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這件案子的？”

河東區分局刑偵隊，一間審訊室裡，閆明對李易問道。

“我算是把他送進來的人之一吧。”李易點了菸，看了一眼牆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據我所知，他是自首的。”閆明道。

“一個犯案兩年多的殺人法，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首呢？”李易說道。

“你是說，是你促使他自首的？”閆明皺眉。

“其中之一。”李易淡淡的說道。

“可是……”

“不要可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李易打斷了他的話。

麻煩，就知道一旦和警方扯上關係，就會有麻煩！

但沒辦法啊，誰讓陳大立死的實在太蹊蹺了，自己也本找不到任何是線索。本來李易都有心放棄這筆生意了，畢竟養老院又不是白送給自己的，怎麼著也得給陳大立個三四百萬呢，自己手裡也本沒那麼多現錢。

可聽說了養老院要開發，一下子就得漲到上千萬了，李易又捨不得放手了——就算四百萬買過來，等半年就能賣出去上千萬，有六百萬的利潤呢！

所以，想要在限期破案，李易只能和閆隊長合作一把了，不然的話，他本就沒辦法見到這個傢伙……

審訊室的鐵門響起，兩個警察押著一個戴著手銬，稍微有些駝背的男人走了進來，其中年齡稍微大一點的警察朝閆隊說道：“儘量快一點。”

“好。”閆隊應了一聲。

說實在的，這次他算是違規了，因爲這個傢伙可是殺人犯，剛剛自首，案子還沒全部代清楚呢，按規定非調查組的人，是不允許見他的。

兩名警察將男人鎖在審訊椅上，便退了出去，閆隊長在他對面，和李易並排坐下，正尋思著怎麼開口呢，那人卻忽然滿臉驚恐的著李易，嚷道：“是你？”

“呵呵，看來你沒瘋啊。”李易笑道。

早上閆明來接李易的時候，回饋的信息是的確有人自首了一樁兩年前的殺人案，不過案犯已經瘋了，警察去他家拘捕他的時候，人在地下室裡披頭散髮，渾惡臭，乃至目呆滯，神神叨叨的唸叨著他殺人的經過，整個人完全就是神崩潰的狀態。

“你，你還想怎麼樣，還想怎麼樣……”駝背男人驚恐的嚷道。

“楊啓坤！不許喧譁！”閆隊長呵斥道。

據他和李易的約定，李易同意協助調查，但閆明不許對外關於他的信息，甚至要抹除他參與調查的所有況。而這次找駝背男人的況，更是不許對外宣揚。

所以，閆明可不許他大聲嚷嚷，不然分局的人聽到了，八就要對李易糾纏不休了。

可閆明的呵斥病沒有讓駝背男人住口，他的緒反倒更加激了，嚷道：“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你最好聽他的話，冷靜一點，不然我不介意把再回來……”李易說著，有意無意的多解開了一顆領口的口子，出了掛在前的黑玉牌。

楊啓坤的眼睛頓時直了，愣愣的看著那塊玉牌，自然也不敢再大聲喧譁了……

李易暗鬆了口氣，果然這傢伙是識貨的，畢竟他手裡是有法的，那柄桃木劍，以及聚靈葫蘆都是真品，果然他認得出這枚鬼差令。

“我來不是爲了你殺人的事，而是有另外一件案子，想從你這兒打聽點消息。”李易淡淡的說道。

楊啓坤沒有說話，眼中盡是畏懼。

“你是不是還有個搭檔？或者是同門？”李易問道，“他很擅長把人淹死……”

楊啓坤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說說吧，他是什麼人，都有什麼招數。”李易又點了菸，靠在椅子背上，做出一副等待傾聽的架勢來。

楊啓坤卻是臉變化著，並沒有回答，李易也不急，只管菸等著。

閆隊長聽得一頭霧水，卻沒急著話，因爲他很清楚，這場審訊，或者說問詢的主導者，肯定是李易，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別手……

一菸堪堪完，李易丟了菸頭，推著椅就倒退起來，擺出一副要走人的架勢。

楊啓坤這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說出來的話，我必死無疑！”

李易又將椅推了回來，道：“不說的話，你會生不如死！”

楊啓坤臉又變了變，顯然又想起了前兩天的遭遇。

“你確定也讓他聽嗎？”楊啓坤又轉頭瞥了一眼閆明。

“閆隊，你自己決定。”李易說道。

昨天李易就說過，如果閆明決定調查這一條線索的話，他的世界觀將會崩潰。閆明當然不信，一再問李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李易只說了一句：如果袁小蘭不是因爲昏厥才淹死的呢？

閆明有些明白了李易指的是什麼，但他還是不信邪！

“我留下！”閆明語氣堅定的道。

“說吧。”李易轉頭，對楊啓坤說道。

“你說的應該是南郊養老院的事吧？”楊啓坤說道，“聽說那邊要開發，這一筆做了能有一千萬。”

“我聽的不是廢話。”李易說道。

“我沒有搭檔，也沒有同門，”楊啓坤說道，“但我們這類人有個圈子，我也是被你抓到的那天下午，才聽到圈子裡傳著這個消息的。當時那一家三口才死了一個，現在另一個也死了嗎？不然驚不了你……”

“你對他的手法很清楚？”李易道。

“很羨慕。”楊啓坤眼睛裡著一狂熱，“我乾的是什麼？說好聽了私家偵探，說不好聽就是狗仔，就是個盯梢、打探消息的人，並且還拿不出照片，錄不了音，即便要取點什麼證據，還得親自當賊。就這樣才能賺多？上次那一單買賣，累死累活半個月下來，最多也只能賺個十來萬而已。可人家呢？一單生意就是幾百萬，上千萬，了人家都懶得出手……”

李易掏出煙盒自己了一，又示意讓閆明給楊啓坤上叼了一。

連著猛兩口，楊啓坤嗆得瞇著眼睛，說道：“沒辦法，本事不濟，他那種買賣我做不來。”

“他有多大本事？”李易順著話頭問道。

“知道鬼附嗎？”

楊啓坤的話，讓閆明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你是說，他練的鬼可以附？那是比你厲害一些。”李易淡淡的說道。

“不，他可不是役鬼的，他是……”

楊啓坤搖頭說著，可突然又沒了聲音，李易還以爲他在賣關子，但仔細一看，卻見他整個人忽然僵直了，眼睛瞪得溜圓，一眨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