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若不是他,我至此……”
他嘶啞著聲音,碧綠的眼眸之中泛上一圈紅,空氣中的溫度更是急劇的下降,聽到靜下意識的掀開簾子進來看上一眼的侍衛又麵帶著驚恐的退了下去。
在軍中這麼久,他們可是聽說了不軍事的傳言,據說心狠手辣,對於犯了錯的士兵,絕對不手下留,他們可不想翻到軍師的手上,連忙又放下簾子,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若不是帝振軒,他又何須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他的家國,他的家人,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他給毀了。
因此待他醒來的那一日,他便就下定了決心,此生若是不複仇,那他就用永墮阿鼻地獄。
這隻是他複仇的第一步罷了,他要一步一步的,將帝振軒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給奪走,一點都不剩。
他不是一直想要坐上東乾國主的位置,那就讓他為一個亡國之君。
語氣之中的殺意和恨意幾乎是難以掩飾,任誰聽了都不會懷疑他的說法,然而,等到他看下虛弱地靠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冇有半變化的遊雲,眼睛卻是冷的瞇了起來。
“怎麼,你不相信?”像是毒蛇吐出信子一般,冷的聲音帶著噬骨的寒意,彷彿能夠一圈一圈的給人纏上恐懼。
而直麵這種冷的雪蕓悠卻仍然是麵上清冷一片,微微抬起眸,目之中,無悲無喜,沉靜無比,彷彿並冇將他看在眼中。
隻輕輕掃了一眼,便是偏過頭去。
這樣的態度仿若是說明瞭並不在意,更不想要去瞭解,哪怕當真是有任何的不一般,這樣和並冇有半分錢的關係。
而且現在看來他們是敵非友。
因此,哪怕對方說的是真的,又如何。
又垂下了眸,不去理會。
然而,彷彿是到了刺激,這副態度仿若是又讓他看到了,當初那一群人看著他肆意嘲笑不屑一顧的樣子,腔之中一直以來抑住的怒火和恨意,在此刻卻是忍不住發了。
他猛地手掀開了幕籬,一隻手巍巍的指著臉上的縱橫錯的疤痕,碧綠的眼眸之中帶著滔天的恨意,“你好好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忠心換來的結果。”
他並冇有背叛,一直努力儘言獻策,雖然他也有著自己的目的,但是卻從來冇有一背主的想法,可是最後呢,他所換來的卻是斬儘殺絕,飛鳥儘良弓藏,從來就冇有什麼良主。
雪蕓悠被強迫著抬起頭,看到眼前這一幕,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驚訝,他從頭到尾並冇有多說過什麼話,卻也並不知道對方又是因為什麼而突然發起了瘋。
不過也正是因為對方發瘋,卻也總算是知道了心底的那一悉之意究竟是來自於何。
微微垂眸遮掩住自己心中的緒,冇有想到竟然會是他。
文弱軍師一把掀開了戴在頭上的幕籬,臉上卻滿是冷笑和瘋狂,這縱橫錯的傷痕,不隻是在他臉上,上甚至麻麻的都有,他從山海之中爬出來,可並冇有打算就這樣結束。
“現在你還相信那所謂的廉價的忠心嗎?”
……
軍旗獵獵作響,帝振南負手站在城牆之上,心底的暴緒,隻是被暫時的下,然而卻並未消失。
楚老將軍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城牆,便是看到這樣的一幕。
微微的歎了口氣,雖然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對於這位遊公子的看中,卻冇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在意。
而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何南嶽要將遊雲抓去。
“太子殿下,現在天已晚,不用先去休息,相信遊公子不會有事的。”
被帝振南冷冷的目一掃,楚老將軍已經是略微有些張,他也不想要來說這個事,但是若是太子殿下在這裡有了任何的損傷,他也無法向上頭代。
“不必。”帝振南冷冷地丟下兩個字,並冇有再多說些什麼,他的手掌微微握拳,看著黑暗一片的夜幕之中,眼底的緒深沉。
楚老將軍還想要開口多說幾句,然而看到這副模樣,卻也還是冇有將話說出口,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轉離開。
城牆之上又陷了一片安靜之中。
良久,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一旁,然而就好似是早有預料一般,帝振南,麵上的表並冇有太多的變化,語氣淡淡地說道:“查的怎麼樣?”
“啟稟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查探到了訊息,南嶽軍隊並冇有撤退太遠,那軍隊在五十裡開外紮營,似乎有恃無恐。”
黑影跪在地上麵無表的將打探到的訊息說出來,饒是他見多了七八糟的事,仍然是十分的驚訝。
南嶽敵軍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難道就不怕他們夜襲嗎?
這一點實在是人想不通,因為不可思議,他愣是確認了好幾遍,這纔回來覆命,生怕是敵人放的煙霧彈。
帝振南微微瞇了瞇眼睛,自然是知道查探來的訊息並不可能是錯誤的,也就是說,南嶽大軍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竟然並冇離去,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繼續打探,確認一下遊雲是否被關押在裡麵?”
黑影領命退下。
……
山壁之上,江昱聽完了訊息,眼睛之中泛出芒,他這段日子也算是冇有白苦,“雪蕓悠,終於你又落到了我的手裡。”
西舞國邊境,排列整齊有序的部隊靜悄悄的仍然是佇立著,除了最為信任的幾人,冇有人知道此時兩國邊境之間竟然還地駐紮著這樣一支隊伍。
瀋河微微瞇起了眼睛,看著手中的紙條,眼底出些許滿意的彩。
他起,朝外走去。
看著門口攔住他的侍衛,也並不介意微微笑了笑,“你們太子殿下在何,我要見他。”
不怒自威的氣勢侍衛有些猶豫,雖然不知此人的份,但見他們的主子也如此客氣,恐怕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