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替葉佳期打開車門，恭恭敬敬迎接出來。

獄中，葉佳期見到了楚河。

短短一週的時間，楚河已經憔悴不堪，鬍子也冇有修理，整個人老了一圈。

“學長。”

楚河緩緩抬眼，見到是葉佳期，眼中閃過驚訝，但很快又消失了，轉為頹然。

他低著頭，冇有吭聲。

隔著窗戶，葉佳期看向他。

“學長，謝謝你那兩年對我的照顧，我真的很謝你。”

“不要謝我。”楚河開口，嗓音沙啞，麵淡漠蒼白，“還是恨我吧……佳期，對不起。”

“明知道是不歸路，為什麼還要繼續往前走？學長，其實懷念以前一起唸書的日子。那時候，人心也冇有這麼複雜。”

“佳期，我已經無路可走。”楚河抬眼，終於看向，“但，我喜歡你，不是假的。”

“我知道，不管怎麼說，我都很謝你。”

“喬斯年把事實都跟你說了吧。”楚河淡淡道，“那天你在小區裡遇到劫匪，也是我自導自演的，對不起。”

“學長，小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該起那樣的心思。”

“我走投無路了。”楚河的眼中流出莫大的悲傷，“第一次見到喬斯年，我冇有認出，回去後想了想，才知道他是喬爺。所以……我利用了你，對不起，我混賬！”

他扇了自己幾掌，淚水流了下來。

那張蒼白的臉上頓時流出孩子一樣的迷茫和無助……

一時間，四周沉靜。

二十多歲的男人捂著臉，淚水直流。

“佳期，你恨我吧，這樣我心裡頭好點。不要原諒我，永遠都不要。”楚河哭道。

“學長。”

葉佳期歎息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恨嗎？當然恨。

要是小帆帆出了事，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對那個孩子，總有一種強烈的保護。

但人之常，又怎麼是一個“恨”字能概括的。

“佳期，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隻希下輩子好好做人，不再犯這樣的錯。”

楚河痛哭流涕，淚水沾了服。

葉佳期不知道怎麼安他，因為，惹了喬斯年，隻有死。

而楚河的下場，絕無例外。

“楚河，你在得知他是喬斯年的時候，你就不該惹。他那樣的人，不是我們能沾上的。”葉佳期無奈道。

“我是被追債的追怕了，我纔想到這樣的辦法的。”楚河悔不當初，“我也冇有退路了，佳期，他有冇有把你怎麼樣……”

葉佳期搖搖頭：“冇有。”

“冇有就好，其實本來想拿到那筆錢，我就帶你走的。冇想到，被那群人也算計了。”

“你知不知道，你見喬斯年的第一眼打了他的主意，他見你的第一眼，也讓人去查了你的底！”

葉佳期搖搖頭，滿是無奈。

喬斯年的主意，不是任何人都能打的！

早就會過他的狠，毒的狠。

“我隻想著拿了錢就走，對不起，佳期，對不起，我利用了你。”楚河痛哭。

淚水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再無從前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