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要出門麼？”周溪溪從浴室出來，臉上著錫箔面，子一歪，仰倒在沙發。

馬上要為出道做準備，們最近的訓練強度明顯增加，一個個從舞蹈室回來，都累癱了。

“嗯。我有點事。”

姜晚照分神地應了聲，洗了澡，隨意地就套了件T恤，下頭是件簡單的牛仔，正彎腰換上輕便的小白鞋。

“晚上不回宿舍了呀？”程雪嬈了一句。

“大概吧。”

都是年人了，又同在娛樂圈，有些東西心照不宣。

們這個小團剛發mini專試水，沒正式出道，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單片，在各大網站點擊率棚，公司運作優良，話題度足足持續了個把月。

圈了一波后，隨之而來的是一些浪跡于圈的公子哥們若有似無的示好。

說是示好，直白一點就是獵艷，不過，SPN收購星空娛樂后，并未自己運營，反而給星空娛樂以前的副總裁薛東言，在對藝人管理方面，較之其他小娛樂公司，嚴格不。

程雪嬈和樂陶對了眼神，心生疑竇。

姜晚照沒留意們古怪的表，方出門，又折回臥室。

等再出門時，手上多了盒甜點。

“姜姜你晚上吃甜點呀？不會發胖嗎？”

“還好。”

“我發現你很喜歡吃薰草口味的東西誒。”

姜晚照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從玄關拿了鴨舌帽戴好，沖們揮揮手，“先走了，拜拜！”

目送出門，樂陶小聲說，“姜姜好神的樣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都這麼晚了。”

程雪嬈笑道：“可能去見什麼人吧。”

一副話里有話的樣子。

周溪溪在心里頭翻了個白眼，沒加們的討論中，拿過自己的ipad回臥室打游戲去了。

沒過一會兒，有人敲門。

樂陶去應了門，是們同公司的藝人吳珍妮，solo歌手，網紅出，因為個人營銷，人氣堪比流量明星，去年星空娛樂沒出事前，被簽在公司名下。

吳珍妮跟程雪嬈是老鄉，進公司后，一度是被比較的對象，私下里沒較勁兒。

自從姜晚照加了Finlove后，兩個針鋒相對的勁敵竟然把手言和，了塑料姐妹花。

“雪嬈，我剛才回來在小區門口，看見你們團里的那個姜姜誒，正跟路對面停著的一輛賓利招手。”

“啊？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還特地多看了一眼，是沒錯，戴著鴨舌帽，打扮得素的。”吳珍妮繪聲繪地描述著，看著程雪嬈，“公司里的人不是說清高的麼？上次那個追的小富二代，理都沒理，這會兒卻……”

吳珍妮口中的小富二代，是某個小地產公司的小公子。

們參加完音樂節目后，那人捧著一大束玫瑰圍堵姜晚照，被姜晚照不給面子直接無視。

那個小富二代還當場放狠話要給小姑娘難堪，結果沒過幾天，聽說那個小富二代家里的公司就出現了經濟危機。

樂陶不服氣地回，“也許是姜姜的朋友呢？我們也不好隨意揣測人家吧。”

吳珍妮笑得花枝，了樂陶的臉蛋，“小陶陶，你也太天真了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那個傳聞呀？”

“哪個？”

“我聽說，姜晚照好像跟咱們薛總關系匪淺，上次薰薰去頂樓找陳副總，瞧見大早上從薛總的辦公室出來，好像哭過的樣子。”

程雪嬈秀眉一挑，拿著巾拭頭發，樂陶沒什麼心眼，還擔心姜晚照的，“這麼說起來，咱們的經紀人田哥對姜姜是恭敬的，你們說會不會是薛總授意的呀？薛總對姜姜到底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

程雪嬈笑著打斷，“應該不會吧！薛總不都五十出頭了嗎？聽說跟夫人很恩，應該不會對姜姜有什麼企圖吧。倒是那個小薛總……上回咱們在舞蹈室練習，小薛總不是來視察了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他好像認識姜姜一樣。”

