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姜瓷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段時間以來，敲響了一扇又一扇門，反復問著同一個問題，得到的回答是無數個“不知道”。

坦白講已經問得麻木了。

三四年前一次聚會上的玩笑話，誰能記得住？

可是現在有個男人告訴，是莊佳說的。

姜瓷下意識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冊文件：丁侯煒，21歲，模特出道，最近轉型做時尚造型師。

之所以和莊佳會有集，是因為他參加過沈欣茹的一次服裝秀，每次秀結束后都會有派對聚餐。

“你確定嗎？”姜瓷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噢……要說確定，我也不是那麼確定。”男人聳聳肩，說道，“畢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剛才聽你說菲力，我印象里好像聽莊佳提過這個人。”

姜瓷說道，“事關一宗謀殺案，非常重要。”

對方很為難：

姜瓷想了想，道：“謝謝你，丁先生，后續調查我們可能還會找到你，這期間如果你能想起什麼，請隨時聯系我們。”

“好的。”

從公寓離開，姜瓷坐進警車里，神凝思。

旁的下屬問：“咱們現在去下一家，還是直接回警署？”

姜瓷回神，道：“去下一家吧，沒幾個了，也順便看看有沒有人能夠印證丁侯煒的話。”

垂頭看自己手里的名冊，喃喃：“希沒有吧……”

隨后他們陸續又問了幾個參加過聚會的人，異地的進行電話詢問，本地的登門拜訪，但是仍然一無所獲。

——沒有一個人記得關于菲力的事。

周六，姜瓷帶著搜查結果去找慕紫。

“沒有找到有利證據，反倒有了一個控方證人。”姜瓷煩悶的嘆了口氣，將丁候煒的資料甩到慕紫面前，“這個人說，在聚會上聽莊佳提過菲力的名字，你覺得會是他嗎？”

慕紫拿起丁侯煒的資料，問，“這個人會釣魚嗎？”

姜瓷搖頭：

頓了頓，又補充說道：“我問過他關于故事的細節，他不記得了，只記得莊佳提過菲力這個人名過他答應我，一旦想起什麼，會盡快告訴我。”

慕紫細細打量名冊上的照片，若有所思說道：“他當然不記得了，如果他說出來的故事版本和莊佳不同，豈不是餡？”

姜瓷皺起眉，“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索全部否認？大可以和其他人一樣說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故事，不是更保險嗎？現在這樣反而惹人懷疑。”

“他必須這樣做。”慕紫笑了下，看向姜瓷，“因為他不知道你問過多人，也不知道你問過的那些人里面，有沒有人記得那個故事，既然莊佳記住了，保不齊還有其他人記住，他不敢賭。”

姜瓷恍然：“所以他必須承認自己記得，如果不承認，將來有人指證他的話，他就百口莫辯，可如果承認了，證詞互相矛盾，就形了合理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