。

剛才那樣沖上去，而是還是一比二，可想而知有多危險。

也許他本趕不走壞人，還會被打個半死。這些。在他沖上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

林振宇一愣，怔怔地看著，不明所以地問：“什麼值不值得？”

“這樣為我，值得嗎？也許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結果。”譚雨菲說。

林振宇苦笑，看著深道：“既然你覺得你對容瀾這樣，是值得的，那我也不會放棄。憑什麼就許你深，就不許我一心一意？”

譚雨菲苦笑：“那如果我說，我打算放棄容瀾了呢？”

“那我就更不能放棄了。”林振宇笑著說：“你都放棄容瀾了，我豈不是又有機會，就更不能放棄。”

譚雨菲被他的話說的哭笑不得，不過心里更加酸楚。

一難以言喻地悲傷。從心底漸漸涌出，很快蔓延整個心。

“好了，有什麼話我們一會再說，先跟我離開這里。”林振宇看著黑漆漆地小巷子，害怕那兩個人再返回來，又連忙對譚雨菲道。

譚雨菲點頭，跟著林振宇離開。

不過，卻不肯回家。

“隨便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回家。”

回到家就要面對母親的嘮叨，就要承刺傷大哥的心痛。那個家，對外人來說或許是遙不可及的天堂，可是對于，卻像是要將錮的地。

“你這樣說。我會很容易想歪的。”林振宇撓撓頭，害地道。

“那就去你家吧！”譚雨菲堅定道。

林振宇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問：“真的嗎？你愿意愿意去我家？”

譚雨菲閉上眼睛，往他肩膀上一靠，便不說話了。

前面開出租的司機，笑著對林振宇說：“傻小子，機會來了，還不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