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小鎮上兩次玄機大事件的益者，賽半仙如今已是鎮上名人。

就算攤子前暫時冇有客人，橋頭來來往往的行人路過時也會往這邊看上一眼。

驟然見到賽半仙居然跟個容貌極盛的小姑娘坐在一塊相談甚歡，眼神不自覺就帶上些探究打量。

談中的兩人旁若無人。

“你家當時鬨出的靜那麼大，最後竟將首富馬家扳倒了，如此轟，議論的人自然多，可謂滿城風雨。”

賽半仙看一眼，緩緩道，“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你家一舉一都惹人注目。我平日在這裡支攤，聽來顧的客人時有談論。”

“大部分議論都是善意的，顧家在鎮上素有口碑，人緣極好。不過，最近這十來天暗中又起了些流言，我猜你肯定還冇聽過。”

顧西棠不語，有所猜測。

冇得到迴應，賽半仙暗暗翻了個白眼，賣關子的時候人家不接茬，索然無趣。

要不是知道是顧家人後，他對顧家多了點關注，以為能從他這裡探得出訊息來？

他又不是江湖百曉生，還管彆人家的蜚語流言。

“流言傳的是橋北袁家書生，把那書生誇得人中龍，文曲星下凡似的，直說此人大才，日後絕非池中。可惜未婚妻隻是個小小商戶之，如若不然，以他品貌才學，將來必定登上高門，扶搖直上啊。”

賽半仙搖頭晃腦，把說這話的婦人姿態學得惟妙惟肖。

顧西棠聽著，看似冇什麼特彆反應，依舊懶洋洋的樣兒。

賽半仙奇了，“這是有人在用迂迴的方式貶低你二姐，將說袁書生平步青雲的絆腳石。你咋一點反應都冇有？”

不應該啊。

這貨為了二姐，可是在鎮上攪弄出兩場風雨。

難道姐妹倆鬨翻了？

顧西棠冇有理會老道那些小九九，打聽到了想知道的訊息，起就走人，“不打擾你做生意了，多賺點銀子，下次來找你喝酒。”

“……”想他付酒錢的意思？賽半仙嗬嗬一笑，“彆來了，不招呼。”

果真無事不登三寶殿，還過河拆橋說走就走。

他怎麼認識這種人？

“誒，小神，那事兒彆隨便打聽了，最好沾都彆沾，對你冇好！”

顧西棠眉頭輕挑，知道老道指的是月靈國的事。

朝老道隨意揮揮手，冇有回答。

心裡對月靈國卻更為好奇了。

一個幾十年前滅國的小國，名字甚至聽都冇聽過，究竟有什麼了不得的，人人對它諱莫如深？

回到小巷，經過宴九家院子的時候，顧西棠在杏樹枝椏下停住腳步，齜牙笑開，“都不說以為我就冇辦法了？”

有宴九啊。

找宴九問去。

他肯定會幫查。

嘖，知己，一人足矣。

*

東院院牆，頗為熱鬨。

隔牆就能聽到小興高的聲音，以及老頭兒時不時的一聲敷衍。

顧西棠翻進院子，院一老一小立即異口同聲。

“小混蛋你可回來了！”

“姐姐你可回來了！”

顧西棠角了下，看向坐在桃樹旁石凳上的兩人，“你們倆守株待兔呢？”

毒老怪當即哼了聲，怪氣，“要不是知道兔子窩在這，想守還守不著呢，整天竄不著家……快把白小黑拿出來，我要弄點毒。”

“弄毒做什麼？”

“自然是研究毒藥了，好容易得了三支地黃王，不能暴殄天，得馬上煉。”

顧西棠聞言，立即笑得森森，“老頭，當初你說的可是用地黃王研製解藥！”

“解其毒必先知其毒。想知道一種毒的解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種毒複製出來，知道了毒藥怎麼煉出來的，自然而然就能知道怎麼解了。”毒老怪振振有詞，還甚是嫌棄的看了顧西棠一眼，“你毒不比我低啊，最基本的道理怎麼給忘了？”

顧西棠，“……”拳頭又了。

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老頭人品極其不可信！

這貨是毒癡，瘋魔起來把地黃王全禍禍了，日後萬一需要，上哪再找去？

“你相信我，我毒老怪玩毒是最靠譜的。快快快，毒！”

“一團毒換兩本醫藥古籍。”

毒老怪愣住，不可置信，“你趁火打劫？白小黑可是我的，它吐的也是我的！”

拿他的東西換他更多東西，綠林第一匪都不敢這麼乾！

顧西棠從腰間錦囊出一指團大小的蛛，正好是昨兒白小黑在小碟子上吐出來的。

對老頭晃了晃蛛，“換不換？蛛隻有我這兒有，你不它吐哦。”

毒老怪，“……”

踏馬，殺人誅心啊！

最後他狠狠一咬牙，“換！”

說罷風風火火去取古籍去了。

顧小四全程觀，張著小，眼睛閃閃發亮，滿是崇拜。

“姐姐你好厲害哇！”

顧西棠謙虛，“一般般叭。”

“姐姐就是厲害，連巷子裡的小娃娃都誇你厲害！會玩木馬，會幫我報仇，還會翻牆！連杜爺爺都怕姐姐！還有祖母——”

“打住！這句不許說！”

顧小四歪頭疑，“為什麼不能說呀？祖母又不在這裡。”

“隔牆有耳，小心駛得萬年船！”

顧小四恍然點頭，跟三姐姐一塊玩，總能學會好多東西呀！

他把放在腳邊的小木馬抱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小木馬好好玩，裡麵的機關是怎麼做出來呀？”

顧西棠一手撐在石桌上，托著下挑眉，“問這個做什麼？”

“這些機關太有意思了，我想學，姐姐你教我吧！”

“我不會。”

“怎麼可能不會！”顧小四急道，“姐姐你明明什麼都會，你是不是懶得教我？我還跟小夥伴們炫耀說什麼都難不倒姐姐，你要是不會，那我不是了撒謊了麼？“

顧西棠角了下。

我可謝謝你抬舉。

是真不會。

總不能為了顧小四一句吹噓，就把自己練得無所不能吧？

低下子，著顧小四的頭語重心長，“小四啊，求人不如求己，你既然對機關興趣，就自己想辦法學。不能什麼都找姐姐，男子漢小丈夫，求人丟人，知道嗎？”

顧小四，“……”

以為他年紀小不知道？

姐姐在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