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鐘,江南區明遠商行公司一樓,七八個男的正圍著桌子喝酒聊天。
“明飛,我看你大哥咋對孫宗斌競選的事兒,不是很上心呢?”左側一個壯漢低聲問著。
“孫宗斌夠嗆能選上,他上心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滿面通紅的回了一句。
壯漢聞聲疑:“那他選不上,咱費這麼大勁兒幹啥?有啥疑義啊,天天又白送東西,又砸對面彩車的。”
“你不懂。孫宗斌背後是白家支持的,他即使選不上,那老白頭也不想讓那個什麼李司長順利上臺。最重要的是,這個首席議員爭奪是個面子問題,白家在江南說一不二,那一點靜都沒有,外人不得以爲他們完了啊。”明飛滔滔不絕的解釋道:“更何況,老白頭雖然對這事兒也不上心,但咱們卻不能沒有表態。我大哥說了,不管孫宗斌整到哪一步,咱都無條件支持。用最大勁兒給他鬧出點靜,不爲別的,就爲買老白頭一個開心。”
“……的到位。”旁邊立馬有人豎起大拇指評價道。
“那必須得啊,老白頭多說一句話,咱公司就有新客戶啊。”明飛抿著白酒,直白無比的迴應著。
左側壯漢斟酌半晌,還是頻頻搖頭:“我還是覺得,既然知道選不上,那就沒意義把場面搞的這麼大。你想啊,咱們這段時間,給票民送油,送大米,就至得砸進去小五十萬了吧?雖然這錢是白家給,可花的不值啊,太多了。”
“愚昧。”明飛指著壯漢,話語簡潔的評價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愚昧。”
“我咋愚昧了?”
“孫宗斌背後站著的是白家,這連江南區的三歲小孩都知道。他雖然選不上,可有誰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白家送的?!”明飛手敲著桌面,眼明亮的說道:“你以爲老白頭是神病,沒事兒白扔錢?我告訴你,人家就是藉著競選這個事兒,在買票民和羣衆的好。爲啥啊?因爲吳文勝的事兒,把他們口碑整的有點差,所以他要往回拉一拉影響。你再想,爲啥白家從九區立開始,就能在江南有這麼大影響力,那是偶然嗎?”
壯漢聞聲沉默。
“哎,老白頭就是歲數大了,不然我哥說他都能競選市長。”明飛佯裝的嘆道:“歲月不饒人啊!”
“咣噹!”
話音剛落,公司正門突然被踹開,馬老二領著十幾個人,呼啦啦的就衝了進來。
“!”
劉子叔對著天花板崩了一槍,面無表的吼道:“都給我把腦袋低下。”
“別。”
“CNM的,讓你低頭你沒聽見啊?”
“……!”
十幾個壯小夥拎著刀槍上前,一邊將桌旁的人住,一邊拿著刀背,槍把子就衝著他們一通猛砸。
“什麼意思啊?”明飛被摁著腦袋,表驚愕的問道:“哥們,什麼過節啊?”
“你砸我車,不認識我是誰嗎?”馬老二邁步走過去問道。
明飛聞言看向了左側的壯漢,後者低聲回道:“他就是馬老二。”
明飛愣住。
“一次兩次我不搭理你,你還沒完了,是嗎?”馬老二走到餐桌旁邊,低頭喝問道:“彩車誰砸的?”
七八個人,低頭坐在原位上,都沒吭聲。
“魄力呢?口號呢?”馬老二低頭點了菸,手踹了踹明飛的腰喝問道:“怎麼現在不說話了呢?啊?!”
“我剛回來,啥都不知道。”明飛皺眉回了一句。
“啊,那就是沒人承認唄。”馬老二吸了口煙,左手放在明飛的腦頂,擡頭就衝劉子叔問道:“他是尹明飛吧?”
“對。”劉子叔點頭。
“沒人承認,那我就找大哥唄。”馬老二往後退了一步,話語簡短的命令道:“車我再買新的,但氣就在他上出。給我崩他!”
劉子叔聞聲低槍口,瞪著眼珠子就要摟火。
“別。”
左側壯漢突然站了起來,臉略白的看著馬老二:“車是我砸的,你想怎麼整吧?”
“你砸的啊?”馬老二著臉走過去問道。
“對,我砸的。”
“你哪隻手砸的?”
“倆手都TM砸了,怎麼的吧?”壯漢瞇著眼,語氣很的迴應著。
“呵呵。”馬老二一笑轉。
“呼啦啦!”
三四個青年上前,直接將壯漢的上半和兩隻手臂,全部摁在了桌子上。
明飛臉沉的看著馬老二:“地面上的矛盾,你玩的啊?”
“你不玩的,你砸我車幹什麼?!”馬老二邁步上前,手拉著明飛的腦袋罵道:“三個投我們票的議員,家門口全部被刷了紅漆,扔了死耗子,你這不是玩的嗎?你想幹,你直接找我就完了唄,你禍害人家投票的幹啥?”
明飛扭頭看向了被摁住的壯漢。
“刀。”馬老二喊了一聲。
旁邊,一個小夥豎著遞過去了厚背尼B爾砍刀。
“噗嗤!”
“噗嗤!”
“……嘎嘣!”
馬老二接過刀,就一刻不停的衝著壯漢的右手腕連砍了三刀,直接剁掉手掌。
“啊!!!”
壯漢剛開始還忍著不,但手和腕子分離的那一瞬間,骨頭崩裂,痛瞬間傳來。他面目猙獰的慘嚎,劇烈掙扎。
“你不嗎?你不用兩隻手砸的車嗎?那你喊個JB啊!”馬老二擺手吼道:“來,把另外一隻手給我摁住。”
“你TM差不多了吧?!”明飛瞪著眼珠子吼了一聲。
馬老二聞聲用刀尖指著明飛的臉頰:“來,你告訴我,你行不行?!”
明飛攥了攥拳頭,扭頭掃了一眼斷手的壯漢,沉默許久後點頭:“行,我承認,我不行。”
“哎,你知道自己不行,就行。”馬老二用刀背拍了拍明飛的臉頰,手撿起壯漢的那隻斷腕,順手就扔在了熱氣騰騰的桌上煮鍋。
壯漢疼的扛不住了,直接昏死了過去。
馬老二將刀扔給旁邊的兄弟,手指著明飛說道:“要競選,你有你的活兒,我有我的活兒,你不惹我,我不搭理你。但你非要瓷,我就乾死你。”
說完,馬老二轉就走。
……
十分鐘後。
馬老二上了自己的汽車,給前來跟他一塊辦事兒的兄弟發了紅包後,就帶著劉子叔一塊繼續送禮。
車上。
去之前就給秦禹打了電話的馬老二,在理完所有事後,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
“我做完了,”馬老二輕聲說道:“剁了他一隻手。”
“咱的兄弟沒事兒吧?”
“沒有,我繼續去送禮。”
“行,晚上完事兒,你來我這兒吧。”
“好勒。”
二人只在電話很簡短的聊了兩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就這一個簡單的舉,其實你就可以看出來馬老二的變化。因爲他之前想幹什麼,自己馬上就去,可這次回來之後,遇到事兒總是習慣的先問秦禹,再問劉子叔,最後自己才判斷事要不要做。
秦禹對過年並無特別多的興,但扔覺得一年到頭了,朋友兄弟們都一塊經歷了很多事兒,所以要聚一聚,樂呵樂呵,再做一個總結。