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衡是不是在騙, 南舒不知道,但確實聽完后心好了許多。
南舒問:“你真的要帶我回去啊?”
還沒去過呢。
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形,有點忐忑。
諶衡淡淡側眸瞥了一眼,說:“遲早的事兒, 不如……就下個月老爺子生日的時候吧。”
老爺子?
南舒不懂諶衡指的是誰, 冒昧地問:“老爺子是你爸還是你爺爺啊?”
嗓音乖乖甜甜的, 語調溫和。
諶衡一愣,勾了勾:“爺爺。”
他從來不喊諶鴻朗爸或者其他尊稱, 更別說在他生日的時候帶南舒回去了, 簡直是癡人做夢!
南舒“哦”了一聲,仔細算算,諶衡爺爺歲數也大的了,諶衡是下個月生日, 爺爺居然也是下個月生日:“那爺爺生日是幾號呢?”
“14號。”
“什麼?”
后者被驚住了, 捂著說, “那不是跟你生日一樣嗎?”
難怪……當年諶衡生日,每次都很晚回來。
起初那兩年,南舒每回都興致高漲給他買禮和蛋糕, 心準備了很久就為了給他驚喜想跟他一起過, 卻沒想到他總是以工作為由, 接近凌晨才回來。
孩子心思敏細膩,傻子才信他的鬼話。
什麼工作需要忙到這麼晚?
怕不是跟別的朋友或者人在外面吃飽喝足了才想起有這號人,上飄來的酒氣生怕聞不到似的。
于是,幾乎每一次生日都是草草而過,他們始終沒什麼好的回憶。
“可是,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有什麼好說的。”
諶衡知道家里的人多數都不贊他和在一起,便不會帶回去罪, 而且當年事確實不的,不然也不會趕跑了。
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特別犯傻的時期。
那四年或許就是他最傻的時候吧,自以為是,理所當然,非要來人給他沉痛一擊后才幡然醒悟,才有了現在的他。
南舒對以前的事兒早已釋懷,談到這些心中只有點點的惋惜與慨:“你知道嗎?歡歡跟我說,好男人大多數都是人調|教出來的,他們經過一段又一段失敗的,才發現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然后加倍對未來想要珍惜的人好。現在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誒,覺男都適用,雖然不是所有男人都會變好,但這個定律還是存在的。”
車子開進了公寓樓下的車庫,倒車停下后……
諶衡拉上手剎,將座椅往后拉一段,將抱到自己的上,低眸看著說:“所以,你想說……是你調|教了我,嗯?”
南舒一時無言:“……”
怎麼什麼話到了他里都莫名摻了點兒|?
明明說的“調|教”不是那個“調|教”啊喂!南舒無語地想。
“你不要總是歪曲我的意思。”
南舒纖細的手指了他流暢的下頜線條,著他下,警告地說。
諶衡笑了出來:“我怎麼歪曲你的意思了,你那一段話,拆了各種形容詞副詞,再轉換一下,不就是只剩下‘人調|教男人’了麼?”
“哪有!”南舒拼命解釋,“我說的調|教不是那個意思,是中的行為和……和……事方面的……調|教……”
男人深不可測的眸瞇了瞇:“什麼行為?”
越說越覺被繞進去,舌頭都打結了。
事實證明,不要跟外吵架,你吵贏了,那只是他讓著你,你吵輸了,實在是太正常了。
“既然如此,我什麼時候調|教過你了?”
“今晚吧。”
原來說那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句是吧?
南舒瞪大了眼睛:“不行……”
男人盯著,蠱地問:“不想試試上面的空氣麼?”
這句話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不就是轉換一下|位嘛。
南舒,粲然一笑,也學壞了,開始勾著他:“看心吧。”
看心就是還有余地。
“行。”
男人得逞的笑格外的邪佞,看得南舒一陣恍惚,被他抬高下,吻了吻那兩瓣的紅,才松開,下了車。
吃過午飯。
南舒累了,就返回臥室睡午覺。
大概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窗外飄起了細碎小雪,如杏花般簌簌而下。
諶衡在書房辦公,背對著窗戶,并沒有發現。
南舒在睡覺也沒有發現。
等肚子了,從床上醒來,掀開窗簾剛準備個長長的懶腰,便瞧見了外頭滿天飛雪的景。
今年京城的初雪來得格外的遲,這會兒才來到,但勝在雪量很足,地上已經有厚厚的一層積雪覆蓋瀝青的路面,印著一深一淺大小不一的腳印。
可惜,室開了暖氣,南舒不到外面的溫度,也沒興趣去。
要真一番,估計又得被某個人訓一頓了。
南舒趿拉上拖鞋,去外面各個房間轉了一圈,發現他在書房看書,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桌面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
真勤啊!
也忒老干部了!
南舒走到他后,攀上他的肩膀問:“在看什麼?”
諶衡垂下眸,有些疲憊地摘了眼鏡:“隨便看看。”
南舒看到里面的容已經要暈了。
雖然是經濟司的翻譯,但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是很懂的。
了解的都是門面上的特別淺顯的東西,關于國際經濟貿易遠還有很多需要細究的知識可以學習,但這不在南舒的工作范圍,卻是諶衡的工作。
南舒一直覺得經濟金融特別復雜,尤其是涉及到國際的時候。
前十年或者二十年還好,現在社會上金融衍生的玩法實在是太多了,各種抵押、投資,企業套企業,形的閉環和聯系無限擴大,萬一哪個環節出現問題,進而產生一連竄的連鎖反應,嚴重的話會導致整個社會經濟崩盤,出現經濟危機。
當年的經濟危機就是由華爾街引發出來的,進而影響了全球的經濟。
后來,不得不由國家政府出手干預,浪費了好多資源,才將整個社會的經濟平衡扭轉回來。
還有我國參與的各種國際經濟組織的事兒,都與經濟司有很大的關系。
一個決策錯了,關系的是整個國家。
南舒給他了太。
諶衡淡淡地笑:“干什麼?”
