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瑤，奉皇後之命，與各位姐姐嬤嬤一起籌備賀壽上的節目。”蔚青瑤說明來意。

豈料嬤嬤聞言，臉上出一抹輕慢之，一個門外漢，仗著皇後和皇上重信，居然也到樂府來指手畫腳了？

但很快，就恢複了平和，“隨我來吧。”

蔚青瑤頷首，便跟在了後麵。

來到一眾舞麵前，嬤嬤一抬手，舞們就停下了作，紛紛好奇地看向蔚青瑤。

嬤嬤隨之介紹道：“這位就是景宮裏的青瑤，皇後派過來監督各位，以後，除了我們以外，還需得聽這位的要求改進。”

看著一三等宮宮裝的蔚青瑤，舞們都和嬤嬤一樣，先是出鄙夷之，最後才懶懶地回了一個“是”。

“都繼續練習吧。”嬤嬤神嚴肅地命令道。

樂師繼續彈奏，舞們這才又開始偏偏起舞。

走進殿，嬤嬤讓蔚青瑤坐在一張梨木小桌旁，然後為倒了一杯水，說道：“樂府令大人暫時不在，一會兒就能回來，還請姑娘稍等。”

微微頷首，接過嬤嬤倒滿的茶水，放在手中，然後環顧了一圈四周。

裏頭陳列整齊，裝飾簡單，屋頭擺放的大多都是致小巧的人偶，有正在飛舞的舞姬，有席地而坐的琴師，還有浴風而立的吹笛人......

在這一眾擺件中，陳列在最中的人最為耀眼，人是用金子打造，服是一套真紅紗，反彈琵琶，單腳站立，微風一吹，擺隨風起舞，活靈活現，如同當真在你眼前舞蹈。

樂府是一個出舞蹈家的地方，古有邯鄲姬、戚夫人，後有李延年兄妹，還有大眾悉的是趙飛燕，聽聞婀娜多姿的掌上舞，再加上清麗人的歌，和勾人魂魄的目，頓時將漢帝的魂都給勾走了。

而這金小人的舞姿，宛若敦煌莫高窟裏的飛天仙，刻畫得惟妙惟肖。

見看得癡迷，嬤嬤笑著說道：“吧？”

“確實很。”笑答，繼而隨口慨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小人是虛擬的，還是確有其人。”

“我們太樂府裏的人偶，都是真實的。”嬤嬤同樣如癡如醉地看著金小人，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看來還是這麽。

蔚青瑤微微一驚，“那這金小人是何許人也？”

“啊，就是讓皇上心心念念，至今也而不得的梅妃啊。”嬤嬤臉上浮現出一抹往事不堪回首的笑。

當年，梅妃就是在太樂府一舞出名，一夜之間，就被皇上破格提封做了妃子。

接著又順風順水地生下太子，然後太子婚以後，又生了軒轅暝。

然而花無百日紅，帝王多又無，寵信了一個又一個妃子，最後不知梅妃是看了，還是不願爭鬥，就被當今的皇後設計進了冷宮，自此再也不願見皇上一麵。

得不到的永遠在悸，而梅妃，自然就了皇上心裏最思念和深的人。

著那金小人，蔚青瑤不由得一陣慨，人人都想做皇上的人，可這就像圍城一樣，進了皇宮，又都想走出這紅紅的宮牆。

談話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蔚青瑤回首一看。

隻見來人穿著一件月牙白的長袍，年歲已高，卻是仙風道骨，飄飄然如青山白鶴，一超凡俗的謫仙氣質，頓時從他散發出來。

“見過樂府令大人。”嬤嬤起，恭敬地朝之行了一禮。

蔚青瑤一看，也跟著起行了一禮，“奴婢青瑤，見過大人。”

“青瑤？”納蘭容細細打量著，然後角輕揚，“本知曉你。”

這宮裏，還有誰不知道蔚青瑤啊？

無奈一笑，抬起頭道：“奴婢奉皇後之命，來與大人共同商討壽宴之事。”

