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阮第一次進產房了, 但是依舊是很張的,尤其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順產還是剖腹產,在一些母嬰論壇, 看過很多媽媽說, 本來都是準備順產的,但是推進去之后又是難產要剖腹產。
今年二十八歲了, 年紀不比當初才二十一二歲,素質不比以前。
生孩子就是一道坎兒, 聽說很多人本來年輕的很, 但是生完孩子, 皮材甚至素質都大不如前, 不太喜歡運,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致的材。
在里面如此想著, 江澹和王阿姨都很張。
江澹還好說,他畢竟是阮的丈夫,張也是應該的, 但王阿姨在阮家工作,一開始都是為了錢, 但后來慢慢的, 跟阮相的非常好。
尤其是阮的一些觀點, 讓覺得非常有道理, 況且阮也大方, 王阿姨其實在做保姆的過程中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 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阮這樣的雇主, 從來不把保姆當下人,做事是非分明,從不計較任何事, 也非常為著想。
就比如讓自己繳納社保,這個社保好幾年前讓兒去問,兒說養自己,讓別繳納,否則那麼十幾萬,到了最后一個月才拿幾百塊,多不劃算。但阮卻說誰親都不如自己的錢親,即便一個月才幾百塊,那也是自己的。
手心向上找人要錢,次數多了誰都會煩的。
再說了,每個月有點錢,自己再存點錢,等兒和外孫來看的時候,給外孫子買點好吃的也行啊!
二人思緒繁多,但都是盼著阮能夠平安生產的。
江澹是有七天的陪產假的,他不在的時候,把事都暫時給了屈經理,屈經理一下子倒是了大紅人。
而王妍的目標正是他,能夠混到這個地步,很會看人的,本來第一目標是江澹,可惜這個人太出了,怎麼獻殷勤,他眉都不。
煲的湯,他直接丟了出去,本想進去找機會關心江澹,可人家也本沒把放在眼里,還有就是江澹本人的生活實在是太忙碌了,且非常規則,做事只要做差了的,基本都被罵的狗淋頭,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整個人就跟石頭似的,邦邦的。
而且他特別看不起很差的,鹿小姐這種通過關系進來的人,他罵起來毫不手,鹿小姐都被罵哭過好幾次,更何況是,最近陪江澹出差,原本是大好機會,但是江澹太毒了。
想起那天的場景,實在是難堪的很。
既然這樣,還不如選屈經理,屈經理今年三十六歲,肚子微微有些發福,但是毫不影響他的帥氣,從事這個行業的人,著都好,更何況是混到屈經理這個職位的。
江總有事都是他上,看的出來以后必定是前途無量。
在茶水間的時候,王妍打開了自己的飯,是一份特別好的鰻魚飯,是自己做的,先煎了再淋兒。
一貫是個老好人,幫鹿書多帶了一份,鹿書喜道:“謝謝王姐,你人真好。”
“不過是隨手做的,算不了什麼。”把給鹿書的那份用新保溫盒裝的,還有一碗冬瓜湯也遞給了鹿書:“你們年輕的小姑娘要多喝湯。”
鹿書有免費的飯菜吃,很是高興,王妍的討好和善良是公司出了名的,再者,是個單親媽媽,大家也都愿意幫忙。
“謝了,王姐。”
王妍不好意思道:“鹿書,江總走了,我好多工作沒接完,那我給你,你替我給屈經理吧。”
鹿書以前是江澹的書,現在江澹去休產假暫時跟著屈經理工作,但是屈經理這個人不像江總做事條理分明,優寡斷,做事容易生疑又后悔,如果上面有強有力的江總發號施令倒好,但單打獨斗就不行了。
