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九看著許久，眸底蓄著濃稠的暗，薄輕啟，“你果然沒有失憶。”

明明隻是瞬息，他的嗓音卻比剛才喚的名字的時候沙啞了好個幾度。

夏梵音手心微微攥住了。

可臉上的表卻愈發的淡，寡淡、淡漠，那些好一陣子沒在臉上出現過的冷淡似乎都死灰複燃的重現了——明明就離他那麽近的距離，可又好像遠在邊，遠得本無法。

須臾，輕輕的笑了。

“所以我師父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你在試探我？”

“………”

男人目深深的凝視著，“你若真的失憶了，怎麽可能知道絳珠草在我這裏？”

他眸暗沉，卻本不回答的問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曾經我從景帝那裏拿到過一棵絳珠草，在很久以前就送給了你師父。”他結滾了滾，嗓音愈發的啞，“如果不是幾個月前你離宮時我騙你非離病了，你從霧落那裏拿到了最後一棵絳珠草給我，我現在不會有這東西。”

權傾九勾了勾，低笑聲分明著自嘲，“可是，你若失憶了，怎麽可能記得這些事？”

所以知道絳珠草在他這裏的，隻能是沒有失憶的夏梵音。

失憶的，不可能知道。

所以……從來沒有失憶過。

他想要找的人，其實一直在他邊——隻是一直在騙他而已。

權傾九下顎的廓驀地繃到極致，低斂的眸暗的近乎鷙，“夏梵音。”他薄抿一條冰冷的直線，一字一頓的道，“既然你瞞得這麽好，為什麽要自投羅網呢？”

夏梵音眸微凝，頓了頓，角的弧度逐漸擴大，“是啊，我瞞得這麽好，為什麽要自投羅網呢？”

男人膛又是一。

為什麽？

有沒有那麽一點點的可能，是已經不想再騙他？

權傾九目沉沉，神未變，可是眼底深卻多了幾分難以自抑的迫切。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無可奈何的被拆穿，還是在這段時間的相中有了一回轉的心思。

夏梵音對上他深暗漆黑的目，了角，歪著腦袋淡淡的笑道：“就算我想過你或許是在試探我，還是隻能來。師父的事，我不能賭，也賭不起。”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如果他真的是在試探，那麽依照他的子，有了第一次必然會有無數次。

那就讓他知道真相好了，怕什麽呢？

有什麽好怕的。

人斂眸輕笑，“可是權傾九，我們就這樣一直下去不好嗎？”的聲音輕輕嫋嫋，含著幾分笑，纏繞著些許若有似無的憾，“難得的和平共啊……你為什麽非要親手打破這樣的和平呢？”

權傾九驀地一震。

“夏梵音！”

怒意無法抑製的竄上來。

當期待被打破，碎裂之後化作洶湧激烈的緒湧上心頭，“和平？我親手打破的？你知道我有多想要維護這樣的和平，我有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