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你能不能輕點。我這臉還要拍戲呢。你當是棉花,任你圓扁都沒覺的。”梁謹白臉頰傳來一痛意,疼得他倒了一口涼氣, 頭往后挪了挪。
姜予初不擅長伺候人, 被數落,直接把冰塊一扔, 不伺候了, “誰讓你不知死活要沖過來。”
“還不是為了你,這掌要是扇在你臉上,這會你就歪鼻子斜,毀容了我的姐姐。”梁謹白從懷里拿起冰塊,自己小心翼翼地往臉上。
爺爺這掌用了十二的力吧, 還好是自己擋下來, 不然姜予初這會就要在整形醫院了。
“我不會恩的,愚蠢的弟弟。”姜予初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擰開喝了兩口, 下逐客令,“敷完趕滾,我要休息了。”
梁謹白按著冰塊, 厚著臉皮道德綁架, “看在我為你傷的份上,收留我一晚吧。”
“不可能, ”姜予初放下水瓶,了張紙拭著指尖上的小水珠,冷酷無道:“快點滾。”
兩人關系親近了不是真,但一點也不妨礙姜予初狼心狗肺。
梁謹白安靜如坐在沙發里敷著臉,想說什麼又覺得難以啟齒。
姜予初把他的言又止看在眼里, 既沒主搭話,也沒再出聲趕他滾。
終于,梁謹白還是不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吞吞吐吐地開口:“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安靜的客廳只有紙張翻的聲音,良久之后,姜予初才微眼皮,看向他,“有些事你不必問,我也不會說。知道了也沒什麼意義,何必浪費口舌,多此一舉呢。”
“我沒想問今天的事,”梁謹白拿下冰袋,放到上,手指無意識地按來按去,心猶豫不決,片刻后,頹喪地開口:“算了,不問了。姐,不管怎樣,作為弟弟都想讓你好好活著,好好的,行麼?”
姜予初這些年的偏執梁謹白看在眼里,以前雖然肆意張揚不管教,但對這個世界還是存有一眷的。
但現在,梁謹白越來越害怕姜予初把自己到絕路,真到回不了頭的時候,他怕自己來不及拉住。
失去秦依凝對打擊太大,梁謹白真的怕姜予初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害自己。
姜予初輕哼一聲,合上劇本,手肘抵著桌面,指尖輕扣,“你放心,鐘卉惜都還活的好好的,我沒道理先去見閻王。”
話音落下,姜予初起走進臥室,梁謹白站起來,急急說道:“你想做的事做完了,也要好好活著。約定好了,每年的生日我還要給你買冰淇淋呢,你可不能耍賴。”
似是怕拒絕,梁謹白說完之后快速收拾東西,麻溜地滾蛋了。
門關上,姜予初著劇本的一角,自嘲一笑,“誰跟你約定好了。”
——
丑聞以野火燎原的趨勢瘋狂蔓延,照片視頻被轉載上百萬次。鐘卉惜砸了房間里的所有東西,長發凌,眼神憤恨,像個失心的瘋子。
砸累了癱坐在地板上,門口傳來響的聲音,鐘卉惜抬頭看去。
劉周強剛從晚會回來,看到滿屋的狼藉,眉頭皺。
“你他媽發什麼瘋?”劉周強看著狼狽的鐘卉惜,怒吼一聲,連帶著臉上的橫都跟著了。
鐘卉惜被今晚的事刺激的腦袋不清楚,現在神都還是恍惚的。養尊優二十多年,被這一吼,脾氣也上來了,起沖到劉周強面前。
“我發瘋?還不是你拍什麼狗屁視頻,我發瘋還不都是拜你所賜。我跟你說了不要拍不要拍,你他媽不聽,現在好了,全毀了,全他媽都毀了!”鐘卉惜嗓音尖厲刺耳,拽著他的領子,力氣出奇的大,劉周強碩的子被這力道猛地一拽,甚至踉蹌了一步。
劉周強何時被這樣對待過,拽開鐘卉惜,揚手甩了一掌,清晰響亮的耳響徹室,歇斯底里的人頭被打偏,終于消停下來。
“你跟誰放肆呢,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鐘家大小姐。上了我的床,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不了就滾,沒人慣著你這臭脾氣。”
劉周強推開鐘卉惜走進客廳,一邊拽著領帶一邊掉上的西裝。
照片視頻被曝于他而言沒多大影響,他的癖好在圈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
看不慣的大有人在,但除了背后說說閑話,沒人真的敢把他怎樣。
鐘卉惜沉默地站在玄關,靜默良久,抬手把長發別在耳后。
盡管心里再屈辱,但如今的境讓不得不低頭。
沒了劉周強這棵大樹,自己只會被姜予初那個瘋子到絕路。
要活,想活,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咬碎了牙混著沫也要咽下去。
自尊算什麼,能比活著更重要麼。
鐘卉惜整理好緒,轉走到劉周強邊,給他倒了杯水,低聲下氣地賠罪,“對不起,是我行為不當,反應過激了。我只是太害怕了,那些照片......”鐘卉惜強下心底的惡心,咽了咽,艱開口:“幫幫我,以后你想拍什麼樣的視頻我都答應你,行不行?”
劉周強被鐘卉惜服的態度取悅,著的臉湊近親了親,“我當然會幫你,你是我的人,我怎麼可能讓其他男人看到你這麼的樣子呢。”
說著就要湊上來親,鐘卉惜偏了偏頭,眼底帶著忍和狠厲,“姜予初這人太傲了,這次敢公然把照片視頻放到網上,是真的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你咽得下這口氣麼?”
