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禿子坐在車上，拿著對講吼道：“我們已經看不見永東在哪兒了，後面的車全開遠，如果前面還有十字路口，我們馬上分開，一臺車走一條道，必須給我追上他。”

“明白。”

“知道了。”

“……。”

對講接連傳來回應之聲。

“滴玲玲！”

與此同時，車的電話響起。

禿子一愣後，也沒看屏幕，直接按了接聽鍵：“喂？”

聽筒，噝噝啦啦的風聲傳來，但卻沒有迴應之聲。

“喂？說話，喂？”禿子喊了兩聲，本能將電話拿遠，一看屏幕上的備註姓名，頓時愣住。

“還有多遠？我已經能看見你說的那個標識牌了。”永東的聲音在電話響起：“大概還有幾百米遠，繼續往前跑，是嗎？不拐彎？”

禿子聽著電話的聲音，只稍稍愣了一下後，就十分激的拍著大喊道：“我特麼就說嘛，永東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對面說了。”

“哥，是永東的電話？”司機問了一句。

“對。”禿子雙眼興的點頭，坐在副駕駛上再次拿起對講：“所有人聽好了，車速減緩，大燈全關了，捋著路往前開，對面的人在一個什麼指示牌的周圍。”

話音落，袁華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怎麼知道，誰說的？”

“永東給我打電話了。”禿子立馬迴應道：“他應該是假裝配合對面，想把人調出來。老袁，永東是夠意思的。”

袁華沉默半晌，重重的點頭呢喃道：“好兄弟啊！”

……

荒地。

老貓急不可耐的衝著秦禹問道：“永東已經過來了，我們爲啥不讓馬叔那邊？你在玩啥？”

“別急，再等等。”秦禹擺手。

“不是，你等什麼呢？他都給對面擺了。”老貓不解的喝問道。

“我讓你等，你等就完了。”秦禹捂著電話，語氣不耐的吼著。

老貓拎著槍，耐著子，站在原地不再吭聲。

……

兩分鐘後。

永東來到指示牌下面，劇烈息著用電話問道：“我到這兒了，你們人呢？”

“你再左轉，跑一百米，進衚衕。”秦禹斟酌半晌後，吩咐道：“進馬叔的那輛車，我讓人攔一下後面的。”

永東咬了咬牙，也沒再回話，轉就鑽進衚衕，邁步狂奔著。

買盒煙的功夫，永東順著衚衕就來到了秦禹所說的位置，但一轉卻沒有見到任何汽車，只看見一輛很破舊的托停靠在牆壁位置。

永東懵了，拿著電話愣了半天吼道：“你特麼的在玩什麼？”

秦禹沉默半晌，突兀間問道：“永東，你還有牌嗎？有牌現在打，不然袁華的人馬上追上來。”

“CNM的，老子對講都扔了，你跟我玩路子？！”永東暴跳如雷的吼著：“我要有牌，還會到現在嗎？還會聽你擺弄嗎？”

“好吧。”秦禹聲音穩健的迴應道：“你要說自己沒牌了，那就上托，順著路往前開，我在前面岔路口等你。”

永東雙眼通紅的站在原地晃了一圈，咬牙切齒的回道：“你們人本就沒在這兒，對嗎？你個狗日的玩我？！”

“我輸不起啊！”秦禹語氣急促的迴應道：“但這回沒假了，你騎托車往前開，我就在前面岔路邊上。他們都是越野，走窄路，肯定追不上你。”

“你快去NM的吧！”

永東憤怒的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地面上，兩腳踹的碎。

……

荒地中。

秦禹放下手臂，面沉思。

“永東失去控制了？”馬叔邊的兄弟，立即上前問了一句。

秦禹轉看向對方：“他把我電話掛了。”

馬叔的兄弟聞聲後，表極爲不解的埋怨道：“剛纔明明有機會接上他，我就不明白了，你爲啥非得不讓？扯了半個晚上，你就爲了溜永東玩嗎？意義何在呢？”

秦禹看著對方，依舊沒有回話。

馬叔的兄弟臉很難看的停頓一下，轉就喊自己人：“拿槍，迎過去，把永東搶出來。”

“別。”秦禹突然皺眉吼道：“對面有多人，你們幾個過去能起到什麼作用？你想想馬老二是怎麼折的！”

馬叔兄弟聞言愣住。

“再等。”秦禹咬牙吼道：“邢子豪的節奏在我們手裡，今晚咱就是啥收穫都沒有，老子無非也就是回到起點而已。只要我想談，袁華就得接我電話。”

……

儲備倉庫周圍的衚衕。

永東將電話踹碎之後，就聽到自己來的方向，傳來了馬達聲響。

跟著，另外一部電話，響起了禿子的聲音：“永東，永東，你沒跟對面接上嗎？看見他們人了嗎？你是不是了啊，我剛纔聽你跟對方吵起來了？你待在原地別，我們馬上就到。”

永東目沉的看著手機屏幕，知道這時候撒謊已經沒用了，隨即直接掛斷電話，掉頭就往衚衕右側方向跑。

汽車。

禿子衝著電話嚷了幾聲後，才目費解的罵道：“這個永東到底什麼意思，怎麼又把電話掛了？！”

“還跟嗎？”司機問。

“跟，跟過去，”禿子擺手指揮道：“先看見他再說。”

“嗡嗡！”

馬達聲音澎湃，汽車轉彎，直愣愣的追進衚衕深。

永東往前狂奔了兩百米後，整個人站在荒地旁邊，才從服兜裡掏出另外一組無線麥克，雙眼通紅的說道：“對面太賊了，完全不想跟袁華。你們不用等了，來接我。”

半分鐘後，汽車抵達衚衕邊緣，大燈芒剛照到荒地之中的永東，禿子就跳下來喊道：“你他媽到底啥意思，我拿槍對著你，是嗎？”

永東頭都沒回，繼續狂奔。

“開槍，他站下。”禿子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

話音落，汽車旁邊的人掏出配槍，擡手就要對準永東旁邊的空地扣扳機。

“踏踏踏！”

衚衕左側，一陣腳步聲響起，四個裹著棉大的漢子，兩人手持W衝，兩人端著噴Z，果斷扣扳機。

“……！”

“只要對面不知道邢子豪死了，我就能把永東再調出來一萬次。可在這一萬次裡，我們要有一次失誤，那就是全盤皆輸，腦袋搬家。”秦禹回了一聲後，立馬轉喊道：“通知馬叔，槍往北開，我們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