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蕭逸皺眉看著面前這樣貌平平無奇的中年人。

下一秒，蕭逸亦踏前一步，在凳子上坐下。

黑袍中年人見狀，出了滿意而親切的笑容。

蕭逸冷聲道，“既然你無所不知，那便說說看，我而今心頭都有哪些疑，也給我一一解疑。”

黑袍中年人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并不代表無所不知。”

“蕭逸界主你心里頭想什麼，我便不知。”

“多年前，我只是注視你，卻從來沒辦法窺探你的心。”

蕭逸嗤笑一聲，“原來也就這丁點兒本事？”

黑袍中年人輕笑，“至于蕭逸界主心里頭的疑，本座大概也能猜出來。”

“不過解答起來比較麻煩，那關系到這片無盡虛空的本質。”

“所以，蕭逸界主還是心平氣和，聽本座娓娓道來。”

蕭逸不語。

黑袍中年人也沉默了一下，似在整理思緒。

能讓這樣的人都沉凝幾分，整理清楚思緒，想來，接下來要說話的話定非尋常，也定非三言兩語可說盡。

半晌，黑袍中年人緩緩張口，“這無盡虛空，曾經是空乏一片。”

“絕對的虛無，絕對的空闊，故喚虛空。”

“空一片，什麼都沒有，包括天域、諸天、小世界，也包括荒蕪星辰、太星辰等等，一切都沒有，就更別說生靈了。”

“這就是無盡虛空最開始的原有樣子。”

“但。”黑袍中年人頓了頓，“虛空，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存在，它像生靈一樣，有著自己的思想，當然，那一切都是本能行為。”

“你可以理解為，虛空，其實就是一個懵懂的巨大無盡的生靈。”

虛空，就像一個懵懂的巨大無盡的生靈？

黑袍中年人繼續道，“生靈，是會存在雜質的。”

“就像是強大的武者，無論其修為境界再如何高，哪怕是蕭逸界主你而今這等半神戰力，也不敢說沒有半分雜質，不敢說絕對通明。”

“虛空，自然也一樣。”

“無盡虛空，也會本能地產生雜質。”

“就如武者會流下汗水，汗水中存在雜質一樣。”

“這些雜質，就是一顆顆沙礫，在這無盡虛空中如若一只只細小蜉蝣，飄著。”

“而當這些雜質經歷漫長歲月的飄、游離，有些，會彼此‘相遇’，漸漸組合一個更巨大的沙礫。”

“再經過更加漫長歲月的飄，巨大的沙礫變得越來越巨大，慢慢地，為了星辰。”

“這，就是這片無盡虛空中星辰的由來。”

蕭逸聽得眉頭皺，這是他過往從來未有聽說過的‘辛’。

或許說，這已經不是‘辛’了，而是屬于這片虛空以及星辰的本質。

黑袍中年人繼續道，“而當為星辰后，它們就便得‘太重’了，重得再也不能像沙礫蜉蝣一般飄了，那便定格了下來。”

“而這些星辰中，有大有小，不一而足。”

“自從這些星辰存在，本來空闊的虛空便有了阻隔，這些阻隔讓得虛空本力量的流轉出現了撞，于是，有了風，也就是虛空罡風。”

“一如群山之中，山壑群起，山風由來。”

“這個時候，本來無盡空闊的虛空，有了星辰，有了虛空罡風。”谷

“當然，這些星辰全是荒蕪一片，只有遍地黃沙。”

“你所認知的兩位魔祖，就是從中誕生的。”

如同武者不可能絕對通明，會擁有雜質；虛空，也一樣。

只不過，虛空空闊，而那些雜質就等同于虛空的組。

那豈不是說，兩位魔祖，從虛空的‘’之中誕生？

蕭逸將疑道出。

黑袍中年人點了點頭，輕笑，“所以你所認知的兩位魔祖，堪稱最強，回不損，不死不滅。”

“就像是當年冥帝那個怪強奪了回法則，卻也奈何不了兩位魔祖。”

蕭逸面驚。

當年，第一代魂帝對付冥帝，率先找上的就是兩位魔祖，而非那位；其原因，正是因為兩位魔祖的強大到回不滅。

這一點，倒是和而今這黑袍中年人所說的如出一轍。

黑袍中年人繼續道，“也所以，兩位魔祖擁有著催化星辰，讓星辰加快為正常星辰，催化生靈的能力。”

黑袍中年人看著蕭逸， 道，“星辰、虛空罡風，還有兩位魔祖誕生的歲月，就是你們生靈口中所說的混沌歲月。”

“之后，才是八道先天生靈的誕生，以及法則著落在巨大星辰上為天域，七道先天生靈掌控天域，為了天帝。”

先天生靈共有八道，其中七道掌控了天域，為了天帝，而第八人，也就是邪神，則沒有天域可掌控，一直躲藏在暗。

“那麼你呢？”蕭逸猛然直視黑袍中年人。

“本座嗎？”黑袍中年人輕笑，“本座的來歷很簡單，和兩位魔祖差不多。”

“虛空如若巨大無盡的生靈，故而如同擁有，自然，也如同擁有心靈。”

“兩位魔祖從虛空中誕生，而我，則是從這片無盡虛空的意志中誕生。”

蕭逸臉一變，“或者我說簡單些，你就是這片無盡虛空的心魔。”

“故喚，天魔！”

“哈哈哈哈。”黑袍中年人，不，應該說天魔，放聲大笑，“蕭逸界主果然聰明。”

蕭逸聽著這聲聲‘贊揚’，卻半分都開心不起來。

天魔！

無盡虛空的意志心魔！

該死，這到底是何等存在。

蕭逸心頭暗暗想著。

雖然早有準備這天魔來歷不凡，但而今真正聽到了其誕生所在，蕭逸還是心頭為之一寒。

蕭逸終歸是蕭逸，頃刻間穩下心頭的驚駭，冷聲道，“你剛才說謝我，又謝些什麼？”

天魔輕笑，再度拱了拱手，“自然是謝蕭逸界主的救命之恩。”

“就像武者不可能將自己的心魔從自己本中排斥出來，無盡虛空也一樣。”

“不，應該說無盡虛空的本能不會如此。”

“但，蕭逸界主殺了邪神，讓得虛空平衡轟然破碎；在無盡虛空的本能里，生靈變得太強了，就會產生威脅，本座，才得以被無盡虛空排斥出來。”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