劉周強作一頓,松開鐘卉惜靠著沙發。
這話說的不錯,雖說自己不在意癖好被曝。但姜予初敢侵他的電腦將照片和視頻就這樣大喇喇在酒會上曝,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若是換做別人他早就手了,但怎麼說姜予初都是梁家的人,自己還打算后續跟梁家合作。
姜予初他暫時不了。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懶得跟計較。”劉周強說道,“好好的酒會被搞這樣,梁老太爺會親自教導這個外孫的,就不用我親自出手了。”
鐘卉惜在心里冷哼一聲,猜到以劉周強的商人秉,利益第一,不會真的因為這些事就跟梁家作對。
但自己心里堵著一口氣,怎麼呼吸都不順。
“也對,梁家自是招惹不起的。再說了劉氏后續也有跟梁家的合作,為了這件小事跟梁家撕破臉確實不好。”鐘卉惜靠在劉周強的肩頭,面上云淡風輕善解人意,實則句句帶著刺,使著激將法,“有梁家撐腰自然可以肆無忌憚,我以后躲著便是,只希也能見好就收。不過姜予初這個人我還是了解一點,有一就有二,得寸進尺得很。你的電腦要時刻小心點,別再被侵了,照片視頻事小,萬一公司機被了去,指不定鬧出什麼大子。”
“敢。”劉周強怒道,“真以為老子是柿子,怕了他們梁家。”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這件事下去,再好好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劉周強拍了拍的肩膀,向保證道。
目的達到,鐘卉惜扯著角在心里冷笑一聲。
劉周強這蠢貨,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能有今天,也就是命好,投胎到了劉家,否則早就被商場虎撲食,撕咬碎了。
翌日,鐘卉惜工作室發了辟謠聲明,稱照片視頻皆是有心之人P圖造謠。所有不實言論工作室保留追究的權利。再有造謠誹謗者由律師理。
熱搜被迅速撤下,所有的照片視頻負面言論通通被撤的一干二凈。
網友們剛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再一搜關鍵字,直接查詢無果。
【鐘卉惜這次的金主真不錯,只手遮天哇。那麼大的丑聞都能被撤的如此干凈,佩服佩服。】
【真當我們是瞎子?照片視頻能P的那麼真?告訴我誰P的,我出錢找他幫我P圖。】
【這件事教會我們一個道理:資本就是力量。姜予初怎麼跟斗呢。】
【這倆的恨仇放到韓國就是八百集皂劇。三年了還沒大結局,我都等累了。】
【這種質的丑聞鐘卉惜還是安然無恙,我只想知道背后的金主有多牛。】
【一沒做小三二沒殺人放火,工作室又澄清是P圖造謠,雖然把我們當睜眼瞎,但是沒得辦法,背后有人,就是牛。】
【惡心,玉變,吐了。】
【鐘卉惜真豁的出去,那男的丑絕了,也能下得去手。不怕中途吐出來。】
【吐啥,關了燈都一樣。】
【姜予初也不是什麼好貨,當年在劇組差點把鐘卉惜掐死的事都忘了?】
【沒忘,只是今天熱搜主角不是,勿cue。】
【照片視頻也太模糊了,啥都看不清,怎麼就能確定是鐘卉惜的。】
【據說是在豪門酒會上流出來的,估計拍的匆忙,高清□□的在電腦里呢,哪會讓你看到(壞笑.jpg)】
【有錢人真會玩。】
......
姜予初刷著網上的熱搜,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有句話說對了,資本就是力量。
鐘卉惜背后有劉周強這棵大樹,自己還真的不了。
沒有犯法律違背道德,頂多算是個人好,出來對雖說有影響,但不至于致命。
有人保駕護航,不用過太久,就又可以活躍在熒幕前了。
鐘卉惜還真是,命的讓惡心。
姜予初轉著手機,目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淺讓助理把禮服推進來,一搭眼便發現姜予初又在發呆。
這幾年姜予初唯一的放松方式似乎就是發呆,不拍戲的時候除了發呆就是想著怎麼對付鐘卉惜。
的世界好像再也融不進其他人其他事。
安淺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笑站在禮服推車前,“過幾天電視盛典要穿的禮服我給你選好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的話我再跟品牌方反饋重新換一批。”
姜予初飄遠的思緒被拉回,看都沒看面前一字排開的禮服,隨手指了一件,“就它吧。”
娛樂圈各種盛典晚會多如過江之鯽,姜予初厭煩這種場合,卻在這三年著自己參加。
幾乎是每一場晚會盛典都有的影子。
不想留給自己太多的空余時間,能參加的活全部照單全收,只為了讓自己忙一點,再忙一點。
安淺視線瞟了眼選的禮服,沒發表意見,讓助理留下這件其余的全都拿下去。
電視盛典如約而至,藝人們穿高定禮服爭奇斗艷,從紅毯比到場,再由場比到晚宴。
在姜予初看來,晚宴比前面那些紅毯頒獎有意思多了。
有吃有喝也不會顯得太無聊。
“我說你是豬麼?從晚宴開始到現在就沒停下來過,不怕把禮服撐了。”梁謹白穿著一白西裝,晃著紅酒杯挪到姜予初邊。
嫌棄地瞥了一眼,嘖嘖搖頭。
姜予初放下手里的蛋糕,拿過一張紙掖了掖角,“姐姐做什麼弟弟就不要指手畫腳,會被打的。”
“哦我的姐姐,看看你可的弟弟吧,舍得下手麼。”梁謹白笑瞇瞇攬著姜予初的肩,語調裝腔作勢,一副討打的模樣。
這幾年他的臉皮越發厚,姜予初也不像之前那麼排斥他,給了他一種兩人的心靠的很近的錯覺。
如果沒有發生昨晚的照片事件,梁謹白一直就是那麼認為的。
但有些緒即使藏再深,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無視。
姜予初到底是不在乎任何人,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在那樣一個重要時刻實施計劃。甚至于一點風聲都沒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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