知道屈經理這樣,鹿書不得多一事不如一事。
所以笑道:“王姐,不如你直接進去匯報吧,你跟我說了,我也記不住,再說了,我現在也有好多事要做呢。”
這樣就更襯王妍的意了,今天從外表看雖然很樸素,但是里面的襯衫和包卻是火辣辣的很,很清楚屈經理正和老婆鬧離婚,不做第三者,但是想讓他知道,有個人是無怨無悔的對他好的。
這些事江澹和阮一無所知,阮本來以為自己會費工夫的況下,居然安然無恙的生下了第二個小包子。
看了皺的孩子一眼,就昏睡過去了。
王阿姨最會伺候產婦,又把小包子照顧的妥妥帖帖的,江澹旋即就給了一萬塊的獎金,王阿姨喜不自勝。
等到了周末,阮從醫院回家來坐月子,才出一天放王阿姨休息一天。
拿了人家的錢,王阿姨當然不愿意休息,可是阮解釋道:“您陪了我這麼久,也要陪陪您的家人,反正就一天,您也權當自己休息輕松一下,找個公園去散散心。”
“好好好。”王阿姨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去到兒的出租屋。
兒也是個能干人,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只是回來的太晚了些,臉酡紅,服有些凌,有些不高興。
“小妍,你怎麼這麼晚才帶樂樂回來?我都等了很久了,看,我本來買的燒回來的,都冷了。”
對,兒就是王妍,在投行上班,也以這個兒為豪。
王妍倒是不以為意,還道:“媽,您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找到了一家大主顧在干的。”
王阿姨笑道:“那家人好,特別好,看我做的賣力還跟我給了一萬塊的獎金,我想了下,樂樂不是要買個什麼ipad和平衡車,就拿去買吧。”
“媽,這錢您留著自己用,趕明兒養老的錢,我可不能要。”
王阿姨訕笑:“沒事,媽打算這次回去社保,以后可不就有養老的了嗎?”
又提社保?
王妍無語:“媽,您還怕我不給您一口吃的呀,A市一套房上千萬,首付好幾百萬,買個差點的那也是好幾百萬,我這麼多年都才存了一百萬,等我買了房子再接您過去住,不就了嗎?您何必把錢都投在那社保上。上回,您要在老家建房子就花了五六十萬,您手里也不過才十幾萬,全部了社保,那怎麼行?”
可這次王阿姨態度卻很堅決,“小妍,媽都五十歲了,了之后再過幾年就能拿了,我做父母的可不能總拖累你呀。你還年輕,總是要再找一個的。媽那兒——”
“停,您那找的我可一個看不上。”王妍有些氣憤,難道自己就真的只能找那種沒房沒車的,或者比還窮的,偏偏不信邪。
王阿姨只好嘆氣,但是社保,是必須要的。
次日帶了樂樂一天,又快點返回江家了。
短短一天,為外孫就花了好幾千,回去時一五一十的跟阮提了,“我這個人為別人花錢值得,為自己花錢就不舍得。”
阮笑道:“那您還真的是個好媽媽,好外婆。”
產后虛弱,昨天得老公照顧了一天,今天王阿姨又很早做了月子餐,心也愉悅不,還道:“我大兒子明天回來,早就想見他弟弟了,王阿姨,明天可是要拜托您做點好吃的。”
江澹這邊生怕阮產后失調,孩子輕易是不讓抱的,都是他自己在帶,或者王阿姨帶,阮只養著就好,所以即便不舒服,但是心理是很安的,沒有那種一般產婦的輕微抑郁。
王阿姨忙不迭答應下來,“我肯定會多做點好吃的給沐軒的。”
也喜歡江沐軒的,雖說自己看自己的孩子都好,但是樂樂明顯就比不上沐軒,沐軒在家自理能力很強,人家拿了東西知道歸位,玩手機也看時間,知道自己哪里不會,還請教爸媽。
就在王阿姨剛說完話,手機卻響了。
是在家里的老公,說是自己快要死了,要寄錢回去醫病。
“那要多?”
