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初, ”人指了指自己，把酒杯往前送了送，“許如歌, 現在認識了。”

姜予初對于眼前的人認識自己倒是不怎麼驚訝。

畢竟人太紅, 即使不關注娛樂圈的人也多略有耳聞。

新時代，哪會有完全封閉的地方。

姜予初牽起角, 指尖還沒到酒杯, 迎面走過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地中海”。

“許老板你今晚太了，整個宴會就屬你最亮眼。”“地中海”端著酒杯臉頰漲紅，吐字倒是清晰，“這位是誰？許老板不介紹一下？”

“地中海”注意到旁邊的姜予初，端著酒杯的手晃了晃, 眼里含著貪婪, 上下打量起來。

片刻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原來是赫赫有名的潼市前首富姜家的千金, 姜小姐這幾年過得不錯, 比以前更漂亮了。”

說著往前挪了一步。

姜予初角笑意不減，竭力下心里的惡心。

這種人見的多了，只是仍然改不掉真實的生理排斥。

“王總我敬您。”許如歌酒杯輕抬, 了“地中海”的酒杯, “今晚宴會主要是慈善事宜，無關其他。祝您待會拍得心儀的拍品。”

“地中海”了肚子, 笑著說好，和許如歌杯之后看了眼姜予初，這才轉離開。

許如歌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然無存，骨如斯的丹眼閃過一抹不知名的緒, 轉瞬即逝。

“地中海”前腳剛走，后腳又來個不知何許人也的豪門大佬。

許如歌端起溫的笑臉跟來人寒暄杯。

姜予初就站在原地，沒離開沒說話，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不知姓名的總前來打招呼，許如歌飲盡一杯又一杯的紅酒。

把玩著手里的高腳杯，覺得今晚無聊的宴會有了點意思。

沒想到不離會所的主人竟是個艷不可方的人。

新貴和世家之間有壁，不過看今晚的形，想給許如歌提擺的人不在數。

貌確實可以為人的一大利，但有時也是阻礙。

而許如歌于如今的地位，顯然不止有艷的外貌。

姜予初不知道許如歌喝了多杯酒，但是看著面前人白皙的臉頰，竟連一的紅意也沒有。

久經商場，和老狐貍手多了，自己也被同化了狐貍。

許如歌抿了抿，靠著桌沿看著會場眾人觥籌錯滿面笑容的攀談。

“看了這麼久，是覺得娛樂圈好混呢還是商場好混？”許如歌端起一杯清水，抿了一口。

姜予初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燕珩不知道去了哪。

“一步步爬上巔峰俯瞰的時候覺得哪里都不好混，”姜予初收回視線看著許如歌，“但是在底層更加艱難。”

姜予初回神端起一杯紅酒，猩紅的沁出醉人的酒意，“從底層爬上來再回頭看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值了。”

話音剛落，姜予初傾斜酒杯，紅酒順著的晚禮服流淌而過，黑的禮服瞬間變得更深，酒微涼著。

見底后姜予初把酒杯放回桌面，抬眸輕笑，“許老板，我的禮服臟了，可以跟你借一件麼？”

許如歌領著姜予初到樓上房間，給拿了件水霧藍的長袖輕紗。

“很適合你，這件禮服我沒穿過，看來它在等你的出現。”許如歌幫整理下長發，眸落在脖頸的時候愣了下。

姜予初注意到的神，抬手了，不甚在意地說道：“被瘋狗咬的，怎麼都遮不掉。”

早上打了好幾層遮瑕，但是效果甚微。

好在有長發可以勉強遮一下。

明知今天要參加宴會，燕珩還要故意留下這道痕跡，其用心不言而喻。

他不在乎會被誰看到，或許說被旁人看到更好，知道有主免得不該有的歪心思。

許如歌笑了笑，沒說什麼。

不由己，誰沒有過。

兩人從樓上下去的時候，宴會迎來一位姜予初厭惡的人。

“如歌。”鐘卉惜跟許如歌打了聲招呼，視線落在姜予初上的時候眸暗沉，角卻牽起弧度。

饒是姜予初在娛樂圈風生水起，但也不足以有資格參加這種層次的宴會。

至于后那人是誰，鐘卉惜不得而知。

“卉惜你來了。”許如歌走上前抱了抱鐘卉惜，側剛想給兩人介紹，鐘卉惜先一步開了口，“初初你也在啊。”

姜予初聽到這兩個字就渾難，兩人鬧這樣，鐘卉惜怎麼做到還能親喊出的名字的。

“原來你們認識，那省得我介紹了。”許如歌笑著說道。

前段時間兩人鬧得轟娛樂圈的事許如歌顯然不知道。

不過也對，忙于商場的人哪會有時間上網關注明星八卦。

“就算不認識也不用你介紹啊，大名鼎鼎的姜予初誰會不認識呢。”鐘卉惜臉上帶笑，說出的話卻帶刺。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許如歌自然很快捕捉到這句話的藏含義。

