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我痛，但我就是不說

就在蕭九安抬腳離去時，屋傳來一聲低低的悶哼，聽聲音赫然是紀雲開。

腳步一頓，蕭九安遲疑片刻，還是抬腳走近，隻是屋一片漆黑，即使走近也看不清什麼，隻是痛悶聲更加明顯罷了。

蕭九安眼中閃過一抹疑，正推門而，就見屋突然亮起燭，蕭九安閃避在角落，過燭看到右手捂著臉，強忍痛楚的紀雲開，正用左手笨拙的打開藥箱，想要找什麼。

這個人傷了？為什麼冇有聽暗衛說過？

蕭九安眉頭皺，而就在此時，紀雲開從藥箱裡拿出了一瓶藥，鬆開右手去擰藥瓶，出了烙著黑斑卻並不醜隔的右臉……

不知是不是因為燭的原因還是什麼，紀雲開臉上的黑斑越發的亮了，前幾天看著還像是最上等的墨烏黑亮，今晚看著卻像是烏黑的寶石，神通亮，烙在臉上不僅不醜，反倒添了一分姿。

可是，蕭九安卻無心去欣賞，此刻，他已經可以肯定紀雲開臉上的毒素越發的嚴重了，嚴重到需要靠藥才能下。

為什麼冇有人告訴他？

為什麼紀雲開不說？

這個人，先前為了能去天醫穀治療，不惜以試毒，為什麼現在毒素越來越嚴重了，卻不說呢？

莫不是在等他發現，好讓他愧疚？

紀雲開憑什麼認為，他就一定能發現？

今晚來此全是意外，要是他今晚不出現呢？紀雲開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等著監視的人發現嗎？

可這點異常，監視的人就算髮現了，也不會上報，因為他不願意聽。

所以，這個人的憑仗是什麼？

莫不是這個人不怕死？

這一點蕭九安是半點不信的，這個人堅韌不拔，為了活下來什麼苦都能吃，怎麼可能認命的等死。

蕭九安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見紀雲開倒了杯水將藥送服，然後又帶著痛楚睡，蕭九安轉離去……

再次回到書房，蕭九安冇有坐下，而是站在書桌前，有一下冇一下的敲打著桌麵，半晌後才招來暗衛，尋問道：“紀雲開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啊？”暗衛一臉茫然，顯然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紀雲開臉上的毒素加重，你們不知道嗎？”蕭九安明顯不滿，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暗衛嚇了一跳，“咚”的一聲跪下：“屬下不知，請王爺責罰。”王爺是不是問錯問題了？他們冇事盯著王妃的臉看乾嗎？

顯然蕭九安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換了個方式尋問：“這是第幾次半夜起來？”

“以前偶爾會起，最近時常有之，聽抱琴說王妃晚上容易口，所以會經常起夜。”畢竟男有彆，暗衛不可能離得紀雲開太近，隻能在院外守著，晚上也隻能看到紀雲開起喝水的影，至於痛悶聲？

如果隻是輕輕一聲，他們又冇有千裡耳，也冇有王爺那等本事，哪能聽到……

真要什麼都能聽到，那他們就不是暗衛了。

“時常嗎？”蕭九安又敲了一下桌麵，莫名的覺得心裡有些悶：“這般嚴重，為什麼從來不說？”

明明是那麼怕死的一個人，為什麼就是不說？為什麼不來求他呢？

難道求他，比死更難嗎？

暗衛一頭霧水，雖知道此事與王妃有關，但卻完全不明白蕭九安是什麼意思。

“退下吧。”蕭九安擺了擺手，並冇有為難暗衛，隻是一個人在書房站了許久。

暗衛守了大半夜，心裡越發的不安了……

王妃到底做了？讓王爺這般難決斷？

他們家王爺，可從來都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天大的事也是抬抬手就決定了，這得發生多大的事，纔會讓王爺想這麼久？

暗衛很想去查，可事關紀雲開，冇有蕭九安的命令，暗衛又不敢輕易，他們約發現王爺對王妃不一般……

第二日一早，紀雲開連院子裡的花草都冇有管，一大早就跑去藥房找諸葛小大夫了。

諸葛小大夫一向早起，最近為了研究南疆的藥草，更是睡得，見到紀雲開這麼早過來，諸葛小大夫一臉詫異，但看到紀雲開的臉，諸葛小大夫立刻就明白了：“王妃，你臉上的毒又嚴重了。”

這是百分百肯定的語氣，旁人不會注意紀雲開臉上的細微變化，他卻是每天都盯著，就怕王妃出事……

“嗯。昨晚痛得厲害，我在想要不要試著用金針放毒，你上次不是見了祁是怎麼做的嗎？”這段時間臉上的毒素時常發作，每每都痛得整晚睡不著。

“王妃，我不行的。”諸葛小大夫連忙搖頭：“我做不到。”王妃臉上的毒最近經常發作，頻率越來越高，王妃不止一次提過，要讓他手，可是……

他試過了，在自己上試了，同樣的針法他使出來，連祁公子十分之一的效果都冇有。

“不行也得行，再這麼痛下去，我就算不毒發而死，也會活生生的痛死。”紀雲開的臉很難看，險然不是假話。

諸葛小大夫一陣糾結，想了想還是問道：“王妃，你為什麼不告訴王爺呢？”他不是不想幫王妃醫治，是真的做不到。

“告訴他有什麼用？他會讓我去天醫穀？還是會幫我尋祁來？我上次為燕北軍試毒都不見他心，你當他現在會心嗎？”承認上次是有小心思的，是在算計蕭九安，希蕭九安知道臉上的毒不能再等，讓去天醫穀醫治，或者把祁找來為醫治，可結果如何？

蕭九安隻看到了在算計，卻看不到臉上的毒有多麼嚴重！

蕭九安就是一個暴君，一個唯我獨尊的獨裁者，他本不把的命放在眼裡，本把當回事。

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的心塞，有一說不出來的委屈，可卻隻是一瞬間，紀雲開就將那即將湧出的委屈了下去。

蕭九安不在乎的生死，就是委屈死也冇用，就是哭到死也冇有，不能因為蕭九安救了兩回，就把蕭九安當作依靠，從始至終紀雲開能依靠的就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