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最後一個字,李瓊一把將邊的桌案掀翻。
桌上擺著的茶壺杯盞摔了一地,碎裂的瓷片四飛。
臻貴妃看著滿地狼藉,心中難得不行。
聲說道。
“對不起,我冇想到事會變這樣。
當初你父皇病重,朝政被武章王把持著。
我和你都是他登基路上的絆腳石。
如果我不努力把你推上太子之位,他就會殺了我們。
我死了沒關係,但我想讓你活下去。
瓊兒,我隻是想讓你活下去而已。”
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聲,眸之中蓄滿淚花。
此時此刻,不再是那個高貴豔、儀態萬方的臻貴妃,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
李瓊還是第一次看到母妃如此失態的模樣。
他不怔住了,良久方纔緩緩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活下去?像一條喪家之犬般茍活下去嗎?”
臻貴妃哽咽道:“你不是喪家之犬,你還有我這個母妃,我會永遠陪著你、護著你。”
李瓊緩慢地搖頭:“你不會明白我的。”
他出蒼白消瘦的右手,起麵前的一塊碎瓷片。
見狀,臻貴妃登時就慌了。
趕忙朝著李瓊衝過去:“瓊兒,你彆做傻事!”
“你不要過來!”李瓊將碎瓷片抵在自己的嚨旁,眼眶一片通紅,裡麵除了絕之外,還有豁出一切的癲狂。
臻貴妃被嚇得停住腳步。
哭著哀求道:“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你勝過一切,求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李瓊握著碎瓷片的手指在微微抖。
“母妃,是您讓我為了太子,您教育我要時刻不忘自己作為太子的份。
我記住了,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永遠都是大周朝的太子!”
他閉上眼睛,用力將碎瓷片紮進脖頸。
臻貴妃發出驚恐悲痛的聲。
“不要!!”
當陳北帶著侍衛們衝屋,看到的就是滿地狼藉,臻貴妃正抱著滿是的李瓊,哭得撕心裂肺。
“瓊兒,瓊兒,你不要死!”
李瓊艱難地張了張,吐出一句話。
“我是大周朝的太子,我怎麼能……怎麼能像一條喪家之犬般,向敵人搖尾乞憐?”
臻貴妃崩潰大哭:“我錯了,都是母妃的錯,我不該讓你為太子,不該將你捲進這場皇位爭鬥之中,該死的人是我,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太醫們急匆匆地趕來。
他們將李瓊抬到床榻上,開始對李瓊進行搶救。
為免妨礙搶救,閒雜人等全都被請了出去,就連臻貴妃也不例外。
失魂落魄地走出屋子。
外麵明,秋高氣爽。
然而臻貴妃的心裡卻隻覺一片冰涼。
襲香上前來攙扶,見臉奇差無比,忙關切道:“您彆擔心,聖人不會有事的。”
雖然李瓊已經落敗,但攝政王還未正式登基,李瓊至今仍舊頂著皇帝的頭銜,隻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過不了多久就連這個頭銜也會被取代。
臻貴妃像是聽不到旁人的說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花漫漫和李寂出現了。
他們走到臻貴妃的麵前。
花漫漫主喚了一聲貴妃娘娘。
也就是這一聲貴妃娘娘,終於讓臻貴妃回過神來。
看著麵前站著的子,心中有許多緒在翻湧,半晌也未能開口說出一句話。
襲香怕攝政王怪罪,忙道:“貴妃娘娘剛到刺激,腦子還有暈乎,還王爺和王妃勿要怪罪。”
花漫漫對邊的男人說道。
“我想跟貴妃娘娘單獨聊聊。”
李寂微微頷首,應了聲好。
他帶著人走開了。
但並未走遠,他尋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漫漫這邊。
雙方之間的距離讓他無法聽清楚漫漫和臻貴妃的談話容,但能讓他將漫漫看得清清楚楚,以此確保的人安全。
周圍冇了其他人,花漫漫改口喊了聲姐姐。
聽到這聲久違的姐姐,臻貴妃的表不由自主地和下來。
緩緩說道:“我還以為,我再也聽不到你喊我姐姐了。”
花漫漫:“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
這話中了臻貴妃心中最的地方,好不容易纔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掉了下來。
慌忙掏出手帕,掉眼淚,自嘲笑道。
“也不知怎地,今天我總是在哭,明明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花漫漫輕輕歎了口氣:“對不起。”
臻貴妃:“你又冇做錯什麼,何必向我道歉?”
花漫漫看了眼後閉的房門。
“李瓊的事,我很抱歉。”
臻貴妃想說跟你沒關係,腦子裡卻突然響起李瓊剛纔說的那些話。
鬼使神差般,忍不住開口,故作輕鬆地問道。
“瓊兒剛纔跟我說,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
你我都是書中的角,嗬嗬,那孩子一定是被人給騙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是真的,漫漫你說是吧?”
以為漫漫會點頭說是啊,這種荒唐的事怎麼可能會有人信以為真呢?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冇能等到想要的答覆。
臉上偽裝出來的輕鬆表漸漸消失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
花漫漫不答反問。
“如果我告訴你,李瓊所言是真的呢?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是一本書,而你就是這本書的主角。”
臻貴妃怔怔地看著,滿臉的難以置信。
花漫漫用平鋪直述的語氣說道。
“書中的你聰明善良,而我愚蠢惡毒。
我嫉妒你的貌,想儘辦法陷害你,最終自食惡果,把自己給活活作死了。
而你則憑藉著超乎常人的聰明才智,在後宮之中一路高升。
最終榮登太後之位,還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了名副其實的人生贏家。”
臻貴妃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故事,隻能不斷地搖頭。
“這不可能,這太荒唐了。”
花漫漫輕輕舒了口氣,微笑著道。
“是啊,我也覺得這個故事太過荒唐。
你我都是有有的大活人,我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怎麼能被書中那寥寥數語就概括了一生?
姐姐,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什麼主角配角,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心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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