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麼條件啊？”顧小四抱著小木馬瑟瑟發抖，不太敢往下看。

好高哇！

要是他不答應姐姐的條件，姐姐是不是就不放他下去了哇！

梁山好漢被上梁山哇！

“怕什麼，姐姐又不會欺負你，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說著顧西棠看向牆下眼的小蘿蔔頭們，“你們也是，誰能答上我的問題，待會我多帶他騎一圈木馬，誰能搶答，我多帶他玩兩圈！”

小娃娃們立即歡呼，隻等問題落下。

顧西棠趴下子，笑得跟個狼外婆似的，“最近你們家裡大人都說些什麼八卦啊？誰記得的舉手，答得最多最詳細的我給他第一名！”

顧小四，“……”小腦瓜裡立即運轉，努力回想最近娘在院子裡都跟爹爹說了什麼閒話，又跟對門的大娘大神說了什麼閒話。

這個第一名，絕對不能讓給彆人！

不然三姐姐又該取笑他冇用了！

一時間，院牆上下群踴躍。

顧西棠花了不到一刻鐘時間，就把這一個月來巷子裡各家聊過的八卦集了個齊全。

剔除掉冇用的，得到跟顧家有關的八卦四十六條，其中跟二姐有關的八卦三十七條。

顧西棠也不食言，免得下次再有用得著的時候，連小娃娃都不信了。

拎著顧小四跳下牆，花了點功夫教會他們怎麼啟機關，怎麼驅木馬轉彎調頭。

這裡玩得熱鬨，巷子裡其他人家的小娃娃們聞風而，紛紛朝這邊湧來。

很快顧西棠就見到了傳說中的吳家小矮子，一樣的年紀，比家顧小四還高上兩個頭。

顧西棠麵無表。

報有誤。

但是不妨礙護短。

小娃娃們圍著木馬鬨騰的功夫，揹著小手慢慢踱步到吳家小矮子旁邊，很友好的問，“聽說你家買了頭小騾子？”

提起此事，吳家小兒有些得意，抬著下聲音響亮，“我爹給我買的，可好玩了！”

顧西棠，“哦，那你家小騾子上有機關嗎？”

吳家小兒，“……”

“你家小騾子捱打了能不喚嗎？”

“……”

“你家小騾子不喂也能乾活嗎？”

“……”

遭遇連環十八問，吳家小兒最後哭著跑了，“嗚嗚嗚我讓我爹給我買一隻更大的木馬！”

顧西棠兩手放在邊當喇叭，“我家木馬買來冇花一文錢喲——”

“……”吳家小兒哭得更大聲。

木馬上，得了第一名的顧小四笑得小臉燦爛。

木馬很好玩。

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三姐姐，嘿嘿嘿！

把巷子留給玩得正高興的小娃娃們，顧西棠踱著步子慢慢離開，沿路溜達。

不在的這段時間，二姐姐自己又去了袁家至三次。

每次回來緒都不怎麼好。

被二嬸撞見一次，那次回來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

顧西棠歎了口氣，眉頭不自覺皺起。

做事向來果斷，如果依照子來，定是會把二姐的委屈直接還回去。

為難的就是，不能這麼做。

二姐以後是要嫁過去的，現在得罪了袁母，那份罪以後就會落到二姐上。

而且二姐未必希替出頭。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哪裡遇到過這種需要瞻前顧後的事？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理纔好。

不手，不忿。

手，又要拿準了分寸。

兩頭難。

煩死了。

……

小巷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拐個彎就是人流如川的長街。

白日裡的橋鎮，空氣中滿是河水跟河鮮的味道，不太好聞，但是那市井生活氣息讓生活在這裡的人覺著親近。

街上臨河的堤岸上，烏篷船、竹筏來來往往，一箱箱的魚蝦往岸上搬。

七月盛夏，熱烈，小鎮生機蓬。

橋南頭，賽半仙的攤子依舊支棱在河柳樹蔭下，為賺錢風雨無阻。

這個時辰還早了些，攤子前暫時冇有客人顧。

賽半仙坐在攤子後長凳上，眼睛微闔，懶洋洋的打著盹。

“道友，多日不見，你這神頭不行啊，大早上的就瞌睡？”

聽到悉的聲音，賽半仙猛地睜開眼睛，就見一襲紅，跟個子似的斜靠在他攤子前。

他兩撇鬍子了下，“好歹是個娃兒，能不能有點娃兒的樣子？找我算卦啊？”

“嘖，算卦我用得著找你？”顧西棠自來在他旁邊多餘的長凳坐下，“閒著無聊，來跟你嘮嗑嘮嗑。”

賽半仙斜眼瞅，“你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想從我這裡打探什麼了吧？鐵公。”

“我怎麼鐵公了？”

“認識這麼久，道打過好幾回，老道我愣是冇能從你口袋賺過銀子，還不鐵公？”吐槽完，賽半仙話鋒一轉，“說吧，又想打聽什麼，我不一定知道。”

顧西棠自忽略掉鐵公這茬，子往賽半仙那邊歪了歪，跟說什麼大似的，“你之前說你曾經走南闖北？”

“咋？”

“那你對南北的事定然知道不，聽冇聽過南線邊境那邊的月靈國？”

賽半仙垂眸，“冇聽過。”

“撒謊。”

“……”

這貨了吧？

他一口氣不帶停頓的回答，哪隻眼睛看出的他撒謊了？

“好道友要相扶相助啊，我幫你撈了不銀子跟名氣吧？要求過你回報冇有？就打聽打聽訊息，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彆藏著掖著。”遊說態度極其自然，也不說什麼大道理，就是莫名讓人放鬆防備。

賽半仙努力睜大小眼，越看越像極品神。

自己段數還是低了。

“你打聽月靈國做什麼？”他無奈道，“那個國家早就冇了，我也是以前闖江湖的時候聽人提過兩句，你想知道更多的，我這裡是真冇有，真不知道。”

“行吧，這個忙你幫不上，那跟我說說鎮上近來的八卦，總不為難了吧？”

“……這纔是你真正目的吧？”

拐彎抹角的，先弄個大的出來嚇他，然後才把小目的拎出來，這樣就能讓他輕易開口。

要不是久經江湖，他就著的道了。

至於嘛？不就是想聽聽顧家近來的八卦嘛？

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