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江南區某白領公寓樓，袁克整理了一下衫後，手敲了敲房門。

“誰啊？”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是我，袁克。”

數秒後，房門從裡面被推開，一個打扮時尚，面容緻的人，笑看著袁克招呼道：“你們進來吧。”

袁克聞聲帶著蕭九，禿子二人，一同進了室。

客廳，吳文勝著煙，起招呼道：“小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人，王冰。”

“久聞王姐大名。”袁克客氣的出手掌。

“乾點小生意，有什麼大名。”王冰實際年齡已經快四十了，但材保持的很好，小臉打扮的也很緻，看著就像是三十出頭的人一般：“我去廚房給你們弄點水，你們坐下聊。”

“好。”袁克點頭就坐在了靠近右側的沙發上。

王冰飄然離去，吳文勝輕聲招呼道：“禿子，蕭九，你們不用客氣，都坐吧。”

二人聞聲坐在了袁克旁邊，也沒主吭聲。

吳文勝掐滅已經快要燃燒到過濾的菸後，低頭又點了一。

袁克看著他的表，心裡有著一不好預的。

“唉。”吳文勝長嘆一聲，扭頭看向袁克說道：“事態有些離掌控了。”

袁克右手託著下，沒有回話。

“小袁，這次……我可能是要站不住了。”吳文勝補充著說道。

袁克聞聲還沒等回話，蕭九頓時皺眉問道：“站不住了，什麼意思？”

“警司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我了。”吳文勝滿面愁容：“我……我已經沒什麼能應對的辦法了。”

“這不扯淡呢嗎？”蕭九一聽這話急了：“吳哥，當初你找我們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說你背後關係很，八匹馬都拉不倒你，可現在怎麼就突然站不住了？更何況，咱前天晚上不是剛見過白家的人嗎？你還親口跟我們說，事兒全擺平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此一時彼一時啊。”吳文勝搖頭應道：“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供貨商那邊的重要人，劉文志也被抓了。這個人和我們合作很多年了，很多貨款，返點，都是我和他敲定後，王冰負責進貨走賬的……所以，他要吐了，並且親自指正我，那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那白家呢？”袁克追問。

“白家？順風我們就是沒有緣的親戚，逆風就是酒桌上的點頭之。”吳文勝冷笑著說道：“劉文志一出事兒，那邊就給我來電話了。都沒說讓我去怎麼運作，直接提醒我，該跑就跑吧。”

袁克聞聲無言。

“吳哥，咱這麼幹可不行啊。”蕭九臉鐵青的用右手背磕著桌子，語氣激的說道：“我們在這件事兒裡，幫你多忙，你心裡是清楚的。現在你扛不住了，轉就走，那我們怎麼辦啊？！江南地區的市場沒了不說，我們還得跟著吃鍋烙啊。”

吳文勝轉看向袁克：“小袁，之前我確實沒有想到，這點破事兒會搞到這個地步。最開始，小耀被殺，我們只單純的以爲是幾個雷子不開眼，幹了過火的事兒，所以等我們反應過來，知道對方真正要整的人是我時，那再還手就已經晚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們連坑都沒補上幾個，就讓人拳打死了。這不是準備不足，是對方想整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袁克繼續沉默。

“小袁啊，我老吳白手起家，能整到現在這一步，肯定靠的不是坑蒙拐騙。”吳文勝吸了口煙，面容嚴肅的說道：“之前我答應你的事兒，一樣還會辦，只不過效果會慢一點。”

“你都要跑了，你還怎麼辦？”蕭九替袁克把他自己不能問的話，全部問了出來。

“我跑了，可我的錢依然在啊，我在江南的關係也一樣可以維持住啊。”吳文勝輕聲回道：“不管今後我是去七區，還是八區，也一樣能看見江南地面上這點事兒。”

蕭九聞聲沉默。

“江南區很多的大領導，小領導，都被我養的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我不死，他們輕易不敢跟我翻臉。”吳文勝衝著袁克繼續補充道：“公司還照常開，我讓王冰找個人佔份，以後我的關係全由小袁來打理。而我趁著這個機會就離開松江，在幕後拿一些份分紅就可以了。”

袁克緩緩坐直了，手看著吳文勝問道：“叔，那你準備啥時候走？”

“走的事兒，我已經安排完了，但走之前，我得把一些心願了了。”吳文勝說到這裡，目沉，角泛著冰冷的笑意：“我兒子沒了，事業沒了，就讓我這樣溜溜的滾出松江，我不甘心吶。”

袁克聞聲點了點頭。

“呵呵，沒事兒，小袁。”吳文勝拍著袁克的大，話語直白的說道：“你是袁家現在的掌舵人，在有些事兒上，確實存在公司立場。所以，你要覺得我老吳這艘船要沉了，那你馬上離開，我絕不攔著。但你要覺得，我還有一點希，那咱們就一塊再試試。”

蕭九聽到這話，立馬給袁克使了個眼，示意他不要在這兒就表態。

袁克沉默半晌，擡頭看著吳文勝回道：“叔，我下注了，就會跟到底。”

“行，那我臨走前，咱們一塊做點事兒。”吳文勝笑著點頭。

……

半小時後。

蕭九開著汽車，語氣略有些埋怨的衝著袁克說道：“吳文勝明擺著是拉了，不行了，你怎麼還跟他表態要繼續往下弄呢？咱們繼續跟他綁一塊，很有可能會一塊沉船。”

“可現在要撤了，之前投的怎麼辦？”袁克問。

“當然是認賠了。”

“不，你還是沒看懂。現在撤，咱不單賠了之前付出的，而且今後幾年，你都沒有進江南區的機會。”袁克皺眉回道：“這是我接不了的。”

“可你繼續和他綁一塊，就能進江南了嗎？小克，你醒醒吧！吳文勝都要跑了，他拿什麼幫你？你聽他吹牛B，他都敢說銀河系都是他的。”蕭九聲音十分激。

“決策我已經做了，你不需要多說了。”袁克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蕭九咬了咬牙，沒再吭聲。

“跟那個牛東。”袁克手囑咐道：“只要他一跟葉子梟見面，馬上就通知吳文勝他。”

……

當天夜裡，老貓熬夜戰，終於拿下了劉文志的直接口供，以及他提供的一些鐵證。

第二日早上九點多。

老貓撥通了李司電話：“證據齊了，我申請直接抓捕吳文勝，王冰，以及吳的侄子吳雄。”

“證據夠了就抓吧，一會我就去警署，讓他那邊跟立法會打招呼。”李司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