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坐擁下，卻握不住這一點點的東西。

權傾九垂眸笑了一聲。

什麽都握不住——回憶、人，哪怕隻是的氣息。

他能握住的，不過是他曾經從河裏撿回來的那些東西，偶爾還能回想起一點點的關於過去的回憶。

權傾九看了眼桌角紅的兩個娃娃，手拿起，輕輕的不徐不疾的挲著，眼眸暗沉如水。

“七，你還會回來麽？”

從離開到現在，最初的怒意早已歸於平靜，取而代之的是深層的思念。

哪怕這樣的思念毫無希。

他或許甚至本沒想過，會決絕至此，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給他。

要走，便真就走得幹幹淨淨。

他明明讓等他回來的，他明明告訴過，隻要這次拿回凰花，便再也不會管夏如笙的事。

可還是走了。

或許是不信，或許是不屑。

就連半個字也沒有留下，把所有的恨都一並帶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你不會了……”

權傾九寥寥的笑著，看著手中鮮紅的娃娃，致的栩栩如生，竟還長著俏的模樣——青桑，那是他某年生辰的時候，那個人親手刻的。

他從未想過，竟然還會做這種東西。

“你整日都要離開我，卻從來沒有功過，我以為你真的永遠不會走，可這一次你真是厲害……”

“好不容易才離開我，計劃得這麽完，怎麽可能再羊虎口？”

“七，我知道你不會回來了……”

最後一句，嗓音逐漸的低下去。

他總是認為，自己即便有錯，也不至於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他隻是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對夏如笙的恩，總要還的，雖然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兒時起便殺人無數、甚至無所謂對方是否無辜，當初為了登上帝位報家國之仇，他的手上更是染了多鮮、沾了多人命，他自己都數不清。

可該他做的，他也從來不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所以他隻是想把這一切做完。

可惜從始至終，他忽略了的，正如所，他沒有想過這個過程中是否會傷害。

或者他也不是沒想過，隻是這些比起這些，他更想過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他以為他還有很多的時間和機會解釋、彌補，他以為隻要這件事結束，他們就可以重歸於好甚至毫無隔閡的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建立在他跟會好好的前提下。

於是報應來了。

他曾經不去想的、忽略的，如今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最想要的，卻沒有了。

如果過去的他早就知道今日會走，如果他知道自己當真留不住……當初的他，還會如此嗎？

權傾九閉了閉眼，可惜沒有如果。

手中的玉娃娃重重的抵上額頭，鑲嵌的金邊深深映他的皮，刺痛卻讓人更格外清醒，甚至能減緩且麻痹口的疼。

“七……我一定會找到你，把你帶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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