“薛堯嗎？”

程雪嬈點點頭，沒再接著說下去。

吳珍妮不屑里帶了幾分歆羨，“男人都是控，長得好就是不一樣，再有點手段，嘖嘖嘖！”

樂陶不太相信：“不會吧，姜姜不像那種為了上位出賣自己的人……”

“誰知道呢！就憑著空降到公司，直接取代了雪嬈的主唱位置，就知道人小姑娘絕對不簡單。你們想啊，雪嬈曾經在泡菜國做了三年練習生，業務能力有目共睹，姜晚照以前都不是圈的人吧？”

程雪嬈被中了痛楚，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吳珍妮口無遮攔地拉拉一堆，臥室門驀地開了，周溪溪冷冰冰地丟下一句，“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了呀！有功夫在這里腹誹別人，不如好好培養自己的業務能力吧！姜姜要真跟薛總有關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種八婆直接開掉。”

吳珍妮惱了：“周溪溪你！！ ”

程雪嬈趕打圓場，拉住吳珍妮，沖搖搖頭，轉而看向周溪溪：“溪溪，珍妮不是那種意思……”

“砰”

周溪溪直接甩上了臥室門。

……

姜晚照還不知道自個兒被人在背后無限編排，這點跟廉斐尤其相像，兩個人都不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某些方面意外的契合。

夜間風涼，因為趕時間，隨隨便便套了件T恤上，小風一吹，整個人都跟著發抖。

們這個公寓就在公司附近，小區不大，統共就六棟樓，因為私好，很多藝人都住在這里。

公司給們租住了一套大四居，裝修奢華，盡量滿足孩子們的需求。

由于藝人多，小區門口是狗仔們的樂園，時不時就能瞧見偽裝路人的狗仔蹲守在這里，只為得到一手咨詢。

姜晚照了鴨舌帽，從兜里拿了口罩戴好。

又一想，其實就算被拍了也不怕，以那個祖宗的格，誰敢他的料，下場慘兮兮。

姜晚照記得有一次在酒店車庫，有個剛行的小狗仔拍到從廉斐車上下來，沒等料，那個小娛記就在圈查無本人了。

想來，那個祖宗比自己更忌諱這個。

也對。

像他們那樣的出，一言一行都關乎著公司的未來，這種花邊新聞畢竟影響不好。

雖然……

自認，他們之間還真的清白的。

姜晚照想得出神，直到兜里的手機震了震，許是廉斐等得不耐煩，搖搖頭，加快了腳步。

路對面，一輛黑賓利停得穩穩當當。

姜晚照隔著老遠的距離瞄了眼，半降的車窗下，男人姿勢慵懶搭著額角，路燈的影折在他臉上，有種恍惚的溫。

姜晚照心頭一跳，有車子路過，鳴笛聲吵到了男人。

他漫不經心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他似乎愣了下，視線定格在上。

姜晚照訕訕地舉起一手，沖他報以甜甜一笑。

“廉總，是姜小姐。”司機小心翼翼打量上司的神，“要把車子靠過去嗎？”

廉斐懶洋洋地舒展長，慢條斯理開口，“不用。”

降下車窗，廉斐向窗外。

小姑娘正規規矩矩地站在人行道等綠燈。

這會兒路上明明車輛不多，卻很耐心地等待著。

可能怕引起麻煩，武裝得倒是嚴。

廉斐修長的手指搭在車窗，他對這個小姑娘一直很好奇，從的履歷與生長環境里，明明是個很容易害很保守的小姑娘，偏偏有時候面對他時，總是展現出有悖與格的一面。

時而，時而大膽，讓人捉不的真心，這點倒是像極了自己。

廉斐想到這里，微失神。

路燈變幻，對面的小姑娘快步過了馬路。

“哥哥，等很久了嗎？”小姑娘的聲音很輕快，笑起來時，眼睛彎了兩抹月牙。

“嗯。”

