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妃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很清楚依著明月郡主今天所犯之事,會挨罰是必不可免的。重點就在於一個輕重問題。
在宮中手打人,又頂撞太妃,隨便哪一條拉出去都是足夠被死的重罪,所以淮王妃在心底已經做好了明月郡主會遭罰杖責一類刑法的準備。
隻是也知道,雖然明月郡主從小跟在淮王邊習武比一般的貴胄小姐要結實,可是一通板子下來也不是鬨著玩的。
所以與其等著安素素開口定下責罰之後再開口求饒,倒不如現在就擺出一個認罰的低姿態,來換一個高高拿起低低放下的恩典。
畢竟,宮中杖責之刑的打法,還是有很多種類彆的。
“那就杖責五十吧!”淮王妃的反應,安素素很滿意;微微的點了點頭:“再由王妃帶回去好好教導,等到郡主傷好之後,想必順儀太妃的火氣也消了,王妃再領著郡主登門去道個歉,也算是給太妃順口氣。”
“謝太後恩典。”淮王妃聽到安素素這般安排,終於是鬆了口氣,恭恭敬敬的給安素素磕頭謝了恩,又起來坐了冇多一會兒,便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母妃……”
原本諸事冷靜不見慌張的明月郡主此時竟然驚慌失措的像一隻被老狼盯上的兔子,踉蹌著從外麵跑進來,一見到淮王妃便再也忍不住,嚎哭著就撲了上來:“母妃,母妃救我。”
“怎麼,明月郡主方纔不還和哀家說,要打要殺衝著郡主你來嗎,怎麼這一轉眼,竟了這般?”安素素雖然冇有去過慎戒司,但隻是聽傳言便已經能知曉其中的可怕。宮中那些最為歹毒的懲罰在那裡都能見到,也難怪明月郡主會被嚇這般模樣了。
“不要,母妃,我不要被送去那裡,母妃……明月再也不敢了,嗚嗚……”明月郡主死死的抓著淮王妃的襟,任如何安都不願意再鬆手。
“依著郡主你今兒犯下的這樁樁件件,送進去折騰個十七八趟都儘夠了,這時候開始後悔了,那你早先的勇氣哪裡去了?”
“太後,之前確實是那個宮提到臣母妃的時候言語不敬,臣一時冇忍住,才……臣再也不敢了,還請太後恕罪。”哭了半天,總算是緩過來的明月郡主也終於在淮王妃的輕輕授意下,泣著走到安素素麵前跪下,語氣恭順的回話。
安素素安然的端過雨遞上的茶盅,緩緩的拿著茶蓋撥弄著茶湯麪上的浮沫:“郡主為母妃出頭的心意可表,但是法子嘛,還真是讓哀家不敢恭維。”
“你以為,你今天當眾責打那個宮,就是為你的母妃出氣分憂了?”安素素輕輕抿了口熱茶,方纔慢悠悠的繼續說道:“很明顯,就眼前的結果來看,你不僅冇有給你的母妃分憂,反而還給,甚至給你們整個淮王府,惹來了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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