“給你充充電啊。”南舒眨眨眼,還邀功地說,“是不是很?”
“嗯,但你換種方式可能更。”
“什麼啊?”
南舒頓了下,尚未知危險盡在咫尺,天真無邪地看著他。
卻被他打橫抱起,返回了臥室。
拼命蹬說:“不要,你是不是有毒啊?天還沒黑就做這種事,你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諶衡將扔在床上,自己也躺上去。
南舒閉上了眼,抿著,料想中的親親并沒有落下來,反而是聽見了一聲輕笑。
什麼鬼?
睜開眼,瞧見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你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
這句話原封不地還給。
無語。
諶衡躺在側,真的有些累了,便摟著閉上了眼,“陪我睡會兒。”
搞得南舒極不好意思,生氣地蹬了蹬,開始耍賴,“我睡足了。”
“那就在我旁邊待著。”
“……”
好吧。
玩手機也是待。
于是,便靠在一側靜靜地打游戲,還瞄準時間,點了個餐。
晚餐來了,便醒他。
吃過晚餐后,南舒無聊地著窗外的雪景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今晚下了雪,氣溫肯定很低。
不能隨便到外面瞎逛了。
也因此上床的時間比往日早了些,可真正睡下的時間卻毫無變化……
南舒終究是做不到諶衡說的那個姿勢,進去的時候還是有點疼,讓怕疼的人一屁坐下去跟殺了有什麼區別?
幸好,諶衡沒有,還說:“等不疼了,你就想坐了。”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
天氣變冷之后,南舒的生鐘自消失。
別說七點鐘不會醒了,到了七點半還要諶衡才迷迷瞪瞪地掀開眼皮,在被窩了好一會兒,又過了五分鐘……
諶衡無奈地瞥一眼。
南舒眨了眨眼,突然有一種上司死亡凝視的錯覺,兀自笑了笑,警告道:“不要這樣看著我。”
“為什麼?”
“……我害怕。”
對方估計搞不懂的腦回路,一邊扣腕表一邊提醒道:“還有十分鐘到八點。”
“臥槽!!?”
“……”
死亡凝視又來了!
南舒捂了捂,一邊搖頭一邊下床:“不說了不說了,以后再也不說臟話了。我立馬刷牙……”
趕慢趕,終于及時出了門。
今天又下了雪,氣溫直零下,徐沒有讓南舒在路上下車,而是一起去到停車場,再下。
南舒其實蠻忐忑的,生怕見什麼同事,對方又要“哇哦”驚訝一番,比發現明星還要驚喜,恨不得來工位問各種問題。
——這是南舒看見經濟司某位同事單后的狀況得出的結果。
不太適應這樣的“關心”。
不知道許凱澤會不會賣了。
南舒與徐、諶衡一起上了樓,剛從電梯里出來便瞧見拿著茶杯在各個工位間晃來晃去的許凱澤,還有另外一個人——吳新雪。
南舒怔了一下,與許凱澤對上目,接收到他意味深長的笑,扯了扯紅,說了聲:“早啊。”
許凱澤:“早。”
“南舒,司長好。”
吳新雪看了他們一眼,眼中有疑,但并未過多的表現出來。
諶衡頷了頷首,一句話不說就走進了辦公室。
簡直……高冷得不像話。
南舒問:“你今天又有工作要過來啊?”
“對啊。”吳新雪說,“我等許副司長,還沒來。”
許麗樺,是經濟司唯一一個副司長。
南舒點了點頭,“哦”一聲,沒說什麼了,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心里想的卻是:溫亦歡有沒有跟吳新雪談過?剛剛看看諶衡的眼神跟以前沒什麼變化啊?不過喜歡一個人怎麼會立馬就不喜歡,總需要一個過程的嘛。
“喂!”
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南舒魂都嚇飛了,對著許凱澤怨念道:“你有病啊?”
“誰知道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許凱澤低了音量,“你也真是……之前看你跟司長都是前后腳進來的,今天倒好,直接一起過來,就因為前天晚上被我看見,破罐子破摔了?”
“有一點吧。”南舒敷衍道。
不過,也不全是他的原因,主要是最近天氣有點惡劣,諶衡不允許下車。
“別啊。”許凱澤說,“我一個人都沒說。”
南舒對他表示懷疑:“真的?”
“真的。”他又拍了拍肩膀,忽然意識到不合適,收回了手,往正司辦那兒掃了眼,見辦公室門閉還松了口氣,“八卦也要講究道德的嘛,你們刻意避嫌肯定是不想讓經濟司里的人知道,而且讓人知道你們在一起,影響也不好。”
南舒挑了挑眉,對他表示贊賞。
可防來防去,還是沒防住后的小孩兒,習煬探了個頭過來,訝異地問:“姐姐,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南舒:“……”
南舒扶了扶額,無奈地看著他。
原以為他要大聲宣告出去或者說一下諶衡的壞話,再怒其不爭地罵一句:沒眼。
結果,小孩兒勾著開始勒索:“都單了,還不請吃飯?好塞住我們的啊!在我們學校,同學單了都要請好朋友吃一頓飯的,最好……”他瞄了眼某個辦公室,“讓里面那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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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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