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辦公室，李司背手看向秦禹，聲音低沉的囑咐道：“這一兩天我的離職手續就辦好了，短時間老董暫任代理司長，但過度時間不會太長，上面很快會派新領導過來。”

“這麼快嗎？”秦禹問。

“原本的計劃是，吳文勝被法庭判死後，我在離職就來得及，但他現在沒了，就不用走法律程序了。”李司輕聲迴應道：“江南區議會那邊已經開啓新一首席議員投票，所以我必須得作快點。”

秦禹低頭沉默許久後，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這種作，爲什麼不提前說一聲？”

“你心裡不舒服？覺得我在關鍵事上對你有瞞，所以才造了很多嚴重後果，比如老貓換個小泰G出事兒？”李司直言問道。

“對。”秦禹坦然承認。

“呵呵。”李司一笑，轉迴應道：“梟哥並不是我找來的，針對吳文勝的局，也並不完全是我布的。在松江是有很多人會賣我一些面子，可的報道，總局那麼快下的通緝，都是我辦不了的。你明白嗎？”

秦禹聞聲愣住。

“從本質上講，我和小泰G是一樣的人，只不過所的圈子不一樣。”李司同樣很坦然的看著秦禹：“有些事兒，我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又怎麼能先告訴你？更何況，警司的況你清楚，我們沒有，只有早被人發現或者晚被人發現的事兒。明白嗎？”

秦禹看著李司，緩緩點了點頭。

“在老董的任期，你會被提到隊長的位置上。”李司拍著秦禹的肩膀補充道：“小泰G那邊，我至會給他爭取到五萬現金的補償，以及離職後不低於三級警員的每月工資。”

“好。”秦禹點頭。

“晚上，警司的一些中高層，會爲我組織一個歡送會。”李司笑著說道：“你也一塊過來吧，認識認識新人。”

“我就不去了吧？腳不方便。”

“來吧，你會認識一些人。”

“好吧。”秦禹點頭。

……

晚上。

歡送會在市區某酒店召開，黑街警司的中高層，除了文永剛以及跟他關係親的幾個人沒到，剩下的基本全來祝賀李司。

酒席開始後，衆人推杯換盞，上全說著吉祥話，而李司也是如沐春風的和大家應酬著。

宴會廳的沙發上，秦禹有些頭疼的坐在那裡，側臉看著李司，以及江南區區議會來的幾個議員，心裡突然有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緒。

他想起了自己只差一點，可能就被那一發子彈給崩瘸了。

他想起了老貓！

想起了朱偉和小泰G，以及那兩名慘死的警員，還有先前負傷的付小豪，丁國珍。

這些人此刻或是躺在太平間裡，或是躺在醫院飽著傷殘以及病痛的折磨。

棋子滿盤拼殺，死的死傷的傷，可真正的大佬卻推杯換盞的展著更好的明天！

秦禹搞不懂，爲什麼李司會讓自己參加這種歡送會，以他的智慧，應該已經在白天的時候，到了自己的異樣緒，但他還是讓自己來了……

秦禹本不是一個矯的人，他能理解李司的瞞，也能明白他今天在場的笑意，可能僅僅就是應酬，但想起在這件事裡死傷的人，心裡就是不舒服。

爲什麼呢？

爲什麼自己就做不到像李司那樣，在酒桌上笑的比誰都燦爛呢？

秦禹想了半天，最終給自己的答案是，或許自己還不夠和老練吧。

想到這裡，秦禹起，拄著拐悄悄離去，他想回醫院去看看小泰G，看看老貓等人，順便喝點小酒。

走廊，秦禹一瘸一拐的走著，背影被拖得老長。

室。

李司正在跟區議會的幾個人喝酒時，跟班湊過來，趴在他耳邊說道：“秦禹走了，沒打招呼。”

“來來，幹了。”李司招呼了一聲衆人。

“老李，我先祝你競選順利，然後祝你在江南區龍騰萬里！”

“謝謝，謝謝！”

“真選上了，以後可得常走啊！”

“一定一定！”

“……!”

一同寒暄後，衆人一飲而盡。

李司放下酒杯，了後，才衝著跟班問道：“你沒有給他介紹一些關係嗎？”

“介紹了啊，但他好像不是很熱啊。”跟班沉半晌問道：“不然我給他回來？”

李司斟酌半晌，緩緩搖頭說道：“老貓是練不出來了，但秦禹還得練練。他今天不開心，但必須得適應。”

“他會不會多想。”

“我不怕他把我想的多惡，但我就怕他不明白。”李司笑著回道：“讓他去吧。”

“我知道了。”跟班點頭。

……

兩個多小時後。

秦禹坐在老貓病牀旁邊，喝著小酒，臉通紅。

“你是不是有……有病啊？”老貓斜眼罵道：“高端酒會你不去，非得上我這兒來表演憂鬱，老子又喝不了酒，你饞我幹什麼？”

“我就是不太適應那邊。”秦禹笑著解釋道。

老貓眨眼看著秦禹，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心裡所想，隨即雙手扶著牀面，往上坐了坐說道：“你心裡不開心啊？”

“有一點。”秦禹坦然承認：“說實話，我們在前面拼的這麼狠，一直針對吳文勝，袁克往死裡迫，爲的就是給咱們和老李創造出一些空間。可搞來搞去，大家都付出了代價，可最後才發現……我們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棋，而下棋的人早都想好了步數！”

老貓沉默。

“我沒有埋怨老李的意思。”秦禹了脣：“就是覺得自己有點稚，覺得隊裡兩個警員的死，和小泰G爲了個案子，就拼到後半生殘疾，很不值！”

“我也這樣覺得。”老貓點頭。

秦禹斟酌半晌，舉杯衝著老貓說道：“……今天的事兒告訴了我一個道理，不想被放在盤上拼殺，就得做那個掌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