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對上他沉斂的視線,忽然覺得好笑,“我不能在這裏嗎?”
這男人,不會以為在跟蹤他們吧?
想到這裏,那點微末嘲弄的笑就斂了下去,“放心,我對你們的談話容沒有興趣。”淡淡的道,“剛才站得這麽遠,我也不是順風耳更不可能聽到你們了什麽。”
完,就要離開。
也自然沒有注意到轉的時候,男人的臉又是一沉,下顎冷冷繃出鋒利的棱角。
他竟然以為,是聽了什麽風言風語才出現在這裏。
明明知道不可能,看的表就知道一片茫然不知道他們在這裏——茫然之中,更有嘲諷不屑。
怎麽可能是來找他的?
權傾九眸倏地暗了下去,眼底的冷意比這風雪寒霜更重。
剛要開口——
“這是……皇後娘娘吧?”
剛才問是誰卻被兩人雙雙無視的人忽然出聲,含笑道:“賽蓮娜拜見娘娘——我是北狄周邊附屬國迎照國的公主,此番前來,是趁著過年時節來跟陛下和娘娘報備今年的貢品。”
過年時節?
原來要過年了。
夏梵音目凝了一瞬。
雖然現在跟權傾九不對付,但也不會在這種場合故意挑事兒,聞言又轉看了對方一眼,“公主不必多禮,有什麽事跟皇上就是。本宮子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賽蓮娜點點頭,臉上依舊是明燦爛的笑,“那娘娘定要注意養好,祝娘娘安康!”
夏梵音衝笑了一下,“好。”
話落,便沒有再看他們,徑直轉離開。
在走出很遠以後,後男人的視線還死死釘在上。
賽蓮娜扭頭看了他一眼,若觀火似的挑眉,“陛下既然這麽關心娘娘,為何剛才不?”
權傾九神微斂,視線中那道影穿著紅裹著雪白的狐裘早已消失不見,他的目也逐漸的淡漠下來,看都沒看旁的人一眼,冷淡的開腔,“朕的事,還不到你來過問。”
“是賽蓮娜失禮。”
賽蓮娜雖然這麽著,話卻並未停下,“不過陛下,按照我們迎照國的傳統,人之間是不該吵架的——就算偶爾爭執兩句也不會隔夜,男人都要想辦法哄人開心才是!”
哄人開心?
權傾九驀地冷笑。
他是不想哄麽?
他隻是……千方百計,卻也哄不了。
他們之間的問題,本不是隨便哄兩句就能解決的,隻怕就是把刀子在他上也不會原諒他。
男人眼底的嘲意更重,冷漠的眼風掃過去,“若是還想求朕減免賦稅,那就乖乖閉。”
賽蓮娜,“………”
男人,嗬。
…………
夏梵音離開那兩人的視線之後,又換了個地方繼續曬太。隻是病慵懶,走了沒幾步很快就不想走了,曬著曬著就忍不住找了個地方,坐著坐著就不打起了瞌睡。
短暫的睡眠中,做了一個夢。
好像能知道是夢,好像又分不清夢境與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