“抱歉抱歉，我吹了頭發，耽擱了時間。”

廉斐靜靜盯著瞧了會兒，才說，“上車。”

車子駛主道，離開了小區附近，姜晚照趴在車窗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廉斐靠在車座上，瞧著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模樣，漫不經心問，“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有沒有狗仔。”

“嗯？”

姜晚照隔著口罩，一本正經解釋：“我不想給哥哥惹麻煩。”

“麻煩什麼？”

“被拍到的話……”小姑娘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水潤得像是一只可的小，廉斐盯著的眼睛，就聽小小聲說，“我知道哥哥不喜歡跟人傳緋聞。”

廉斐聞言，微微一怔。

沉靜的視線落在小姑娘眼睛里，想要窺探出什麼，可的眼睛清澈見底，格外真誠。

廉斐蹙眉仔細想了想，把帶在邊的日子，表現得比自己更謹慎，好像真的怕給他惹麻煩一樣。

廉斐黑眸微斂，陷了短暫的沉默。

姜晚照沒留意他的心思，趴在窗上瞧了一會兒，確定沒什麼靜，這才扯下口罩。

這種口罩厚，這種天氣戴著還令人窒息的，摘下口罩，姜晚照長長出了口氣。

封閉的空間，嗅到了一酒意。

他喝了酒。

轉念一想，他應酬良多，喝酒也正常。

只是，有了前車之鑒，還怕他帶著酒意的模樣，難以預料的心思，令人心慌。

怔忡間，姜晚照只覺得腰間一，下一秒，就被他攔腰勾起，抱在他上。

“？”脊背一僵，一臉蒙圈地瞪著他。

“別，讓我睡會兒。”

廉斐眼皮輕闔，到小姑娘的發，嗅到了悉的薰草味兒。

很好聞，很安定。

小姑娘腰細，不堪一握，人也綿綿的，手好得。

廉斐手掌擱在腰間微微收，立即察覺到懷里的小姑娘僵直了子。

“為什麼總是張？”他蹙了蹙眉，隔著單薄的T恤，手指挲著的細腰，迫使穩住。

“……沒、沒有呀。”

“姜一一。”他輕飄飄吩咐道：“放松點。”

“……好。”

答應的很快，真正做到卻不容易。

的呼吸隨著他指間的作忽快忽慢。

好張！好折磨！

為了緩解張的緒，姜晚照屏住呼吸去拿自己帶來的薰草松餅。

打小養的習慣，一旦張就忍不住想要吃東西。

小時候是挨媽媽的毒打時，吃東西能夠轉移注意力，后來睡眠也不是很好，薰草有安定的作用，做松餅，吃了心會放松。

打開盒子，了一只松餅，才放口中咬了一口，就聽到男人微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吃的什麼？”

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姜晚照呼吸一窒，差點被松餅嗆到。

廉斐蹙了蹙眉，星眸半啟瞥了一眼。

“……咳咳。”姜晚照掩住，錘了捶口，“……薰草松餅。”

廉斐好笑地看著，小姑娘一張白凈的小臉憋得通紅，還要朝自己出一笑容，好像特別在意他的。

他注視一會兒，抬起手指抿了抿邊的碎渣，指腹按在的瓣，他目沉沉地盯著，“姜一一。”

姜晚照的心跳陡然跳了一拍，“……哥哥？”

“藝人不要保持材麼？”他輕笑，總算松開，了張面巾拭著細長的手指，似是不經意地隨口一問。

姜晚照：“……”這是嫌棄胖麼？

悄悄往自個兒腰間瞄了一眼，覺得瘦的呀。

“回答。”修長的手指著小姑娘的臉頰，男人深邃的黑瞳在車昏黃的燈下熠熠奪目，特別勾人。

沒敢看他，聲細如蚊：“……我吃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