納蘭容笑了笑，但當他看到抬起的容時，笑意頓時凝固在了角，宛如被電擊了一般，一臉錯愕地盯著的臉。

嬤嬤一看，也是有些詫異，大人從未如此失態過，於是跟著看向蔚青瑤的臉，子瞬間一，這，這......這實在是像啊！

“姑娘可是狄國人？”嬤嬤急忙問道。

蔚青瑤頷首，的份不是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納蘭容一陣恍然，收回有些失禮的雙眼，笑道：“姑娘太像本一位故人，是本失態了，還姑娘莫要見怪。”

同是狄國人，有些像，也是正常的吧？

“沒有。”蔚青瑤笑著搖了搖頭。

納蘭容示意坐下，然後在對麵跟著坐了下來，人很隨和，略帶一抹自嘲，“是不是皇後覺得這舞太過平凡，所以讓你過來改進？”

“這......”沒想到他這麽直接，一時也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他卻不甚在意，為滿上茶水，“創作了這麽多年，難免有靈枯竭的時候，這也不怪皇後覺得舞蹈枯燥乏味。”

“也不全是，主要是宴會一開始由竇太後主辦，竇太後當時就表了態，要為皇上舉辦一個特別而新穎的壽宴，所以各宮這一次才想要別出心裁，翻出點新花樣。”蔚青瑤解釋道。

他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是本沒能理解到主子們的心思，還讓你特地來跑一趟，實在是本之過。”

蔚青瑤搖頭一笑，然後打開冊子，“我隻知道這些舞名，卻並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能麻煩大人讓外麵的舞姬為我跳一遍嗎？”

“可以。”納蘭容起，走出屋子，示意樂師停下手裏的彈奏，然後看著安靜下來的舞姬們，“在其位，謀其職，皇後不滿意這些舞蹈，特地派了青瑤過來監察，那我們首先就要讓青瑤滿意，才能讓皇後滿意。”

說完，他招了招手，讓教舞嬤嬤將冊子上的舞曲，全部演奏一遍。

有了樂府令大人的話，舞姬和嬤嬤們也不敢再懈怠和輕視，紛紛各就各位，隨著樂師們的彈奏，開始翩翩起舞。

蔚青瑤站在納蘭容旁，懷著敬畏之心，聚會神地看著們的表演。

一個時辰以後，所有舞蹈終於結束了。

由此來看，壽宴上的節目，基本都是跳舞和彈奏了。

再好看的舞蹈，半個時辰也會讓人看乏味，還別說一個時辰了。

要不是是負責人，看到半途都想拔走人了。

看完舞蹈，納蘭容又將蔚青瑤請到了裏屋，然後開始商量，“所有舞蹈都已經表演完畢，不知姑娘有什麽看法？”

“太單調了。”蔚青瑤搖頭。

納蘭容問：“是曲子單調，還是舞蹈？”

“都不是，是整個壽宴的節目太單調。”蔚青瑤很想安排一個春節聯歡晚會，不過不知道這些古人的接度如何，但隻要皇上喜歡不就了？

他連雜牡丹、五子棋都喜歡，何況這種五花八門的節目？

年歲一大，就喜歡點新鮮事，也許那麽安排也是可以的。

納蘭容有些聽不懂了，“自開朝以來，節目都是彈奏和舞蹈，難道姑娘還想安排點別的？”

“舞蹈我會選五支，彈唱不必和舞蹈分開，需要一起演奏，另外的時辰，我會安排一些評彈、戲曲、說書和相聲，一起摻雜在裏麵，壽宴中的節目最重要的就是彩，否則這一個時辰下來，也太熬人了。”蔚青瑤開始鑼鼓地籌劃起來。

見納蘭容一臉詫異，笑了笑，“大人有何意見？”

他搖了搖頭，蹙眉問道：“姑娘這麽做，會不會將這壽宴弄得太了，倘若皇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