阮一聽,就知道是那個老公要錢,這不讓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是跟吸鬼一樣,不停的要錢。
等王阿姨掛了電話之后,便急道:“您這次真的不能給錢,每次他打牌沒錢了,就說自己要死了,您這麼下去,晚年可怎麼辦?我給您看看抖音上這個阿姨,人家五十多歲了,自己開的房車,掙了家庭的牢籠。您把您兒供出來,就已經不錯了,還在老家做了大房子,現在農村都有新農合,一年兩百八十塊就行了,他要看病直接去看啊,怎麼就要死要活了,我保管您錢一打給,王阿姨,您別不信,他馬上就能去牌桌上玩,還能大魚大。”
這事兒王阿姨也知道,可真的讓不管,也可能被人指著鼻子罵?畢竟也顧著當年的一點分,那時候在農村,生了兒之后,家那個可沒有任何嫌棄,僅僅為了這個,記得的這點好,這麼多年,不離不棄都覺得值得。
可是,當看到抖音上那位開著小車環游中國的阿姨,又很羨慕。
阮笑道:“您不妨先打幾百塊給他,讓他拿醫保卡去看病,如果真的是要自費或者怎麼樣,您再打錢也不遲啊。”
“我真的可以這麼做嗎?”王阿姨很怕良心到譴責。
曾幾何時,老公一病,不是找自己就是找兒拿錢,怕兒困難,最后還是給。
但阮的說法,好像開辟了一條新的路一樣。
就像曾經阮看到孫薇那麼獨立,自己也約約要自己崛起,工作賺錢為自己賺取自己的地位,那麼也能夠幫王阿姨擺一切。
因為看到王阿姨,就好像看到曾經被吸的。
媽媽說以后出嫁了還是要靠娘家,所以要對娘家人好,就像現在王阿姨覺得日后老了還是和老公一起養老,或者靠兒養老,所以們都要討好。
阮認真道:“王阿姨,我早就跟您說過了,誰都靠不住的。您看我和我老公,如果真的指公婆帶孩子,或者困難了我娘家幫忙,什麼都幫不上的。還不如像現在,有錢就可以請人來照顧。您又好,只要能,就能照顧自己,真不能了就去養老院。您看看王叔叔這樣,像是以后您癱在床上,他會照顧您的份兒嗎?”
本不可能,誰都靠不住。
王阿姨第一次做出這樣的決定顯然有些不安,但又有些興。
可真的這麼做了之后,那邊雖然罵罵咧咧的,可明顯就沒事了,忍不住跟鄰居打了電話,人家鄰居說家老頭子去街上打牌了,打多大的呢?五十一百的。
氣的把老公的電話都拉黑了。
同時,也開始多為自己著想了,阮出了月子之后,孩子和王阿姨換著帶,王阿姨會在網上讓阮替挑選服,會買自己喜歡的水果,好像第一次覺得賺錢是這麼的快樂。
看到王阿姨真的開始做自己了,阮也很替高興。
“王阿姨,明天我放你一天假吧,這一個月可是辛苦你了,孩子帶的又好。”阮知道明天沐軒要回家來,孩子大了,總不好跟他們夫妻睡,但是王阿姨現在暫時住在那里,所以放王阿姨一天假也是兩廂得宜。
這次王妍就更看不媽了,不,應該說都認不出媽媽了。
臉上化著淡妝,穿著長,脖子上戴著巾,手上還買的什麼芒果和火龍果,本來以為媽媽是提來給樂樂的。
“媽,您提這麼貴的水果給樂樂干嘛?”
“這是我自己吃的。”王阿姨笑道:“你不知道火龍果多好,媽常年便,要不是江太太告訴我,我還真的不知道呢。”
說完,也打量了一下兒,“嘖嘖,你也改變一下你自己的形象吧,也不能太樸素了,你還想找對象的,就打扮起來。”
王妍不耐煩道:“這事兒您別管了。”
人越是樸素,把材藏在里面,才越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不過,還是問王阿姨:“媽,您和我爸怎麼了?爸打電話給我說您不管他死活。”雖然也知道他爸是好吃懶做,但那好歹也是個家呀!本來就離了婚,如果讓別人知道媽也離了婚,誰還會看的起。
王阿姨卻輕描淡寫的口吻,“怎麼不管,每年新農合我沒,家里十畝田,還有一小池子,都租給人家種,糧食什麼沒有。”
王妍語塞,“媽?你怎麼變了。”好像自從去那家雇主那兒,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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