姜予初也不是吃素的，跟玩綿里藏針不是個明智的舉。

“拿獎太多名揚海外也比不上鐘小姐的一則緋聞轟，恐怕在大眾眼里，你在某方面比我有名的多。”姜予初掀淺笑，字字句句裹著銳利的尖刺刺進鐘卉惜的心臟。

鐘卉惜當即變了臉，線拉直，連最后的一點虛假意也然無存。

也是沖昏了頭，怎麼會想到跟姜予初逞口舌之快。

“拍賣要開始了，我們進場吧。”許如歌適時出來打圓場，解決了一場針鋒相對。

姜予初不想參加拍賣會，發了條消息給燕珩打算先行離開。

手機響了一聲，姜予初拿起看了眼，燕珩發來的消息。

——坐在這等或者車里等，不準回去。

姜予初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片刻后吐出一口濁氣。

然后抬腳離開。

晚風吹得長發飛揚，會所廣場前的噴泉孜孜不倦地噴灑著水花，風一吹帶來涼意。

不離會所遠離城市的喧囂，來這里的人哪會用得著打車。

但是姜予初沒在會所等，當然也沒坐在車里等。

無形中寧愿坐在外面吹冷風也不想乖乖聽從燕珩給的選擇。

坐在會所前的花壇上吹著冷風欣賞著噴泉噴灑出的各種形狀。

Vincent坐在車里看著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坐了二十分鐘，期間連姿勢都沒換過，不累麼？

又過了十分鐘，宴會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Vincent幾經猶豫，撈過后座的毯子推門下車。

走到姜予初邊的時候把毯子遞給，“回車里吧，晚會一時半會散不了。”

姜予初掀眸越過毯子看向他，沒接，只是笑。

“心疼我啊？心疼我就跟你家爺說說讓我先回去唄。”姜予初單手托腮，眉眼含笑。

Vincent知道是故意的，以前燕珩讓不痛快了就故意用這招把氣撒他頭上。

看別人被氣得啞口無言臉青一陣白一陣就開心，惡劣到極致。

“那你還是在這凍著吧，比起心疼你，非洲對我來說更可怕。”Vincent把毯扔到姜予初臉上，沒好氣地回了句。

姜予初拽下毯子看他，“有你這樣對主人的麼？”

“我的主人在里面參加拍賣會呢，”Vincent居高臨下地睨著，“你算哪國的主人？”

“中國的啊，這不是在祖國領土麼？”姜予初散開毯披在上，繼續拿他尋開心，“不是我說你，作為助理脾氣太差了，你對燕珩也這樣麼？怎麼沒被打死。”

Vincent輕笑一聲，說道：“你都沒被打死，我脾氣怎麼著也比你好點吧。”

姜予初沒說話，垂眸笑了笑。

Vincent見沒出聲，清了清嗓子淡聲開口：“其實爺對你很好的，他可能不太擅長表達。你凡事順著他點不好麼？”

聽到這話姜予初重新抬眸看他，眼里的點點笑意在月的浸染下越發明亮璀璨，“你陪在你家爺邊那麼多年，幫他說話能理解。但不要說他對我好，畢竟他手的時候你也看不到啊。”

“爺就算再沒品也不會對人手，你胡說八道。”Vincent瞥了一眼，顯然不相信說的話。

他跟在燕珩邊十幾年，從沒見過燕珩對人過手。

對于人，燕珩自制力很強。

以前也就一個李傲靈，如今邊只有姜予初。

其他人燕珩從來都是看都不看一眼，遇上不怕死故意撥的，燕珩也都是笑笑推開，紳士有禮。

他脾氣或許不好，但遠沒到對人手的地步。

姜予初了被風吹起的發，單手托腮看著他，“你對你家爺濾鏡嚴重。你看的太表面，其他時候你怎麼會知道呢。”

姜予初存著故意逗趣他的心思，故意把“其他時候”幾個字咬的重了點。

Vincent也不是什麼純小男生，自然讀懂了話里的意思，臉變得有些不自然。

姜予初看他局促的模樣心大好，還想說什麼，后響起一道腳步聲，燕珩走過來把抱在懷里，“非洲還是不錯的，你考慮考慮？”

這話顯然是對Vincent說的。

后者一張臉頓時垮下來，姜予初得意地笑了笑。

燕珩把的笑意盡收眼底，夜下漆黑的眸子一寸寸暗沉下去。

到了公寓燕珩把人抵在玄關，嗓音微沉，“我心為你挑選的禮服你就用一杯酒把它毀了？”

原來他看到了。

姜予初聽到心兩個字覺得好笑，“要我賠給你麼？”

“不用賠禮服，”燕珩有意無意地挲的耳尖，“把你自己賠給我就行。”

姜予初覺得，往旁邊側了側頭，“一件破禮服不配讓我賠了自己吧。”

“破？”燕珩抬手著脖頸的吻痕，嗓音染上笑意，“幾百萬的禮服在你這倒了破禮服，設計師聽到該哭了。”

燕珩攬著的腰肢往懷里按了按，兩人的距離瞬間短，嚴合地在一起。

“以后不準對其他男人笑。”燕珩親了親的側臉，沉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